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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拙跟邱县令说案情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贺琝在韩家案子中起的作用。

说起贺琝,苏木就一脸不爽,气呼呼道:「我没把他扔锦衣卫已经算客气的了!他和韩曦义要炸死韩世仁就炸吧,却连累你伤成这样,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差点……差点就……」

陆言拙见她炸毛了,知道她这些日子担惊受怕辛苦了,忙拍拍她的头,安抚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一点问题都没!」

「现在是好好的,没事。可你想过没有,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广平侯府就绝后了!」苏木气急,口不择言道。

陆言拙听了,故作沉思。

「你不说,我还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哎。我若是死了,那我陆家就真的绝后了,老爷子估计得气得见人就砍。」

「可不是嘛!你家老爷子发起脾气来有多可怕,你又不是不知道。上次,你为了救我受伤,他就已经杀上我家门了。我爹那么彪悍的人,见了他都发憷,更别提我大哥二哥了。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有事的话……」苏木苦着脸,胆怯道,「想想都可怕,那简直就是灾难片。」

难得见苏木也有怕的时候,陆言拙忽然一把搂过她的肩,貌似无意道:「老爷子主要是怕没人继承爵位,对不起列祖列宗。你嫁给我,生个娃就解决了,有什么好怕的?」

陆言拙向来冷清,又喜欢与人保持距离,常给人一种冷漠寡情的错觉。

可苏木自从在扬州与他相遇,两人说开一些事后,他就渐渐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多了些许笑容,说话也不再有疏离感,还时不时吃点小醋,或者打趣打趣苏木。

苏木本就觉得他和林渊很像,常常产生幻觉,弄不清他俩到底谁是谁。

最近,和他相处久了,更是形成了习惯,所以一个没留意,没察觉哪里不妥,就接了他的话茬。

「你说的倒是容易,孩子是说生就生的?生不生得出还是两说呢。更何况承爵要男孩吧!你能保证一举得男?万一你是岳父命怎么办?为了提高生男孩的概率,你得多纳几个小妾。」

苏木说话没过脑子,叨叨叨说了一堆,说完才发现陆言拙直直地看着自己,眼里满是笑意,这才惊觉自己都说了些啥。

自己好像是因为逃婚,才离家出走的!

现在怎么跟逃婚对象讨论起,要纳几个小妾,才能保证生出儿子,将来好继承爵位的问题了?

呃……

真是没脸见人了。

苏木羞得连连捂脸,假装滚去端菜,屁滚尿流地逃离案发现场。留下忍笑忍得嘴抽筋,待她走后,方才敞怀大笑的某人。

第182章 错爱

暂不提苏木准备帮陆言拙纳几个小妾,好助他们老陆家一举得男,顺利继承爵位的问题。陆言拙找贺琝,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他,不问清楚,心中始终有疑问。

苏木把贺琝从县衙大牢带出来,吃了大半个月的牢饭,贺公子一改温文儒雅的形象,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仔细一闻,还隐隐发臭。

苏木怕他熏着陆言拙,坏了某人好不容易才恢复的胃口,就命人将贺琝带去洗刷干净,换过衣服,又恢复了以往的人模狗样,这才带到陆言拙面前。

泡好的上等龙井,澄清碧绿,茶香裊裊。

陆言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觉得口齿清新,整个人神清气爽,转而看向一旁的贺琝,悠悠然道:「你和韩曦仁韩曦义兄弟俩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一些。」

贺琝闻言,蓦然抬头,盯着陆言拙,大声问道:「你知道什么?!」

苏木见他胆敢这样对陆言拙说话,顿时大怒,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斥道:「你叫什么叫?韩夫人遇害当晚,你和韩曦义在树下密谋一事,我们都听到了。

只是没想到,你们下手那么快,韩世仁第二天就中了你们的毒手。

更没想到,你这么狠心,会利用韩曦义当诱饵,利用韩世仁上门报复的时机,让那个没脑子冲动的小屁孩选择同归于尽,当场炸死韩世仁。」

「我没有!我没有!!」贺琝红着眼睛,大声辩解道。

「没有什么?说清楚啊!我们又没有『我不听我不听』地打断你。」苏木白了他一眼,最烦这种自己觉得委屈,还不肯好好说话的人。

贺琝低下头,似难受,又似愧疚,喃喃重复道:「我没有……我没有……」

「我没有让小义这么做。我没想到韩世仁受了这么重的伤,当晚还会去刺杀小义。早知道如此,当天我就应该带小义回杭州城。」

「你带他回杭州城?住哪?住你家吗?」陆言拙淡淡地看向贺琝,意味深长道,「据我所知,你父母兄长皆在杭州府,你并没有分家单过,还是和他们住在一起。且你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娶妻生子。你带韩曦义回家,准备用什么名目呢?好友的弟弟?亦或者是……」

陆言拙看向贺琝的眼神颇具深意,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直达真相。

贺琝惨然一笑,道:「我明白你心中在想什么。我和小义不是你们想像中的那种关系,我……」

顿了顿,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贺琝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抬起了头,坦然道:「和我两情相悦的……不是小义,而是他的哥哥,阿仁。」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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