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这盐价就继续上沖,甚至没有在这十贯的价格上作着作着任何停留,许多乡下的小财主这个时候终于下定决心,转身于盐市了,他们相信,自己会获取最大的利润。
徐珑月非常高兴地看到一点,那个该死的柳清杨终于把自己的手又伸进了盐市!
不,他不仅仅把自己的手伸进来,而且是把半个身子都伸进来了,如果能在这个时候打败她,那么她就再也不能翻身子。
盐价在一味地往上升,程展也在估计着自己的利润,江战歌抛出的每一粒盐,都有着他的利润。
所有的人都在狂热,没有一个清醒的人,除了这些蓄意已久的庄家,但是这些庄家都为之心动了。
盐价怎么可能抵达十三贯一石?他们还在感嘆这一点的时候,盐价已经突破了十四贯了。
徐珑月欣喜地看着这一切,现在柳清杨已经把所有的资金都投进来了,接下去就是她痛杀柳清杨的时候,只是在下一刻,她看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
她会带来什么消息?
程展的小包间现在不在盐市里,而是盐市外的一个茶楼,这个小包间是唐玉容出面才弄到的。
他并不知道现在这样小包间有多么抢手,许多乡下的小财东带着一辈子积攒下来的银子投身于此,他们把所有的梦想都押在这上面了。
这样一个在盐市旁的小包间,有人已经开价到了一百贯,当真是满城华盖,无人知是秋风至。
江战歌就站在他的对面,大大方方地说道:“这一次,咱们抛售出一万石食盐,外加预售二十万石的食盐,而且是先收钱后付食盐,为了这个给他们打一折的价格……我叫弟兄们加班加点地干,保证把这二十万石盐都赶了出来!”
风云起,波澜不急,大部分人都在狂热的时候,浑然不知道许多庄家已经在清仓了,十四贯,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太值得心动的价格了。
但是市场实在是太狂热了,庄家先期抛出的一批货根本没有在那些狂热的投机者面前掀起任何的波澜,甚至没打起一点点的水花。
价格甚至还在上扬,眼见就要突破十五贯一石了!
就连柳清杨都不明白,这个赌场怎么来了这么多的笨蛋,直到几个大庄家抛到第三批货物的时候,市场才稍稍有点水花,但是大部分居然以为这是正常的波动!
但是清仓的举动,在那瞬间终于掀起了大浪,特别是江战歌以自流井盐场的名义抛售出去二十万新盐票的能量是谁都抵挡不住的,虽然这批盐票的兑现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人们很快就怀疑,江战歌的盐井已经恢复生产了。
不同的消息在盐市里引起巨大的混乱,盐价在一路下跌,但是江战歌一直等到自己出完货了,才隆重派人宣布:“自流井有一口盐市即将于十日之内恢复生产,估计一个月之内,我们江家盐场有三分之一的盐井恢复生产……”
宣布的消息与事实并不相符,但是这个震憾性的消息已经让许多人起了离场的意愿,但是他们惊恐地发现他们已经被套牢了,但是更让他们惊恐的是,盐价还在继续下泻。
同样没有十贯这个价格上作任何停留,而是直接冲破了九贯,正在向八贯的价格冲击着!
盐市的投机者们有哭有笑,只是任何时候,哭的人永远比笑的人要多。
程展属于笑的人之一。
→第一百四十三章 - 雨和泪rr;
战歌也同样在笑,他简直笑弯了腰。
不管怎么样,他为江家赚来了巨额的暴利,在以后的许多年里,江家的子弟不会忘记他的名字,他的事迹将会被后辈铭记在心底,他更在意这一点。
许多人都在哭,唐玉容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突然从几十万的巨亏变成了十几万贯的暴利,任她唐玉容修养再好,可也是泪流满面。
虽然帐面上赚了钱,可是她也不敢掉以轻心,让叫她卖出的这批盐票是在半个月后结帐的,只要到时候盐价又来次暴涨的话,她还是亏得连裤子都得当掉。
李光宇简直是笑到在地上打滚,他突然听到唐玉容大声说道:“定了!半个月之后,请大伙儿来天衣教总舵来喝我同许昙的喜酒!”
不管是胜是败,她都抛开了,她只愿做个小女人。
柳清杨神色淡淡,他优雅得象个女人,一个闺中的少女,他望着人潮中的起起伏伏,想着这一笔惊心动魄的巨额投资,终于说了一句话:“这只是开始吧!”
旁边柳胖子说道:“没错,这只是开始,到底是谁泄露了我们要出货的消息,而且还把握得这么准!”
他是急急忙忙从前线告假赶来成都城来的,虽然娄山关打成了尸山血海,二万步兵足足死伤了一成多,可他还是找到了藉口赶回来,在这里才是柳家真正的战场!
柳家如此在这个战场输了,那么就没有翻本的机会了,他询问道:“是不要把钱都抽回来?”
柳清杨很优雅地说道:“玩玩……这次人多嘴杂,有人泄露消息也是难免的!”
就在方才抛货的过程中,除了他们两帮人和江战歌之外,还有一帮四川的土老财也得到了消息,他们的机会拿捏得很准,几乎是赚取最大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