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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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曹焘不肯再说一遍了,快速用简短的话汇报了蔚清嘉交代给他的事后才转身离开。

等回了房间,他有些踟蹰的摸脸,又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确认自己没有因着这些年的颠沛流离而变丑才心满意足的点头,可等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才又有些懊恼的锤了锤桌子。

好不好看的与人家有什么关系?

现在两个人之间的裂痕既然已经回不去了,那就尽力不去打扰,默默弥补才是他应该做的事。

曹焘在心底对自己说。

可是……他想起今日及从前自己见到过的宗政津的表现,不由得皱起眉来,对他万分的不满意。

“怎么着也不能比以前的我差吧……”

他自己嘟囔着,将给蔚清嘉寻觅一个更好的男人这件事默默记下。

蓬宝没与他一起回来,如今两人之间的交流还是不多,不过已经形成了一个默认的共识,那就是蓬宝在白天保护蔚清嘉的安全,曹焘负责晚上的守夜,互不干扰,也给对方充分的休息时间。

房间内只有他一人,他将手伸-进左手袖子中的暗袋中,将一张叠起来仅有指甲大小的纸给拿了出来。

上面空无一字,曹焘将火折子拿出吹亮,将那空白纸张放在火折子上慢慢的照着,黑色的字迹慢慢显露-出来。

“冀州、三月、琼花落”

看毕,曹焘面无表情的将那纸条直接点燃,看着最后一点纸张化为灰烬落在手心,曹焘的目光逐渐变得低沉而锐利。

巩康成这么些年占据着冀州和北边众多煤矿,日子过得滋润,也是时候叫他好好认清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三日后。

“娘子,车队已经出城了。”

“都瞧见了?”蔚清嘉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有一搭没一搭抚着昨日在后院屋檐下发现的小猫,它乖得很,长得也漂亮,时不时舔舔蔚清嘉的手,叫人心都不由自主的软下来。

“瞧见了。陈盛回来传话,说亲眼看见小太子带人跟了上去,约莫有三四十人,各个兵强马壮,带着利刃,瞧着就来者不善。”

丰叶将新灌的汤婆子塞进毯子里,确认里面是暖洋洋的才放心。

“来者不善?怕只怕他不来。”

蔚清嘉舒服的眯眼,慵懒的把自己又往毯子里塞了塞,轻描淡写的说着,垂眸看抱着自己手指玩的小猫,轻笑着点点它的鼻尖。

这厢岁月静好,那边刚冒着风雪刚刚出城的车队就显得有些举步维艰。

走在最前面的是蔚清嘉商队中的一个负责人田荣,他走南闯北多年,运货的经验相当丰富,但他也少见这样大的风雪,可想着东家的吩咐,应是咬着牙往前走,绝不开口说要停下来歇一歇。

车队一共有十六架马车,每一辆马车上放着数个硕大密封的木箱,上面严密地贴着封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箱子更显得神秘。

“蔚兄,前面就要到第一重关卡了,往常我们的货到这儿就直接被扣住,根本不给我们往后走的机会。这回怎么说,直接冲过去?”

田荣牵着马走到带着面具的“蔚兄”身边询问他的意见。

这位“蔚兄”来头神秘,只道自己姓蔚,是东家派来的人。

田荣心里大概有些思量,这怕不是东家的本家人,要不然也该是看重的心腹,虽然此行东家只说他是来辅助他,但人情世故他也不是不明白,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闯过去。”

曹焘言简意赅,他的目的可不是那些杂鱼小虾。

田荣了然点头,朝着车队下了命令。

被劲风吹的歪斜的雪模糊了人的视线,但远远的就能看出关卡处站了一群人,已经严阵以待的准备扣留他们的货物了。

“兄弟们!给我冲!”

田荣声音很大,手下人的回应更是嘹亮,直直冲过了前方的障碍。

压根没料到这出的朝廷士兵都怔愣在原地,等反应过来想要去追时却被对方亮出来的利刃给吓住,竟然直接将人给放了过去。

“人呢?”

越洲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冒着风雪赶到,可到了地方却没如愿看到本应被扣住的众人,气得将手中的鞭子甩得啪啪作响。

“人……闯过去了。”

领头人不安的汇报,果然看到越洲面上越来越暗的面色,心中大叫不好。

越洲心中暗恨,对要不要继续追上去却有些纠结。

他那日被宗政治给打了以后本想着去告诉给自己的父亲、当今的皇上,可是却被自己身边的幕僚给劝住。

“殿下不可。您今日去禀告陛下,确实会如愿叫那宗政家的人受罚,可是这件事也难免会闹大。如今朝廷中立太子的呼声日益变高,这时候您因为这点小事而麻烦陛下,怕是会叫人觉得您有些……”

幕僚没再说了,可言下之意,越洲心中自然也清楚。

“那你说怎么办?”他捂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没好气的坐在一旁道。

“据属下所知,那宗政家掌管生意的长媳这段时日可是与陛下唱了反调,拒不交税,违抗皇命。陛下为了展现皇威,这些日子可是扣留了不少货物。”

“你能不能说快点,说点我不知道的!”越洲没什么好耐性,烦躁的催促着。

那幕僚弯着腰,目光晦暗不清:“属下有牢靠消息,三日后,宗政治会随车队一起出城,目的为冀州,是要与冀州主帅巩康成达成一桩交易。巩康成向来安居北方,若是真与宗政家搭上交情,那陛下坐在龙椅上怕也难安。”

“你的意思是说?要我主动出手,搅乱这桩交易?”

越洲起了点兴趣,越想越觉得可行。

朝廷那帮无事可做的宗室整日朝着到底要谁做下一任皇帝,难道谁能比他这个皇帝唯一的亲儿子更加合适?

心中对立功的渴-望越来越大,想着那日幕僚鼓动人心的话语,越洲终于还是行动了。

“追上去,杀无赦。”

“是!”

一行人越走越远,渐渐化作漫天风雪中一条单薄的快要断掉的线。

这场雪连下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晌午才渐渐停了,但天空中仍是阴云密布,牢牢将太阳给遮住,像是还在酝酿下一场大雪。

宗政治百无聊赖的蹲在地上,手跃跃欲试的想要将刚刚烤好的红薯从炭盆中拿出来,但却烫得嗷嗷叫唤,赶忙捏住自己的耳垂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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