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幢主反水了!”
“李幢主反水了!”
“丁队主也反水了!”
城头地守军显得相当混乱。特别是第一波箭雨之中,接连死伤了十余个中高级军官之后,襄阳军一度陷入了混乱。
但是襄阳军毕竟是襄阳军,他们是天下屈指可数的精兵,在稍稍混乱之后,他们很快就组织起了反击:“吾队主李孔希,不愿从贼者,随吾来!”
“吾幢副孟肖,随我杀贼!”
这样的场景在城墙的每一段都出现了,反乱的襄阳军由一个幢主和几个队主统率。约有三四百人,除了全身披甲之外,左手还系了一根白毛巾。
城头人头涌动。到处都是被喷出来热血染红的地面,到处都能看到被反乱军破坏得支离破碎的床弩,擂木滚石也都尽数失效,在这一波攻势之中,襄阳军的远程攻击火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李孔希,过来吧!随我们共富贵!”
“丁二,大将军如此厚爱。你竟敢背叛于他!”
“襄阳军天下强兵,却只能龟缩襄阳,我岂能不反!”
反乱的襄阳军在这个时候,都是鼓足了勇气,他们已经是没有退路地人,他们占据了最关健的城楼,嘴里叫道:“开城!”
当马队冲到几丈深的护城河边,可容纳六马并行地吊桥刚刚放了下来,几个一头是汗的骑兵军官熟练地操纵着心爱的战马。
几乎毫无停顿地就从吊桥上飞了过去。
但是他们越过吊桥的时候,善太平也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还是张大嘴巴地看着季退思提着一把长枪。几乎与飞奔的骑兵同时沖入黑不见底的城门河。
“开城!”
季退思从来没有这么迫切过,他叫道:“登城!”
骑兵们对于始终无法甩开这些身上挂着彩。已经厮杀了一天的步兵感到有些郁闷,但是他们很快就看到了长长地街道,还有同样满脸诧异的襄阳城民。
“沖!!!”
骑兵已经知道该怎么干了。
在城
每一块青砖都被血灼热着,襄阳军的反攻已经越来越 “夺回城楼,把吊桥放下去!”
起事的数百名反乱军已经在血泊中倒下了一大半,但是剩下那些身上除了杀气之外,找不出任何东西的士兵,始终是顽固到了极点。
几个临时赶来指挥的中高级军官,心中焦灼万分,这里的战斗每持续一刻,入城的竟陵军就多上一份,在他们的眼皮下,数十成百地士兵正越过护城河,朝着城内就猛冲进来。
在这时候,可以用远程火力将这种勇猛而无谋的冲击尽数击溃,可是现在,他们除了着急之外,没有任何能做地。
“求援!让援兵快点过来!让大将军派援兵过来!”
慕容潜德几乎是胸口被雷电打过一般:“快,派援兵过去!”
“援兵!千万不能让贼兵突入城内!”
他比其它人更清楚西城地脆弱,现在襄阳军的主力多半在城外,而不在城内,如果竟陵军攻破西城,则襄阳地利全失,城外守军多半是有城而不得归还,败亡在即。
“我要亲自披甲驰援!”
着上十余年少有披挂地银色钢甲,再反上一层锁甲,安心护心镜,拉下护面,跳上略嫌肥胖的老伙伴,慕容潜德的信心回来了:“程展小儿,你计穷于此,我自可胜你!”
他已经想清楚了,反乱的襄阳军再多,不过是一千数百人,不足为患。
光在西城附近,襄阳即有四千之众,而且尚可从容调集数千援军赶去增援,到时候只要夺回城楼,把竟陵军沖入城内的少许部队截断,再尽数歼灭。
火一般的眼神,註定只有用倚丽的血来洗涤,双方在城楼的厮杀毫无留情,面对旧日的同僚,谁也没有手下留情。
他们只知道,输了,就没有明天。
现在那些手上围着白毛巾的反乱军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他们没有一个不受伤,,却在那很有精神地死守,而在下方,季退思已经带着他的先锋幢数十名残部正在一步一步地从襄阳军手中夺取城梯。
他们是踩着自己人的尸体向上沖,季退思胸口仿佛在燃烧:“开 城!”
“开城!”
更多的竟陵军也在往上沖,时不时有人摇晃着往下落,也分不清是哪一方的士兵。
“援兵!”
襄阳军的死伤已经超过了六七百人,但是他们果然不负慕容潜德的重望,他们几乎相互围成了圆阵,让竟陵军的前进只能用步数来计算。
善太平已经率领他的队伍就朝着深不见底的护城河前进,却发现这里几乎没有立足的地方,幸亏竟陵军的前进还是有着相当的秩序,每一刻都有士兵沖入了城内。
但是城头的远程火力也开始复活了,正在密集得插根针都不容易的竟陵军造成很大的伤亡。
而在城头上,襄阳军也鼓足士气,以密集的队形,朝着占据大部城楼的反乱军发起攻击。
“援兵!援兵!”
他们几乎同时在三个不同战场上作战,每一个士兵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表现出惊人的战力,可还是期盼着援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