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明明可以留下她…”符华看着奥托艰难的说道：“为什么…要放她离开…”
奥托沉默了一下说道：“你还是少说一些话吧，我的朋友。”
符华颤抖着手臂撑着地面想要站起身子，可是身上的伤，剑神的反噬都让符华提不起力来。
“你…不知道她的目标吗！”
奥托点了点头：“我知道，是德丽莎，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们就会被追上吧。”
转过身，奥托看向德丽莎几人离开的方向：“估计，过不了多久，第二律者就会追上她们，这次没有人搅局，她们的战斗…会进行到最后。”
“你这家伙！”符华死死盯着奥托。
“哦，对了，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回过头看着符华的表情，奥托轻轻笑了笑：“放心吧，对你来说肯定是个好消息。”
符华闻言拳头握紧。
“K423，你们口中的琪亚娜，她还没有死，而且，我需要她活下去。”奥托一手负在腰后，轻声说道：“现在，那具身体里里面，寄宿着两个意识。
被你们称作琪亚娜的K423的意识，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
在吸收了静谧宝石和高浓度的崩坏能之后，寄宿在那具身体里的西琳的意识开始活跃起来，并占据了那具身体。
在植入破碎的第二律者的核心，并完成自我修复之后，最终促成了第二律者的再次觉醒。”
转过身子，看着燃烧的天命总部，奥托的眼神淡漠：“但是，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抬起手，奥托接住从空中飘落的火星，看着它在手心中熄灭：“到这里，我称作为第一总阶段，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实验。”
放下手臂，奥托继续说道：“K423的意识因为律者的觉醒陷入了沉睡，但她并没有消失。
那么，反过来说，K423的意识战胜了西琳的意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
奥托转过身来，熊熊的火焰成为他的背景，在火焰产生的阴影下，奥托脸上的笑容显的有些扭曲，奥托开口说道：“答案是！将诞生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
“你疯了吗！”符华怒视着奥托
“当然没有，我的朋友。”奥托抬起手：“这点，已经由第三律者，第四律者，证实了，哦对了，差点忘了，还有你口中的小枫。”
“小枫…”符华的眸子微沉。
看着符华的模样，奥托开口说道：“看来，你早就意识到了。”
奥托迈步绕着符华转着：“当初，我只是对他的体质感兴趣，当然，在你警告我之后，我确实放弃了，毕竟我有更好的试验品。”
“但是，在你和幽兰黛尔行动后，收到幽兰黛尔的报告时，我突然意识到，那个小子的身份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我了解了一下韩枫，母亲是女武神，二次崩坏的英雄，父亲是原驻西伯利亚部队的教练，后在第三次崩坏中牺牲。
重点来了，韩枫，在撤离长空市的时候为了引开袭击撤离车队的崩坏兽脱离了车队，他没有成为女武神的资质，就算经过他父亲的训练，也只是要比一般人强而已。
引开崩坏兽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在崩坏能浓郁的长空市存活，更别说，那里还布满了崩坏兽和死士。
但是他活着出来了，在一个月后，从长空市活着出来了。
在此之后，他展现了超越女性的崩坏能适应性，令人惊讶的武学天赋，这一切都和‘原本’的韩枫截然不同。
对此，我有两个结论，一个就是，这个人不是韩枫，他只是一个顶着韩枫名字的骗子，小偷。
另一个结论就是，他是与逆熵的盟主一样的，保留了人类特性的，律者。”
看着沉默的符华，奥托来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子，看着脸色苍白的符华，奥托开口说道：“很厉害吧，就算是一个人类也可以使用律者的力量。”
直起身子，奥托说道：“第三律者，第四律者，她们都曾被另一个属于律者的人格控制了身体，但是在最后，她们都以人的身份，留在了这个世界。
在他们的身上，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即使律者的意识被压制，律者的力量也不会消失。”
抬起手，缓缓握拳，奥托的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操纵一个人类，远比操纵律者要简单。”
“当然。”奥托放下手，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天，空中剑神留下的痕迹还存在：“要让K423的意识获胜绝对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符华眼睛逐渐瞪大：“难道说…”
奥托笑了笑：“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就是感情。
友情、爱情、亲情。每一种都是这个世界奇迹般的存在，它们可以让本来无法实现的事情实现。
感情可以创造奇迹！”
“你！”符华撑起身子向着奥托扑去。
“呵…”奥托退后一步：“我的朋友，我劝你还是不要动的好，你身上的伤了没有那么容易就治好。”
看着挣扎起身的符华，奥托接着说道：“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深情会化作最纯粹的力量。
在K423入学的两年里，他们的心中，早就已经链接了无法被斩断的羁绊。
两年来，他门共同创造的幸福温暖快乐的回忆，将化作K423冲破黑暗的力量，去撕裂不知爱为何物的律者之心。”
符华撑起身子抬起头怒视着奥托：“她们…会被律者杀死的！”
“我知道。”奥托淡淡的点了点头：“战力的差距一目了然。”
转过头，看着还在与贝纳勒斯缠斗的烛，奥托开口说道：“如今，身为律者的韩枫已经消失不见，缺少了韩枫这个律者战力，德丽莎她们根本战胜不了认真的第二律者。”
回过头，奥托看着符华：“但是我不能向她们提供帮助，也不能让任何外人介入这场神圣的战争。”
抬起手臂，血红的血锥再次出现在奥托的手中：“这个是沙尼亚特家族血液中提炼出的高浓度圣血，其中混入了塞西莉亚这个特殊个体的血液，一但被这个侵入身体，体内的崩坏能就会被分解，同时崩坏能的再生也会被抑制，进入一个不可逆转的状态，就算是律者，一不小心也会死的。”
符华闻言神色一紧。
奥托开口说道：“这个本来是为韩枫那小子准备的，不过至今为止，他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也让我省下来了。”
挥散手中的圣血，奥托开口说道：“现在，缺少了韩枫这个意外的战斗力，计划才能正常的进行下去。”
“正是在这样绝望的环境下，人性才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轻出一口气，奥托开口说道：“根据我的计算，当牺牲者出现时，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到时…”
“我相信德丽莎，相信她的学生，相信她的部下，相信她们能够用爱…来杀死律者。”
“这是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疯了！”符华怒声道：“你真是疯了！不！从一开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哈哈哈！”奥托笑了起来：“谢谢，我的朋友，这是对我最好的夸奖。”
“哈哈哈哈哈…”符华突然笑了起来，只是笑容有些凄然。
“…”奥托看着符华沉默了一下：“我的朋友，我现在认真的问你，你的行为已经超出了我的控制，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一切。
即便如此，你…还要反抗我吗？
你…还是要阻止我么？”
符华的笑声停止，看着地面的眸子逐渐变的凌厉。
“呃啊！”用尽全身力气，符华撑着地面站起身子，神色凛然，看着奥托，符华说道：“呵…呵…朋友？”
“你的话语里没有一点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和谎言！”
抬手指着奥托，符华眸子中燃着怒火：“你践踏他人的感情，玩弄他人的命运，你甚至都没有一刻觉得自己是恶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符华扬起下巴：“你让我从心底感到可悲！可憎！”
听到符华的话，奥托低下头，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奥托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两人之间沉默起来，只有火焰燃烧的声音和符华沉重的喘息声。
半晌，金色汇聚在奥托的右手中，渐渐变成了天火圣裁的枪形态。
奥托将枪抬起，枪口对准了身前之人。
抬起头，奥托神色莫名，眼中深深隐藏着悲伤，在这一刻，这个男人做出了他的选择。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砰！”
枪声响起，金色的子弹贯穿符华的脑袋，子弹携带的动能让符华的身子向后倒去。
听着符华倒地的声音，奥托低下了头，手中的天火圣裁化作金光消散，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羽渡尘微微闪烁后，彻底失去光芒。
……
“呃！”无限回廊中的韩枫猛地睁开眼睛，抬起手按在心口，那一瞬间的疼痛甚至要盖过心脏上的伤痛。
“怎么…”韩枫眼神晃动，悲伤在他的心中逐渐扩散开来。
韩枫头顶的玲飘落到韩枫的面前，看着韩枫不解的问道：“小枫，你怎么了？”
韩枫抬起头，看到韩枫表情的玲一愣：“小枫…？”
韩枫脸色悲伤无比：“不知道…我…不知道。”
“可是，我感觉到，有人在离我远去…”韩枫低下头，握紧了拳头。
“小枫。”看着身子颤抖的韩枫，玲心疼的环抱住韩枫的身子，
用脸颊贴着着他的头顶。
……
“啪嗒…啪嗒…”羽翼扑闪的声音在姬子的耳边响起。
“唔…”姬子皱起眉头，睫毛轻轻颤。
猛地睁开眼睛，姬子看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一愣：“这里是…那里？”
撑着坚硬的床板，姬子坐起身子，看着简陋的房间，姬子微微皱眉：“这里…是监狱？”
“对了。”姬子抬手按在疼痛的脑袋上：“我被人抓住了。”
忽然，手臂上缠绕的绷带映入姬子的眼中。
放下手臂，姬子看着缠绕在手臂上的绷带一愣：“我的伤势被人处理了。”
姬子想要走下床，可是一个踉跄差点没有摔在地面上。
撑着床沿，姬子皱着眉头说到：“可恶，身体好重，我到底睡了多久？”
“不行…”姬子晃了晃脑袋：“德丽莎她们还在等着我，我得想办法赶紧出去！”
姬子撑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向大门走去，可是从身体深处涌现的疲劳让姬子的行动缓慢。
终于来到门口，姬子抬手按在门上。
“嗯？”姬子一愣。
直到现在，姬子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握着一个东西。
松开手，姬子看着手中的试剂瓶：“这是什么？”
“HSN-b46，这是…血清么？”
忽然，眼前绯色的羽毛飘落，姬子神情一变，连忙向一旁滚去，躲在了大门旁。
姬子向大门看去，透过透明的玻璃，姬子看到熟悉的熟悉又陌生的面庞。
“符华…是你么？”
“…”门外，白发白衣的‘符华’沉默不语。
姬子撑起身子，走到门前，看着‘符华’说道：“你的样子，还真是变了不少呢。”
“……”‘符华’依旧沉默。
深吸一口气，姬子将手中的试剂瓶塞入胸膛的深邃中：“那么，你来找我这个俘虏做些什么呢？”
‘符华’看向姬子胸前的挺拔：“那是崩坏血清，它能够缓解崩坏能对身体的侵蚀，一旦使用了血清，中和了体内的崩坏能，作为女武神的力量将会消失，希望它对你会有用处。”
姬子叉着腰：“是礼物么？还真是谢谢了。”
“…”沉默了一下，‘符华’开口说道：“律者觉醒了。”
“！”姬子闻言一惊：“什么？！”
“离开这里吧。”‘符华’开口说道：“从这里出去后，往北跑，你会看到一座哨塔，那里很安全，你可以躲在哪里，路上有守卫，我相信你可以解决。”
姬子握拳重重的一锤大门：“我不需要知道这些！告诉我德丽莎她们在哪里！”
‘符华’看着姬子说道：“如果想要选择救出同伴的话，就穿过哨塔继续前进，我会在哨塔的另一边的实验室等你。”
话落，‘符华’的身子化作羽毛散开，四周不断飘散的羽毛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姬子面色一急：“喂！别走！”
急切的姬子用力的门撞去，就在这时，紧闭的大门竟然打开了，姬子直接撞了出去。
连忙稳住身子，姬子回头看去，看着打开的门，姬子疑惑的说道：“门是打开的，在什么时候？”
“符华…”姬子的眉头皱起，抬手按在心口，姬子轻声说道：“就让我在相信你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