看了齐太医开的药方子,陆太医等纷纷表示倘若换做是他们来开药方子,开的跟齐太医也差不多。所以,这次他们是真的无能为力,实在惭愧
陆太医等眼睛纷纷亮了起来,期盼的看着太子妃,心里很激动,又可以大开眼界了啊。
太子妃娘娘妙手回春,必定是有法子的。
赵明安听着傅明珠的痛叫惨叫又心疼又心烦意乱,“太子妃”
“本宫可以去看看,”苏锦轻叹,“不过忠亲王先去跟傅侧妃商量商量,能不能有法子,本宫不能保证。”
“是,太子妃。”赵明安暗骂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端着架子,救人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赵明安进去跟傅明珠一说,傅明珠瞪大眼睛大叫一声就想骂人,赵明安早防备着呢,一手捂住了她的嘴,连连冲她使眼色压低声音道:“别叫、别叫,外头有好几位太医在呢!若是传出去不好听”
傅明珠恼火瞪他,用力推开他的手,咬牙切齿道:“太医院那些废物半点儿用处也没有,做什么让他们跟着来?苏锦那个贱人,她根本没安好心!她这话、她这话分明是想害了我的孩子,我怎么放心、怎么能放心啊!”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赵明安也焦躁起来。
傅明珠眼泪哗哗的落,看着他,委屈极了。
赵明安到底不忍心,她腹中怀着的可是自己的孩子啊。
“放心,她诊断的时候我会在旁边守着,太医们也会在,她不敢动什么手脚。”
傅明珠冷笑,剧痛袭来,不由咬牙闷哼,下意识抓着赵明安的手,尖利的指甲几乎戳烂他的皮肤,痛得赵明安眉头皱成一团。
苏锦进来为傅明珠诊断时,三位太医也跟着来了,但没敢上前,只不远不近的站着。
苏锦伸手替她把脉,冲她笑笑:“前两天本宫便提醒过傅侧妃,收敛收敛脾性,好好安心养胎,无奈傅侧妃听不进去,这不,果然出事了。”
傅明珠气得更痛了,想吐血,心说还不都是你害的?
只是这会儿痛得她死去活来,冷汗横流,她根本不敢在苏锦面前再耍横。
剧痛可以让跋扈的人卑微成狗。
“太子妃,这——您可能治?”赵明安在旁擦了把冷汗。
“我已经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先开副药试试吧,能不能治好却不敢保证。”
“你——”傅明珠气得脑门阵阵眩晕,没有把握你也敢开药?你当我是什么?
苏锦冲她别有深意笑了笑,她害她儿子未遂的账且记着,她别忘了,她也是有儿子的人,虽然现在还在肚子里。
苏锦看向赵明安:“这药方子,要不要开?”
赵明安能说什么?他要是说一句不要,保管苏锦转身便走,丝毫都不会带犹豫的。
“请太子妃开药方吧,有劳了。”
傅明珠眼前一黑,险险晕过去。
她瞪着苏锦,心中紧张惧怕,一肚子话想说,却一句也没敢。
苏锦微微一笑,念了一串药方子,淡淡道:“忠亲王倘若信不过的话,便让三位太医帮着一块看看药方子吧。”
苏锦是当着众人的面开的药方子,没必要怀疑。况且,即便怀疑,也不好当着苏锦的面就这么做啊,这点儿面子赵明安可不敢不给。
于是只好虚伪道:“太子妃开的药方子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臣这就叫人去抓药。”
苏锦笑笑点头:“若没别的事,我便先走了,傅侧妃,今后可要平心静气好好的养胎啊,不然倘若再有下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傅明珠咬了咬牙,瞪了苏锦一眼没说话。
她已经气得没有力气了。
苏锦当即告辞。
三位太医也告辞。
苏锦说的药方子三位太医其实都暗暗的用心记住了,离了忠亲王府,便忍不住热烈的讨论议论起方子来。
对照着傅侧妃的症状,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究竟玄妙在何处?
身份所限,自然不敢去东宫请教,只能自己苦苦思索,顶多几个人在一块儿讨论讨论。
好几天之后方明白过来,敢情傅侧妃那是心火太旺,以至于气血不归于经,加上一些别的因素,几下子凑在一起,这才动了胎气引发阵痛。
太子妃是先为她引导气血归筋经,降下心火,随后才用了安胎药,怪不得呢
三人顿觉豁然开朗,便是安胎药,也需与病人对症啊。就傅侧妃那脾气,会如此也不奇怪
且说苏锦离去那日,傅明珠气得半响都没缓过神来。
苏锦开的药,她根本不肯喝,定要丫鬟先喝,等待的时间足够长了,确定没有事儿,她这才勉强肯喝。
如果不是痛得实在没法了,即便如此,她也绝不肯冒这个险的。
她依然坚信自己的怀疑绝对没有出错,一定就是苏锦暗中动了手脚自己才会如此。
苏锦今日过来,即便开的药真的是安胎药,可是,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负面效果呢?
比如对她的身体有什么损伤、比如孩子将来生下来会不会有什么先天不足?
比如千千万万种她想都想不到的可能性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能细想,越想越让人觉得恐怖、不安。
她懂苏锦的意思,苏锦是警告她,她若想要自己的命,简直再容易不过。
就算她心有怀疑那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拿她没办法?就算她不信任她那又如何?还不是得乖乖的服用她开的药方煎的药?
这才是最令她感到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
她可以选择不喝她开的药,但是,又没得选!
服用了苏锦开的药,不到两刻钟,傅明珠的腹痛便有所缓解,赵明安、董嬷嬷等无不大喜,这下子可以放心了。
再过一刻多钟,便彻底不痛了。
董嬷嬷喜滋滋笑道:“到底是太子妃,医术高超,怪不得连先帝爷也称赞呢,果然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这下子可算是好了!”
傅明珠幽幽的瞥了一眼董嬷嬷,浑身颤抖,满心惊惧,被子里的手攥了攥,这种自己的性命被人捏在手中而无力逃脱的滋味真不是人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