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军官都摇头道:“不用!两千之众,伤亡百人就要增援。岂非笑谈!”
徐楚的心神却来越宽了,他对这些新附军了如指掌,心念一动: “是无需增援!两位将军,再给他们送二十件皮甲过去!”
回来又看了眼程展,却见程展仍在梦中:“方才将主的命令,你们也听到了吧!”
将军睡得香,这上上下下焦燥不安的情绪也立即平定了下来,张文波接连打退了南楚军的七次试攻,借着这段时机,又有数个中小营垒赶筑而成。
而南楚军的试攻不成,给新附军以极大信心。
南楚军那华丽无比地攻势,在给他们造成最初的心理震撼之后,他们已经有着另一种念头:“原来南楚军的攻击不过如此,张文波能应 付,我们也能应付!”
特别是得到程展稳卧军帐的消息之后,他们的信心更足了:“我们应付得来!”
程展就在他们身前身后的小山丘上,大多数军官只要抬抬头,就可以看到程展侧卧在行军床上的睡姿:“知道这是什么?那是将主知道他睡觉都能把南楚军给击退了!”
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都没有最初的负面情绪,他们抓紧这最后地闲瑕光阴,做着最紧张地临战准备。
而南楚军的试攻,也是越来越感觉辣手了,张文波的抵挡越来越猛烈,到现在为止,南楚军地死伤已经超过两百五十人,朝其余几个营垒的试攻也没有取得可值一谈的战果。
唯一的成果探清了南楚军守御营垒的战术,解思索连声说道:“应当把王复剑叫来,在这方面,他经验最足!”
而昭庆太子却是十分镇定,他的命令往往不带一点点情绪,他关注着双方在营垒前的死斗,在仔细分析之后,发布着一个个冷酷的命令。
他显然比许多前线军官还要看得远,看得准,他指着那山丘上的小黑点问道:“果真是程展?”
“是的!小人们在阵前听得真切,贼军喊贼首程展就轻卧山丘,稳待我们去攻!”
在这个距离上即使用窥管观测,也是看得极不真切,只有那么一个小黑点而已。
解思索当即道:“即使不是,我们冒次险也值得,今天夜里,派上一队轻兵趁夜抄营,只要他一死,我们就有全胜把握了!”
昭庆太子的情绪没有什么波动,他全神贯注地用窥管看了看远方的丘陵,但依旧是看不真切。
他只是知道,这个少年似乎不把他看在眼里,现在这种情况居然还能睡下。
一想到这,他终于开口说了一句:“可惜了,倒真是大将风范!我若得此人为将,何愁不得天下!”
说到,他竟是有着无限的挽息:“只可惜,今夜一过……总攻吧,再通知那些人准备动手!” 英雄相惜,即是此时。
二百九十九章 - 公敌(下)
炎已经十多年没有出任务了,以致于他对于易水门暗 巧都有些生疏了。
他重新出山后的第一次任务竟是如此艰巨,他不得不把身上的小玩意、暗藏的利器、最常用的大砍刀,还有那六七种剧毒都反覆检查了一遍。
幸亏没出什么问题,他的内心始终在期盼着那复仇的一刻,期盼着自己能用锋利的刀刺进仇人的胸膛,听到他痛苦的呻吟。
但是做为一个杀手,他必须冷静!
冷静到即使把刀刃刺进程展的肉体,依旧能心如止水。
他做不到,他忘不了这段仇恨,他只觉得自己握着的兵器都在擅抖着不停,等待那复仇的一刻。
现在这几百个江湖精英就在军营之中品尝着最后的晚餐,他在对面看到了许多南楚情报机构精英的面孔。
你们的战场不在这里!
黄炎痛苦地想到这一点。
他们本来不应当在这里的,他们是军情监高高在上的行政官僚,是隐身江湖的神秘间谍,是调练新手的用间高手。
因为仇恨,所以他们都志愿来到了这里了。
他们相互之间只有一件事要确认:“那个恶魔就在小丘之上?”
“没错!我亲自探过了,还中了一箭,我会摘下他的脑袋!”
这里所有人,都是志愿来报仇的,这些年来,南楚军情报机构和他们掌控下的江湖势力死伤太众,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这样那样地辛酸。
黄炎在人群瞄了半天,却没找到传说中和程展仇深似海的张雅羽,玉花门这一次也不曾派人来,让他有些失望。
最后他瞄到了一个面目依稀有些慈祥的老和尚身上,这个老和尚就坐在他的对面,不带微笑,面色有些木然,身边几个青年和尚在小心地服侍着他。
“倒是个绝顶的高手!”黄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想把满腔的仇恨都吹将出去。却发现这仇恨已经铭刻在心:“有这么一位高手相助。我便是死了,也可以在那恶贼身上……”
他正想着,对面这位世外高僧模样的老和尚,却是从容不迫地用起餐来,倒真让黄炎略吃一惊。
这和尚竟是一手持着酒杯,一手抓起大块肉来,毫不顾忌开口就 用。是个十足的酒肉和尚。
黄炎借着这个功夫,让自己情绪略略和缓下来,朝这个和尚恭手问道:“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