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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袁家的女儿,再怎么样也是站起来!

她瞄了程展一眼,然后静静往外走去。

这外面已经是火与剑的世界。

这原本是欢庆的一天。

即使在战火纷飞的年头,长安城仍然停止了宵禁,长安城的老老少少们,不管是富豪之家,或者是贫农百姓,他们都放下一年的操劳。钱也不象平时那样省着藏着,只想过一个开开心心的年关。

他们平时有着这样那样地野心,但是所有的野心,到了现在这个时节都放下了,他们只想开开心心地过一个除夕。

但这已经註定是一个梦想了。

远远地,可以听得尖尖的悲鸣,一大堆喜庆的灯笼被打落在大街之上,惶恐的人群从街道的这一边跑到了另一头,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手持钢刀的凶徒。

只有痛苦的声音,在这种时候人们总是会把希望寄托在温暖的家里。但是现在家里却往往会冲进了几个陌生人来地。

有的是穷凶极恶地暴徒,有的是趁乱打劫地流氓。有的是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所有的希望与绝望都在这一刻暴发。

几个火头已经被点了起来。赶来救火地水龙队在瞬间被砍掉了脑袋,几个要点已经发生了陷战。

流言风一般传播开,人们甚至分不清谁是叛军,谁是官军。他们只看到大队的兵马调来调去,个个剑拔弩张。

“操他娘,老子一辈子听到的流言都没有今晚上这么多……”一个幢主看着手下这帮数十个弟兄,大声嚷嚷道:“咱们吃大周朝的粮饷,自然得替大周朝卖命!都给我精神点!”

他手下的官兵都有些惶恐的滋味,他们已经好多年没上过战场了。他们以一种期盼地眼光看着他们地幢主。

幢主地神色也变得镇定起来。在长安城里。一个幢主算不了什么,有的是达官贵人。有地是达官贵人的亲戚、亲信和亲信,他平时说话都要忍气吞声,不过现在他终于能大声说话:“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都跟着咱,不会吃亏的!”

可是下面的官兵却不这么看,他们只是长安城的州郡兵,他们没有人有上过战场的经验,他们关切的是那些谣言。

“幢主,听闻贼军已然入了皇宫,皇下已经不幸了……”

“中外诸军齐叛,咱们这百八十人能顶得什么用处?”

“是啊最啊!您瞅瞅,长安大狱那边杀声惊天动地,居然没看到什么兵马调动,莫不是圣驾已然……”

“这城外可是陇西柳家的数十万精骑啊!”

“莫胡说!”幢主提着刀说道:“都给我站稳了!咱们都得对得起良心!千万莫听信外面的流言!”

“弟兄们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幢主您还是从长计议为好……”

一听这话,幢主正想提起刀背抽打一阵,就只觉心头一黑,晕死过去。

在他的背后,一个队主带着几个亲兵大声地说道:“弟兄们,皇上已然不幸了,咱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难道还要放过眼下这个天赐良机!大伙儿一块放开去抢啊!”

倒有幢主的几个亲信拔刀想要抵抗,只是他们还未出手,就只见刀光闪过,已然尸首分家了。

那队主继续说道:“兄弟好不容易等到这天赐良机,怎么能让这混球搅了,愿意跟吾搏一场大富贵的,喝了这碗酒,咱们干一傢伙去……”

这些长安的地方军,多半是胆小无谋的傢伙,但是酒一下肚,倒是有些勇气,他们不敢杀官造反,当即嚷嚷道:“他们当官享尽荣华富贵,咱们当兵的只能喝他们的洗脚水,今天就让他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不多时,这一幢的官兵就借着夜色朝着城东的几间大宅子冲去了。

陇西柳家、扶风郑家再加上清虚道,哪一家是省油的灯?

他们在长安城内也不知布了多少棋子,在这个时候一齐举事,再加上其间还有许多心怀不轨的组织在旁策应,这长安城内当真是声势浩荡。

这倒是方便一心突围的程展等人,他牵着一众娘子军,率着几十个亲兵几乎毫无抵抗沖了出来。

一出长安大狱的大门,就看到史景思带着另一队亲兵在那里奋力拼杀,史景思一看到程展,心中欢喜:“将主!夏姑娘已经带人把路给堵住,咱们现下安全得很……”

旁边苏惠兰看到程展神色很是苍白,显是吃了许多苦,当即拿出绢帕,给程展擦了擦脸,关切地劝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

程展点了点头,旁边史景思犹豫了一下道:“将主您瞅瞅,咱们是不是回忠义军去?我想有将主的威名,我相信肯定能把忠义军这部队给拉回来!”

展没反应过来,那边史景思已经热切地说道:“将主忠义军!这是大实力啊!”

他嘴里嚷嚷着:“这是好几万人啊!好几万人啊!眼下兵荒马乱,抓到这几万人就是王牌了!”

没错,在长安附近,忠义军绝对可以算得上实力很强的部队,这支部队的相当部分掌握在史景思的手上。

史景思永远忘记不了那统领万人的荣光,那种满足感让这个昔日老实本份的史景思总是有一种冲动,也让他永远忘记不了被人逐出忠义军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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