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气跑出去的斯莱德, 过了一段时间才发现,鸮呢?
如在了帐篷里,这时候也该追上来了。
“特洛耶!”斯莱德环视了一圈, 没看见雕鸮胖胖的身影, 就问?”
储君殿下的伴生兽体型太小, 而他又习惯了自家棕熊的大块头, 所以平时和斯莱德待在一起, 总是忽略掉那只据说很厉害, 但看起来很可爱的猫头鹰。
斯莱德心情不爽地皱眉:“算了,我和它通感一下。”
这不是斯莱德专/制,希望伴生兽围着自己转, 他只是为了确认特洛耶的安全。
谁知斯莱德一通感,就发现特洛耶正爽着呢!
对方的确是在帐篷里, 吃着鲜美的生鱼片,手舞足蹈很开心的样子,这没问题, 斯莱德看见自己的伴生兽开心, 他也开心。
问题是给特洛耶投喂生鱼片的人,正是他恨得牙痒痒的情敌, 林尘。
斯莱德十分不理解,特洛耶身为他的伴生兽, 跟他心意相通,应该和他一样厌恶林尘才对。
退一万步说,哪怕不厌恶, 那也不能毫无防备心地跑到林尘跟前要吃的啊……
特洛耶生活在王宫里,又不是吃不起山珍海味,总之斯莱德气炸了, 立刻命令自己的伴生兽,不准再吃林尘投喂的生鱼片,也不准亲近林尘。
帐篷里,等林尘再喂雕鸮,他就发现雕鸮闭着嘴巴不吃了,还夹着翅膀后退了几步。guxu.org 时光小说网
他挠挠头:“吃饱了?”
不能吧,刚才还一口一片吞得很带劲,活像三天没吃饭,这才吞了五六片不可能吃饱。
林尘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那位殿下发现了他们暗度陈仓,心里不爽,所以棒打鸳鸯!
他从雕鸮的眼睛里看出来,这只飞天大猫猫还是很想吃的,可是没办法。
林尘叹了口气:“你的主人不让你和我亲近,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去玩吧。”
做人做事要有分寸,既然斯莱德不愿意,林尘是不会主动去招惹雕鸮的,他放下筷子,接下来只专心投喂黑豹和猞猁。
斯莱德‘听’见林尘这么说,脸色都黑了几分,偏偏特洛耶那个傻子,像是三天没吃饱饭一样盯着林尘手中的食物,恨不得自己飞扑上去咕噜咕噜吞掉。
丢人。
“殿下,特洛耶怎么样?”威廉问。
斯莱德寒着脸:“它在帐篷里,好像饿了,我回去喂它。”
威廉赞同地点头:“那就走吧。”
外面天寒地冻,说真的,他也不想陪斯莱德傻站在这里。
他们快步回到帐篷,斯莱德很快就看见,特洛伊眼巴巴地盯着林尘的手,甚至没有发现主人的回归。
他沉沉喊了一声:“特洛耶。”
雕鸮转头踱了两步,这才展翅飞到斯莱德的肩膀上,然而眼睛还是渴望地盯着林尘看。
斯莱德以为它饿了,郁闷地从厨师那里取了一碟同样的鱼片,用筷子夹起来送到对方嘴边:“吃吧。”
雕鸮:“……”
雕鸮缓缓把目光移回来,好一会儿才聚焦在鱼肉上,却表现得兴趣缺缺,这让斯莱德感到不可思议,还跟特洛耶通感的他,明显察觉到特洛耶对自己投喂的生鱼片兴趣不大。
所以,特洛耶想要的不是生鱼片,而是林尘投喂的生鱼片,这个事实令斯莱德想摔筷子,为什么啊?!
没有答案,他只是从特洛耶身上感受到,想亲近林尘,只要靠近林尘就会感到舒服,喜欢对方身上的气息,喜欢被看见和互动。
特洛耶的小脑袋瓜里满满都是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层层叠叠的喜欢。
但迫于主人的命令不能亲近,导致它此刻很郁闷,连美味的生鱼片都不想吃。
斯莱德很疼自己的伴生兽,向来百依百顺,他知道智商高的鸟类很容易患上心理疾病,因此日常很注重特洛耶的情绪变化。
现在对方不高兴,他已经感受到了。
想到特洛耶不高兴的原因,斯莱德也很不高兴,他凭什么让特洛耶和自己的情敌亲近。
真烦。
林尘喂完黑豹和猞猁,沉浸式撸了它们一番,没有注意到有一双渴望的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看。
他洗完手又去了冰洞边,有意地把猞猁介绍给奥兰治亲王认识:“您看,就是这只猞猁。”
奥兰治亲王仔细评估了一下,笑道:“它的精神状态很好,看起来也很乖巧。”
“是的,是很乖巧。”林尘问道:“您要不要摸一下它的脑袋?”
“可以吗?”奥兰治亲王说。
“可以,您尽管摸就是。”林尘安抚着猞猁的主躯干,猞猁舒服得甚至打了一个哈欠,看起来相当无害。
喜欢伴生兽的奥兰治亲王,当然抵挡不了这种诱惑,他欣然伸出手掌,抚摸了一下猞猁的脑袋。
他的伴生兽也是一只猛兽,自从对方去世后,他就没有再触摸过这种美丽又危险的大家伙了。
一道陌生的气息靠近,猞猁有林尘的安抚,并不抗拒。
“真乖。”奥兰治亲王见状,情不自禁夸赞。
这一幕让威廉看得目瞪口呆,他惊讶地说道:“这不可能!林尘,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这是真的,那就是说林尘不仅能亲近别人的伴生兽,还能让第三者摸别人的伴生兽,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些。
林尘不好意思地笑笑:“让您见笑了,我和动物们稍微有一点天生的缘分。”
温泽尔笑睇了一眼谦虚的青年,表情仿佛在说:“只是一点点吗?你确定?”
“我不信。”威廉摇头说道,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神奇的缘分,于是仔细打量着林尘:“你身上肯定是抹了什么东西。”
比如猫科动物很喜欢的猫薄荷,又或者是仿照动物信息素做出来的香水。
反正不可能是天生的。
“我没有。”林尘一脸的冤枉,望向温泽尔:“不信您可以问一问公爵大人,他最清楚我身上有没有抹什么东西。”
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威廉和奥兰治亲王都不约而同地面露揶揄,这个林尘很大胆嘛,似乎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敬畏温泽尔。
否则应该不敢当众说出这么暧昧的话。
而林尘没有想那么多,他单纯就是希望温泽尔能给自己做个证,仅此而已。
“嗯。”温泽尔应了一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很乐意做这个证人:“他没有撒谎。”
林尘想到了更好的自证方式,他突然瞄准了威廉身后趴着的棕熊,对方的熊掌交叠在一起,看起来百无聊赖,甚至想打瞌睡。
毕竟冬天嘛,熊都是懒洋洋的状态。
冷不丁被一道视线锁定,棕熊仿佛在瞌睡中惊醒,圆溜溜的深褐色眼睛盯着林尘,仿佛在问:“你看我干嘛?”
这个大胖子眼中没有防备,只有疑惑,让它看起来既憨厚又可爱,令人想亲近亲近,薅薅它的熊耳朵。
林尘自信满满地说道:“威廉伯爵,如果我能把您的伴生兽喊过来,您就相信我没撒谎吗?”
“不可能。”威廉立刻道。
林尘笑笑,走到旁边的空地上,对着棕熊招了招手:“过来。”
众人都惊讶了,林尘还真的敢试?
那可不是一只小猫小狗,而是一头棕熊,搞不好会有危险。
各位这么想着,眼睛却饶有兴味地看着棕熊,它会过去吗?
会,棕熊早就注意到林尘了,只不过它性子慢,比较懒,因此才没有主动往林尘身边凑,如今得到林尘的召唤,棕熊犹豫了下,就从地上站起来,慢吞吞地向林尘走来。
林尘也早就注意到了这只大胖子,碍于这是别人的伴生兽,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贸然接触很不礼貌,他只能静静等待机会。
这可是一头棕熊,寻常撸不到。
终于,威廉伯爵递了个杆子过来,他立刻就顺杆爬。
看到棕熊如自己所愿地来到跟前,林尘笑着询问威廉伯爵道:“伯爵大人,我可以摸摸它吗?”
威廉伯爵满脸不敢置信,接着很失望地摇摇头,苦笑道:“罗杰,它叫罗杰,它是你的了。”
当然是个玩笑,自嘲式幽默。
他还以为在这个世界上,罗杰只会亲近自己这个契定的主人,结果横空出来一个年轻人,对他的伴生兽勾勾手指,他的伴生兽就屁颠屁颠地过去给人摸。
威廉太受伤了。
但还好,伴生兽跟人跑掉的不仅是他自己,估计温泽尔的伴生兽也是这样叛变主人的。
连温泽尔都没能幸免,威廉忽然就心理平衡了。
林尘开心地说了声谢谢,手指不客气地摸上罗杰熊的脑袋和耳朵,手感当然不如猞猁的毛发那么柔软,柴柴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林尘撸熊的兴致。
他从罗杰的脑袋撸到脸庞,又撸到脖子。
心情看起来不错的棕熊直接站起来,高度和林尘一致,张开手的样子看起来很亲人。
林尘干脆也张开手臂抱上去,整个人埋进大熊的怀里,他闻到一股暖呼呼阳光的味道,很舒服。
而罗杰的熊掌也按在林尘的背上,似乎很喜欢怀里这个自动送上门的人类,它甚至想舔一舔对方,尝尝看是什么味道。
“嘿,罗杰!”威廉看得心惊胆战,连忙阻止。
同时很费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仍旧觉得难以置信!
“伯爵大人,这回你相信了吧?”林尘从棕熊怀里探出头来,满脸笑容。
“相信相信。”威廉服了,顺便提醒道:“你快从罗杰怀里出来吧,它是个下手没轻重的马大哈,我怕它弄伤你!”
“好。”
奥兰治亲王哈哈笑起来,鼓掌道:“你很厉害,也很勇敢。”
“您谬赞了。”林尘说。
他们这边欢声笑语,更显得独自坐在一旁的斯莱德越发寂寥,而最让他不爽的是,肩上的雕鸮一直想过去凑热闹,不让去就很不开心,脑袋一直往别的地方转,连看都不看他这个主人的脸。
高智商的鸟类绝对是很会闹脾气的物种,让斯莱德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和棕熊玩了良久,林尘告别对方,回到温泽尔身边坐下,然后用手肘碰了碰对方,暗示。
温泽尔知情识趣,一边扯上来一只肥美的花蟹,一边开口询问奥兰治亲王道:“亲王殿下,关于猞猁的手术,如果失败了会危及生命吗?”
“那倒不会。”奥兰治亲王这边也收获颇丰,他说:“最多只是暂时不能再进行第二次手术,至于间隔期是多久,我们的研究员还在试验,只能说有希望等到。”
温泽尔看向林尘,等他的答案。
林尘点头,这个结果比他想象的好太多。
“多谢亲王殿下慷慨帮助。”温泽尔转过去,扬起一抹名利场上常见的微笑,说道:“等这只猞猁的外伤痊愈,就给它安排手术吧。”
奥兰治亲王感叹道:“还是你更慷慨。”
新技术很烧钱,他给出的是一个天价,普通人根本不敢想象,而温泽尔这小子为博蓝颜一笑,答应起来连眼睛都不眨。
林尘不知道公爵大人为自己花了大钱,他也对奥兰治亲王说道:“多谢您肯帮忙,林尘感激不尽。”
奥兰治亲王笑笑颔首。
很快就到了午后,厨师利用贵族老爷们收获的花蟹和鱼,做了一桌子鱼蟹宴。
斯莱德正因为自己的伴生兽而心烦,草草吃完就回去房车休息,希望这样可以让特洛耶打消亲近林尘的念头。
等他离开后,温泽尔才兴师问罪道:“亲王殿下,您明知道斯莱德的心思,为什么还要告诉他,我和林尘要来这里?”
这件事是奥兰治亲王理亏,他首先道歉:“我很抱歉。”
随后苦笑道:“我欠他一个人情。”
温泽尔脸色不愉:“可是我并不想成为您还人情的筹码。”
“所以说很抱歉。”奥兰治亲王轻叹了声,随之话锋一转道:“但斯莱德的脾气你很清楚,他迟早是要找机会见见林尘的。”
“与其让他背着你接触,不如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进行,不是吗?”
“再说了,林尘是珊迪的朋友,我不会害他的。”
半晌。
“您说的对。”温泽尔承认,的确是这样的,他只是生气奥兰治亲王的自作主张罢了。
“我也觉得亲王殿下是为我好。”林尘刚才就担心他们闹不愉快,听见温泽尔这么说,立刻打圆场:“如果是独自面对储君殿下,我估计会害怕得连说话都不利索。”
有温泽尔和奥兰治亲王在场就不同了,他们都向着他。
林尘很快又想通了另一个关节,或许,亲王殿下把斯莱德叫来,不仅是还人情,更是想让斯莱德知道,林尘是被他护着的。
林尘感激地又看了奥兰治亲王一眼,对方捕捉到他的眼神,回了一个极度温和优雅的浅笑。
年过五十的奥兰治亲王,真的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看起来和四十也没有什么区别,是个魅力十足的成熟男士。
蓝星人的寿命普遍比较长,精神力越强大就越长,按这个比例来说,奥兰治亲王现在不是中年,而是正值壮年。
“吃好了吗?”温泽尔握在林尘腰上的手掌,重重地掐了林尘一把,免得这小子的眼睛黏在别人身上扯不下来了。
“哦,好了。”林尘收回视线说。
“有些乏了,喝完这杯回去休息。”温泽尔端起喝剩一口的白葡萄酒,向奥兰治亲王示意。
“也好。”奥兰治亲王也端起自己的酒杯,笑意浓郁地应承道。
二人一饮而尽。
午后的寒风更大了,所幸林尘喝了葡萄酒,浑身暖洋洋的,而且温泽尔搂着他,似乎要把情人这出戏演到极致。
若非如此,怎会还没坚持到车上,就迫不及待地将他摁在车门上。
淡淡的葡萄酒味扑面而来,林尘发誓,温泽尔柔软的唇瓣碰到了自己的嘴唇,只不过没有停留太久,就像是不小心碰到的一般,很快就顺着脸颊蔓延到了他的颈部。
林尘傻愣愣地靠着车门任亲,一来是喝了酒,反应迟钝,二来是公爵大人这张脸,实在是俊美得过分,对方贴过来的瞬间,他除了心跳加速以外,根本无法思考别的。
所以那个一触即离的唇吻,就只能吃哑巴亏。
被温泽尔摁在车门上为所欲为的林尘不知道,斯莱德正透过窗户死死看着他们。
而温泽尔早就知道。
他的确是想亲林尘,同时也不排除故意让斯莱德窥见他们亲热的微妙心态。
“嘶……您能轻点不?”喝了酒的公爵大人属狗的,嘬得人生疼,林尘抱着对方的腰,龇牙咧嘴地抽气抗议。
温泽尔低笑,揉着前不久才开发的新地图,心里那股淡淡的燥意才终于得以缓缓消除。
可是紧接着又有另外一股燥意升起来,这就是他弄疼林尘的原因,因为只有弄疼林尘,得到来自对方的反应,他才能稍微满足。
“公爵大人,这里不是无人区。”林尘偏过头去,抗议道:“回车上去。”
“好的。”温泽尔单手拉开车门,搂着林尘上了车,紧接着用力关上门,将斯莱德的视线隔绝在外。
林尘被掼在被褥上,身上的华丽战袍,随着时间推移,凌乱地堆积在地毯上,他翻身向前爬了一段,很快就被覆上来的公爵大人镇住。
属狗的公爵大人才不管他是正面还是反面,对方逮那啃那,最后新地图得到了强势的宠爱。
林尘简直被惊得不轻,同时羞得满脸通红,这……
说好的洁癖呢?!
莫非公爵大人真是一头野兽,自己对他有德鲁伊buff……
林尘胡思乱想,不经意间,几声轻盈的哼哼溢出喉咙,他的嗓音还是很好听的,年轻而有质感,可盐可甜,顷刻间就犹如火上浇油,令事态越演越烈。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咬紧被角。
可是公爵大人却不满意这样的安静,硬是扯开了林尘堵嘴的工具,循循善诱道:“不必害羞,我更喜欢你的自然反应,向我展示好吗?”
林尘摇摇头,眼睛水汽氤氲地道:“那怎么行,助兴有助兴的价钱。”
温泽尔一言不发地凝视了他片刻,接着将被子还给他:“堵住。”
林尘忐忑地眨眨眼,听话地堵住:“……”
哎,他知道自己很扫兴,对不起。
“啊……”吞金兽带着牙印的新地图,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他不服地回头问:“您为什么打我?”
温泽尔看着他的眼睛,控诉道:“因为你不分场合地开玩笑,对我影响很大。”
林尘想说,那不是开玩笑,那是心里话,但是不敢。
“下次记住。”温泽尔俯身过来,亲了亲林尘的耳朵:“你的情商没那么低,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是为什么,惹我不高兴你很开心吗?”
林尘苦笑,他真没想那么多,完全是职业反应。
“好的,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温泽尔凝视了他片刻,一枚轻柔的吻,印在他白皙光洁的额头上:“乖孩子。”
林尘顺杆爬:“乖孩子有奖励吗?”
温泽尔撑在他上方,大方地笑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林尘想了想,趁机将开学出去住的想法说出来:“我要开学了,就奖励一套学校附近的房子给我吧?”
温泽尔往下压了些许,双方几乎鼻尖蹭着鼻尖,他问道:“你想在学校附近住?”
林尘:“嗯,回霍华德府邸终究太远了,您知道我喜欢睡懒觉,起不了那么早。”
温泽尔垂下眼眸,考虑了片刻:“你在邀请我出去和你同住吗?”
不,林尘没有这个想法,可是……他也想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按照公爵大人目前需要自己的程度,林尘不觉得对方可以忍受一周‘睡’两次的频率。
“怎么了,你怕我不答应,不敢提么?”温泽尔将手指嵌入林尘的发丝,温柔地摩挲了几下,勉为其难道:“那还能怎么办,我只能答应你。”
“我会让安伯去准备一套适合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