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芊芊微怔,知道太后说的应该是柳淙筠,看来她们在池塘边的事情,太后是真的知道。
“不过,这也怪不得你!”太后又幽幽叹了口气,“基因摆在那里,改变不了啊!”
这话,惊得一向沉稳的花芊芊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她是不是听错了!
太后娘娘刚刚说的,可是“基因”二字!
太后娘娘为何会知道这两个字!
“太后娘娘,您刚刚说的基因是什么意思?”花芊芊开口询问道。
太后一怔,随后缓缓挪动了一下身子,装傻道:“你说什么鸡?”
花芊芊急道:“是基因,您刚刚说的!”
“音什么?”
“是基因!”
“劲?”
花芊芊:……
她无语地望向了身后的离渊,想向他求证一下,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离渊也是一脸的困惑,他也听见皇祖母说了“基因”二字,但他实在不明白这是何意。
看着装傻的太后,花芊芊沉吟了片刻,问道:“太后娘娘,您,可认得卓神医?”
这“基因”两字,她在卓神医的书中见到过,太后娘娘提起这两个字,一定是认得卓神医。
太后听见“卓神医”三个字后,将沉重的眼皮掀得更高了些,表情有一闪而逝的意外。
“怎么问起她来了?”
花芊芊想了想,从袖袋里拿出了一本小册子递到了太后的面前。
“太后娘娘,臣女机缘巧合下得了这本小册子,这小册子的扉页写着卓字,前面绘有一个红十字的标记。
臣女得知王爷近日在查圣徒教的事情,所以想知道卓神医与圣徒教是不是有关联。”
太后娘娘拿起那个小册子在手里翻看起来,看到那个红十字后还用手抚摸了两下,眼里流露出了几分怅然。
“没错,这是她的东西……
哀家不知她是否与圣徒教有关,但哀家知道她不会害人,她与哀家说过,她的职责是治病救人。”
“那,皇祖母可知道卓神医现在在何处?也许卓神医知道关于这个圣徒教的事情!”
不管最近的案子是否与圣徒教有关,离渊都觉着这圣徒教是大奉的一个祸根。
如果能找到线索,当然要连根拔除。
可此时,太后却抿住了嘴角,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哀家答应过她,不会与任何人说起她的事情,你们就不要问了。”
太后说完这句话,就合上了眼睛,缓缓吐了口气,好像身上的精气神也随着一起吐了出去。
花芊芊瞧着太后憔悴的样子,也不舍得再继续追问,便起身帮着太后掖了掖被子。
既然太后认识卓神医,相信还会有其他人也认识卓神医,她们可以慢慢打听,总能得到线索。
现在要紧的还是太后的病,花芊芊帮太后整理好被子后便转身对守在一边的阿秀姑姑问道:
“姑姑,可否让我看一看太后近日的用膳记录。”
阿秀姑姑也很担忧太后,知道花芊芊懂些医术,忙应了一声,将一本小册子递到了花芊芊的面前。
花芊芊仔细地将册子看了几遍,太后的饮食很规律,册子上也没有重盐重糖的食物,主食也没有精粮,几乎都是用杂粮和山药等食物替代。
如果太后是按照这个食谱进食,再喝汤药调理,没理由病情不见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找不到原因,花芊芊的眉心都快要皱成一个疙瘩了。
“先回去吧,这几日也别往宫里跑了,哀家若想见你们,会给你们传话的。”
太后说完这话,就示意阿秀姑姑送两人离开。
花芊芊知道这个时辰太后也该休息了,便道:“好,那臣女和王爷先出宫了,明日再来看您!”
她心里清楚,太后是不想她被搅进浑水里来,怕她的病若是不好,又会有人重提今日之事。
但花芊芊不怕。
无论如何,她都要医好太后!
重新留了一个药方给阿秀姑姑,花芊芊这才与离渊离开了翊坤宫。
不过还没等两人走出殿门,阿秀姑姑又追了上来。
“县主,太后娘娘刚刚与老奴说,您要是想知道卓神医的事情,也许可以问问花相爷。
不过,花相爷可能不知道卓神医,他认识的人,应该叫卓灵韵。”
“卓灵韵!?”
花芊芊一脸惊诧,“这名字怎么听上去像个女子!”
阿秀姑姑含笑道:“谁告诉县主卓神医是男子的?”
说完这话,阿秀姑姑捂住了嘴,“奴才多言了!”
花芊芊猜到卓神医的事情可能是涉及了一些禁忌或是秘密,她也不再多问。
她朝阿秀姑姑道了声谢后又嘱咐阿秀姑姑注意太后的饮食,这才跟着离渊一起出了宫。
一路上,她都沉默的想着事情,连出了宫门都没有觉察,还在一直往前走。
“哪去!?”
若不是离渊拦了她一下,她怕是就撞到了马车上。
上了马车后,花芊芊仍然紧锁着眉头,到了花府,就那样下车走了,甚至忘记与离渊打声招呼。
离渊看着花芊芊的背影,深深地蹙起了眉头,他从没有哪一刻感到过这样的无力。
芊芊喜欢把所有的事藏在心里,什么都不与他说,这让他既无奈又郁闷。
他总不能将她按住,逼她把心事都告诉他!
他总觉着自己明明站在她身边,却又离她很远。
看来回去后,他还得翻一翻那些话本子,也许能从中找到破解的办法。
花芊芊回到花府后便直接回了浅溪院。
刚走到院口时,就瞧见一个人影站在树下,朝着浅溪院外的一棵大树上张望。
没多久,一个白雪团子就从树上跳了下来,直接窜到了花芊芊的身上。
“阿乖,怎么了!”
阿乖的情绪有些紧张,花芊芊为了她顺了毛,它才安稳了些。
这时,树下的人缓步走到了花芊芊两丈外的位置站下,他用手捂着脸,瞪着阿乖道:
“真是个没良心的!我喂你小鱼干你还跑那么远,这是怕我过了病气儿给你!”
闻声,花芊芊就抿起唇瓣,朝着十几步外的花景礼看了过去。
花景礼虽然裹着一件厚厚的大氅,但花芊芊还是能看出来,他瘦了好多。
他原本很高大,现在瘦下来,好像一根棍子一样杵在那里。
脸色土黄,眼底还有深深的乌青,他这样子跟英姿勃发这几个字再也联系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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