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莫名抛下的唐月

沧州府中——

州府大人闻祯从城中的探子回报的消息得知了有人破开了城门,进入沧州城内,心里担忧得不得了。

可他还是沧州城的州府大人,不能将一整个城的百姓都置于水火之中。

刚集齐州府的兵卫打算冲出去看看是什么状况,就被从天而降的千骑吓得魂儿都没了。

得知小寒王到了沧州,闻祯心里别提有多激动了。

“寒王!您可算是来了!”

看见一个头发丝里都冒出了灰白的中老年人叫一个青年才俊为“您”,萧雨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

闻祯就差没涕泗横流地扑上来跟裴寒哭诉了,他激动地伸出双手想要去抓裴寒的手,没想到裴寒侧身闪过,一下就让他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中。

闻祯讪讪地收回手,也顾不得寒暄其他,忙又做了个请的手势,“您来得可真是时候,要是再晚些时候,恐怕这沧州城里就成了那怪物的天下了!”

州府大人闻祯这是打算将他们引往议事厅。

裴寒路上一直不言语,左瞧右看,似乎在打量着整个沧州府。

他的目光很快便触及对自己满是探究的眼神,裴寒的唇角微微勾起,当即慢下了脚步,与萧雨初并肩而行。

“小美人儿,想看你就正大光明的看,我长得这么俊,生来就是给你这种有眼光的人欣赏的。”

萧雨初暗骂了一句厚颜无耻。

她见闻祯频频回头,便迅速转移了话头:“他为什么叫你寒王?你父……你爹才是真正的寒王吧?”

她想知道,裴寒也不吝啬地告诉了她。

“寒王只是世袭的称号,我是那老头儿的儿子,这个称号迟早会落在我的头上。所以,人们便叫我小寒王。”

“哦。”萧雨初的反应平淡得很,她自己嘀咕了一声:“世袭制……这么说来,你爹死了?”

“嗯哼!”四周的护卫们突然开始重重地咳嗽起来,把在前头引路的闻祯大人给吓得不轻。

萧雨初微微拧眉,“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裴寒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缺根筋的人,忍不住轻笑出声:“倒也不是。如果没有你,老头儿一准就死了,叫我一声寒王倒也没甚么大问题。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别人叫我小寒公子。”

这名字听着就很骚包。

萧雨初摇了摇头,难以接受。

可偏那裴寒还颇为自得地说道:“你不觉得这个称呼,更附和我潇洒倜傥的气质吗?”

“下流。”萧雨初的嘴里突然蹦出这两个字,以至于四周的护卫们再度将目光聚集到了她和裴寒的身上。

所幸这段路并没多长,那些扎人的目光也没在萧雨初的身上停留多久。

反倒是裴寒像是回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用手摩挲着下巴,不断回味思索。

到了议事厅后,护卫们都列站在了厅外,而萧雨初也并没有进去的打算。

她的脚刚在议事厅门口前的柱子边落停,便觉腰上多出了一条手臂。

下一刻,她整个人便被裴寒轻轻松松地用一条胳膊抱起,直接带进了议事厅。

“喂!你别太过分了!”萧雨初暗恨地在他肩膀上掐了一把,而后裴寒便将她放下,当着闻祯的面正色道:“我只是想邀你一同听听沧州如今的局势,你有过应对药人的经验,或许能给我们一些好的提议呢?”

因为有旁人在场,萧雨初才不好发作。

她斜了裴寒一眼,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静心旁听。

说回正事,裴寒面上的嬉笑彻底消失,一瞬间的转换堪比川剧变脸。

“闻大人,这沧州城是怎么回事?围在城外的那些家伙,是什么来头?”

闻祯一巴掌拍在自个儿的大腿上,恨恨道:“本官也不知道这些怪物是什么来头。他们在白天的时候突然打到了沧州城外,城门护卫因此也有折损。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全,本官不得不牺牲他们……”

难怪进入沧州城时,城门附近连个守卫也没有。

萧雨初认真地看了一眼闻祯的面相,他这个人的脸有点长,下巴呈方梯状,是很刻薄的长相。

不过重点并不是这里,而是他头上那条已经过了将近大半的生命值。

他好像,离死不远了。

是寿终正寝呢,还是说……

萧雨初不敢作猜想。

这闻祯也是个聪明人,裴寒带着贴身的护卫和千骑来到沧州城,必有要事。

他小心翼翼地询问:“寒王来此,也是因为这些怪物?不知寒王是否掌握了什么线索?”

裴寒背着双手,转身看向了议事厅外,看向了外面的天际。

昏昏沉沉,星辰月光始终不得见。

“我听闻南麟使者沿途经过一个白云村的地方,那里的村民已经有足月的时日不曾与外界联络,于是我便带人去查看了情况。结果……”

裴寒的话没说下去,可闻祯已经猜到了大概。

闻祯惊道:“那些药人是从白云村传过来的?”他又一想,紧皱着眉头连连摇头:“这不对啊!白云村虽然地处沧州地界,却与沧州城有上千里的路程。那些药人行动诡异而缓慢,又怎么会从那么远的距离来到这沧州?”

“除非,沿途的城镇,都遭了殃!”

一想到这个可能,闻祯便寒毛直竖,倒吸了一口冷气。

既然他们都已经道明了前因后果,萧雨初也懒得继续听他们继续扯皮。

她起身向闻祯询问道:“闻大人,不知道你可曾注意到,有个杏林堂的女医是否来到沧州?她身上的衣着乃是杏林堂的统一制服,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

因着萧雨初是裴寒带来的人,闻祯不敢怠慢,他只道:“本官乃是沧州城的州府,这城里城外每天都要来往不少人,你这么问本官也……”

说的也是。

看守城门的守卫也都被那些药人染上了毒,现在尸体还在城外呢,头身分离,没个人样。

那唐月到底去哪儿了呢?

此时,端茶上来的小厮听着了杏林堂这三个字,脑中努力回想了下,便小心翼翼地插了句嘴。

“这位爷,您说的杏林堂女医可是一位扎着辫子,着了一身阴阳服的女子?”

萧雨初面上一喜,追问道:“你见过她?她在哪儿?”

“在……州府的大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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