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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拙盯着她看了半天,只见她杏眼桃腮,肤如凝脂,光滑圆润的珍珠将人衬托得明艷亮人,忽然指着其中一条项鍊,很肯定地说道:「这串好看,这串比较有特色。」

苏木「啊」了一声,惊讶地望着他,折腾半天,就得出这个结论啊。

陆言拙说好看的那条项鍊,上面的珍珠并不算特别大特别圆,色泽也很一般,不是珍稀罕见的黑珍珠,而是平平无奇的淡水珍珠,白色带着一丝泛黄。之所以说好看,可能是因为上面镶着数颗绿松石做点缀,在一众珍珠饰品中显得比较有特色。

苏木取下全身上下叮叮噹噹的项鍊和手鍊,拿过陆言拙说好看的那条项鍊,拨弄着上面的绿松石,沉默半晌,忽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苏木找来一个盒子,拿过剪刀,「咔咔」两声,就把珍珠项鍊的线给剪断了。然后,又找来一根线,不耐其烦地剔除掉绿松石后,将剩余的珍珠重新穿了回去。

做这一切的时候,陆言拙即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打扰她,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笨手笨脚的苏木才把珍珠都重新串了回去,然后又套回了头上。

呃……

然后,就尴尬了。

去掉绿松石后,珍珠项鍊的长度变短了一些,虽然勉强也能套上,可那长度……

跟狗圈似的,苏木若是再「汪汪」两声,倒是跟二哈挺像的。

「大人,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苏木深怕把项鍊弄断,小心翼翼地摘下后,递给陆言拙。

「你是指它的长度吗?」

陆言拙量了一下,去掉绿松石后,珍珠项鍊就只剩下一尺两寸了。当项鍊太短,当手鍊绕两圈都嫌长。可若是把绿松石加上,那就有一尺三寸多一点,当项鍊堪堪正好。

「是的,去除绿松石后,这长度太尴尬了。若是把蔡夫人寝室地上找到的珍珠加上,那长度又变得正好。」

苏木严重怀疑,这根就是凶手行凶时所戴的珍珠项鍊。

陆言拙也有同感,问道:「记录下这根项鍊所属何人了吗?」

苏木做事还是很小心的,拿到首饰的同时做好了标记,翻看了一下,苏木「咦」了一声,诧异道:「怎么是她?」

陆言拙凑过去一看,标籤上清清楚楚写着「蔡慕兰」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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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言拙也显得很惊讶。在他记忆中,那是个温温柔柔,说话轻声细语的小姑娘。若硬说有什么印象,那就是她跟周隽八字不合的事了。

苏木也是吃惊不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钱罐……钱罐……」

陆言拙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助她迅速回神,同时问道:「什么钱罐?」

苏木挨了他一下,堵住的思绪蓦地畅通,大叫一声:「我明白了!」

紧接着回头,激动地拉着陆言拙的手,道:「大人,我知道凶器是什么了!」

「是什么?」

「是一罐子铜币!」

苏木生怕陆言拙不理解,连忙掏出自己的荷包,从中倒出来十几枚铜板。感觉远远不够,正欲寻找更多,陆言拙适时递上自己的荷包。两人身上的铜板加起来,足有几十枚。

苏木找了根结实的绳子,将铜板一枚枚叠好,串了起来。长长的一条,拿在手上挥了挥,苏木表示不是很满意。

「太少了!若有几百枚,用绳子串起来后,再绕上两圈,就能做成一个铜球。这样,分量也足够了,完全可以打死一个人。

我在蔡慕兰房间看到过一个陶罐,里面装满了铜板。据说是她存的零花钱,因为没有换成银子,我当时还好奇来着。」

陆言拙也想起了一事,道:「这么说来,蔡夫人伤口中的绿色不明物质,应该就是铜板上的铜锈了。」

苏木连连点头:「不错!所有的一切连起来,就说得通了。」

「蔡慕兰和周隽虽然情投意合,但两人八字相剋。蔡夫人反对他们两人继续交往,所以周隽才会偷偷摸摸跑人家后院装布谷鸟,与佳人『月上柳枝头,人约黄昏后』。

看周隽收到蔡小姐扔出来的荷包那喜上眉梢的样子,说明他们两人并没有因为父母的反对,就斩断情缘。相反,他们仍处于热恋中。

也就是那晚,蔡夫人在房中惨遭不幸。

我猜……

蔡夫人定是看见了蔡慕兰与周隽隔墙传情的事,一怒之下,将小女儿拽到了寝室训斥。蔡慕兰不堪母亲责骂,就趁蔡夫人不备,等她转身的时候,用自制的铜球打死了母亲。

因为是第一次杀人,手法不纯,情绪也不稳定,所以慌乱中,蔡慕兰扯断了脖子上的珍珠项鍊。

她怕惊动熟睡的莺歌,又怕燕舞突然回来,所以不敢在蔡夫人寝室长时间逗留。捡起地上散落的大部分珍珠后,有些实在找不到了,那个时候,她灵机一动,打翻了蔡夫人的首饰盒,又扯断了蔡夫人的珍珠手鍊,与自己掉的珍珠混在一起,企图造成贼人入室抢劫的假象。

整个过程就是这样。大人,你看,我推断地对不对?」

苏木一口气说完,只觉得嗓子冒烟,太阳穴突突突地直跳,口干舌燥,头疼欲裂。

陆言拙贴心地递上茶水,让她润润喉,自己则在一旁理了理思绪,悠悠然道:「只有一点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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