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五章 逃离,是最好的选择
“更深的一面,”西门晚不解,本來白家被灭的真相已经算是够隐藏的深了,可是这件事的背后还有更深的东西,
“对,”苏染画扫了眼李炳,他的眼睛里有道慌乱掠过,
苏染画沒有给李炳留有任何插口的余地,接着自己的话,快速的说道,“当年如果不是白家先发制人,陷害了荣妃,那么结果就是皇后被荣妃设计害掉,而荣妃的底牌就是你,荣妃想用你的死去栽赃皇后,这不得不说也是惊人之举,”
“什么,,”西门晚睁大眼睛,一下沒有吃透苏染画的话,愣了半天才回过神,诺诺着双唇,“你是说,我的母妃要杀了我,”
苏染画从一侧的李炳陡然变化的神情里已经肯定了自己说的话,看來那日在大峡谷,西门昊跟自己说的是真的,
“苏姑娘,说话要讲证据,你凭空说出这样的话,究竟是站在哪一边,”李炳道,眸中难得的现出了几分冷意,那是对苏染画冲口而出的话的恼怒,
“那封密信里的事不也是沒有证据,但是晚儿还是逼着你承认了,她也深信了,”苏染画道,“而你此时的神情同样是我所说的话的最好的证据,你沒有直接指责我捏造事实,而是首先表现的恐慌,生怕我多说了什么事,你虽然告诉了晚儿有关荣妃与白家的恩怨,但是你隐瞒掉了一开始后宫争斗中的人性,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不过,我知道这件事皇上对荣妃的计划也是不清楚的,否则他也不会对白家痛下杀手,而李护卫穿梭宫中,自然能查到一些秘闻,也会掂量着该不该全部禀明皇上,但是事已至此,我认为应该让晚儿知道所有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母妃真要杀我,”西门晚目光有些空洞,泪已干,在惊诧中再难以流出一滴,
“晚儿,你不要怪你的母妃,也不要为这件事伤心,”苏染画看着西门晚,缓缓的道,“身在宫中,有许多的不得已,你是懂得的,只是当年她们做的都有些极端,但这些也不过是宫里的沧海一粟,在争斗中沒有真正的谁对谁错,赢者为王,若为此纠结一生的愤恨,很不值得,那些是是非非都是从前的东西,你沒有必要再为过去延续,你在宫里好不容易活到了现在,你应该把握的是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无愧于來世上一遭才是,”
“是,我不应该再恨任何人,宫里的生活本來就是这样,就连与跟父皇宠幸无关的我们这几个公主,也在争个你死我活,整个宫里,除了脱离纷争的太后,就只有置身度外的瑶妃与胆小谨慎的我沒有她们那些心计了,”西门晚的目光重新有了闪动的东西,染上了对自己命运的悲哀,转向李炳,才又让微微的一丝光华占据了上风,
“李大哥,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你不要再给父皇卖命,我也不要再做什么公主,我们只是平凡的人,过最普通的生活,好不好,”西门晚看着李炳,在无奈与悲哀之后,燃起了淡淡的希望,
李炳看着西门晚,虽然面色呆板,但目光里还是充斥着难以言明的东西,再看看苏染画,不得不承认苏染画将最震撼西门晚的东西告诉她的决定是对的,这样的结果也是他意想不到的,
他怕西门晚难过,所以沒有说,当时西门昊也是跟苏染画说是不想让西门晚知道如此残忍的真相,可是当西门晚突然陷入了仇恨里,又觉得自己弱的沒有报复的能力而痛苦不堪时,让她知道了更残忍的东西,让她看清争权夺位的惨烈,反而能够让她放下仇恨,选择逃离,
逃离,是最好的选择,离开这些是非纷争,只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李大哥,”见李炳一时沒有回应,西门晚又叫了一声,声音轻轻的但凝着极大的期望,在她的眼里,李炳就是她的天,是她在宫里所有的眷恋,
“要离开不是容易的事,我不能轻易的离开皇上,公主也不能轻易的离宫,”李炳道,
苏染画看着李炳直视着西门晚的目光中有过微微的闪烁,
她相信李炳是一个有能耐的人,他能博得西门显楚的信任也就有能力让自己离开,只是要拐走一个公主就有了一定的难度,他可以是侠者不怕风餐露宿,躲过追寻公主的人,可是在宫里娇养惯的西门晚一定承受不了漂泊与逃犯似的心惊胆战,
但是从李炳闪烁的目光中,苏染画断定,李炳顾忌的不是出自对西门晚的关心,一定有他自己潜藏的秘密,就像他一次次的救她,也并不是因为西门晚那么简单,
“那要怎么办,等着有一天父皇再把我当作一颗棋子,远嫁他国联姻,”由于李炳沒有给出她想要的答案,西门晚的眸中再次染上了伤痛,回想起上一次毫无征兆的就要将她赐婚给乌善的情形,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孤单无依,就连对她有心的李炳都不能怎样,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指望,
“染画,”西门晚紧紧拉住苏染画的手,只有她的手是温暖的,只有她敢为自己说话,
“别急,李护卫一定会有安排,”苏染画反手握住西门晚的手,安慰道,她也知道这事急不來,她也更相信李炳会想到办法,或者是他已经在想,
西门晚再次朝李炳望去,待得到一个轻轻的点头之后,才微微放下了一些心,现在她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李炳身上,李炳虽然是一名大内侍卫,沒有尊贵的身份,但却是她的全部,
“晚儿,你要很快的恢复成以前的样子,不要再被任何事影响了心情,否则你还沒跟李护卫在一起,就怕要出了什么事,”苏染画慎重的交待,
“我听你们的,”西门晚点点头,略想了一下道,“我只说自己最近反常是由于心情莫名焦躁,反正也沒人在意翠竹阁,只不过是太后万一问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