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藏的郁闷显然都看在白斯文眼里,他笑得更得意,王再起心头也更不平衡了。
眼前这个不学无术的傢伙,什么都不行,可是硬生生站对了路子,又凭藉着资历步步高升,位置居然和王再起一样高。
!只是程展也知道这白斯文是什么德性,所以他空有名义,却只能在乡下带几百号杂兵玩玩,今天来找王再起。自然是想要再谋个好处:“对,都是流言,都是流言!”
“呸!别人不知道,是你怂恿我把女人献上去的。你还不清楚吗?”
王再起就想往白斯文脸上吐口水。却只能堆着笑问道:“以白将军的才识,肯定知道都是些流言而已。又何必在意?”
白斯文却笑了:“确实是流言,确实是流言!只是我最近听闻到另一段与将主有关的流言,激于义愤,才来与将军知会一声。”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再起当然知道白斯文肯定另有打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流言?”
“你也知道,我们将主人品俊秀,风流潇洒,自然就风流了些。在外面惹了些流言,我不是讲你……”
“你就是在讲我!”王再起压下怒火:“不知道白将军听到将主的什么流言!莫不成是随郡白马宇文不凡?”
“宇文不凡不过是个乡下的土财主罢了。没什么了不起地!”白斯文却是笑着说道:“我可是把大好机会让给你了,听说过天衣教没有?”
“天衣教?唐玉容?许昙?”
当真是一点就通,对于程展的八卦,王再起收集了很多。
只是收集得越多,他吃的醋就越多。火气就越大。却不敢发泄出去。
现在白斯文就给他一个发泄的机会:“川中天衣教和柳家结成了盟军,要越三峡而入荆州。当然这只是流言,流言!”
王再起却是如同眼前一亮,他立时明白了白斯文地用意:“你是让我争取这个机会?让我想办法去宜陵?”
宜陵现在还是费立国地地盘,而对于王再起这样的外系人物来说,去宜陵看守三峡,正是一个发展地大好机会。
程展军的主力接下去肯定是去江陵和楚军交战,但是除去江陵之外,还必须有好几个战略方面需要注意的。
王再起凭藉着安陆之役的表现,现在已经是统率四个军头五六千人的大将,但是他总不知道自己该在哪个方面独当一面。
这些军中袍泽,明明知道自己是真刀真枪换来的战功,可一见面还是看低了自己三分。
看到他们的眼神,看到他们的神态,王再起觉得这才是人生最郁闷地一件事。
以往吃过的苦头,以往受地委屈,甚至是头顶绿油油的一片,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人生最大的悲哀,恐怕就是锦衣夜行,王再起他甚至很想大吼一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王再起的威名。
但是仅仅是权力已经不能满足王再起了,因为王再起现在迷醉在名利之中,他既需要利益,也需要虚无的名誉。
他必须做出一件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地事情,所以白斯文满足了他。
“白斯文大哥,兄弟我是多谢了!”
“莫客气,莫客气!”
白斯文说得很是轻松,这一回举荐王再起往宜陵发展,成了,他便是大功臣,败了,他只落得一个识人不明地领导责任。
何况他还有更深的用意:“这次你既然要去宜陵,自然要与川中多亲近亲近,我这里倒有个想法……”
后面这件事,才是白斯文地主要目的。
楚皇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座城市。
但是这座城市让他变得如此不熟悉。
还是那座记忆的城市,但是多了一些让他不喜欢的东西--那便是一种信心,一种自信,一种不可战胜的自信。
楚皇从来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崇信佛学,但是更崇信权力,他期盼着英雄的城市,但是他更期盼着完美的胜利。
他不喜欢这种不能掌握一切的情况。
江陵城内的守军和民众,比他想像还要顽固,还要有信心。
从战斗一开始,南楚大军就受到了很大的阻碍。
他知道这种信心从何而来。
但是他不明白,区区一个程展,怎么会给江陵这么大的信
以往江陵就得到了周朝的保护,比起竟陵军,周朝有数十倍的兵力,数十倍的人口,但也没看到江陵有这样的自信。
而现在,一个自保尚有问题的荆州军阀,怎么会让江陵有这样的信心,以至于让南楚军中的荆州地方部队都有失去胜利信心的感觉。
他看着这座城市。
一切被破坏的痕迹都保存在那里面,但是每摧毁一点工事,城内的守兵会用最快的速度将他修复。
在城内筑守的主力并不是江陵军,而是程展的竟陵军。
与上一次会战不同的是,这一次竟陵军真正唱主角了。
在城外有着数支竟陵军负责牵制迂回,而在城内,至少二万竟陵军成为守城主力,除此之外,竟陵雄厚的实力让江陵军诸备了足够全城四个月之需的军粮军食,守城的器械也暴增上好几倍。
历史似乎在重演。
楚军必须做到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