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的,尚武阁乃西秦军事重地,没有陛下或太子手令,任何人不得擅闯!”
听着门口传来的动静,刑古愣住了,回首看去。
他看见了一张和当年梅妃一样漂亮的脸。
而且那少年还不是陈羽,那么自然只能是出走十年,归来的陈玄月了。
啧啧,回宫面圣后就来尚武阁耀武扬威了。
“退下,不得对四殿下无礼。”
刑古一边说着,一边抱着美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心里竟是升起了一丝玩弄的心思。
“四殿下,尚武阁规矩森严,还望见谅,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在这门里门外说吧,也不算触犯了规矩。”
虽然他语气淡然,但从始至终看着陈玄月,目光都是居高临下的。
陈玄月自然知道,刑古这是在暗示自己即使回了皇城,进了皇宫,对于他们这些官家弟子兵来说只是“门外汉”,不值一提。
如若自己不识抬举,不夹起尾巴做人,他们尚武阁肯定能收拾自己。
可他今天来,可不是和刑古来打哑谜的。
刚刚来尚武阁之前,他可是特意于渭阳风月场所里,打听了一些事情。
“今天,你让陈羽从你胯下钻过去?”
刑古眉头微挑。
还是来为那废物打抱不平的。
可一个废物为另一个废物来打抱不平,这不是搞笑吗?
你以为镇武楼内面壁十年,你就天下无敌了吗?四殿下。
他眯了眯眼睛。
“是,又如何?”
陈玄月淡淡道。
“全杀了。”
“小长遵命!”
长生天毕恭毕敬地应了一句,当即看向了刑古等人,眸子里闪烁着兴奋的目光。
自从成为阴神鬼魂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饱餐一顿”了,这么多年轻的修行者,多么美味的食物啊。
下一刻,他周身气息汹涌。
一股令人作呕的浓郁血腥气自他周身向着四野蔓延开来,瞬间笼罩整个尚武阁。
这气息……
这感觉……
似乎完全不比连晋大人弱,甚至更强!
一时间刑古等人面色大变。
“四殿下,我父亲是西秦大将军,掌三十万大军,镇守西关,统御西戎诸地,你敢杀我?”
“八百尚武卫,父辈全都是西秦掌权军官,你若杀了我们,西秦就要变天了!”
长生天愣了愣,看向了陈玄月。
西秦变不变天跟他没有关系。
这些人是谁的儿子,跟他也没有关系。
他只在意,陈玄月最终是什么意思。
陈玄月轻笑了一声。
“长生天,杀!”
“西秦变不变天,你们说了不算,你们的父亲和父辈,也说了不算!”
长生天心思大定,脸上变态的笑容愈发灿烂。
……
……
深宫梧桐殿。
陈玄礼乖巧的给一个端庄穿着黑色上面有烫金纹路凤袍的女子轻垂着腿部,按摩着。
这个大气无比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当今西秦的皇后娘娘。
连晋站在大殿中央,毕恭毕敬地禀报着陈玄月的事情。
等到他诉说完了一切,皇后娘娘睁开了双眸。
“你说,四皇子那个小杂种如今一身武道修为令你都忌惮无比?”
“你说,那小杂种背后的人,可能会是此次跟他回京的老车夫?”
“那老车夫,你也看不出深浅?”
她的眸子里仿佛藏着两把刀子。
连晋点了点头。
“没错。”
皇后娘娘站起了身来。
“呵呵,本宫的猜测果然没错,还好当年巫蛊之祸,本宫已经诛杀了梅妃那贱人明面上的所有党羽!”
“只是可恨,十年前只是打断了那个小杂种的长生桥,未能让那个小杂种夭折在路上。”
“真是想不到,陈羽这小子竟然是女儿身,竟然长得跟梅妃那个贱人当年一样漂亮。”
“若是早知道这小贱人是女儿身,本宫早就让你嫁去隔壁大魏皇室受辱了。”
“不过如今也不迟!”
“只是陛下于今夜玄星宫中,又和那小杂种说了些什么呢?”
她低头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梧桐殿外面。
下一刻,她忽的展颜一笑。
“可惜啊,小杂种,你背后人就算是炉火境之上的存在,也改变不了什么,西秦新君之位,只能是本宫孩子的。”
陈玄礼跟在他身后,就像是一个乖宝宝。
连晋也是全程都弯着腰,谦卑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候,一个穿着古怪袍子的人突然从黑暗里“分离”了出来,来到了皇后的面前。
“娘娘,属下查到消息,四皇子带着车夫,去了尚武阁。”
太子面色一变。
“不好,刑古他们还不知道陈玄月这个小杂种武道修为已经到了可以威胁到连晋大人的地步,肯定要吃大亏!”
他连忙朝着宫廷御马监走去,似乎想要找一匹神驹,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尚武阁。
可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从始至终,皇后都在嘴角含笑看着他。
“玄礼怎么不去了?”
太子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神情举止依然乖巧,但却目光深邃。
“那小杂种不知死活,去尚武阁为陈羽打抱不平,得罪刑古于我而言是好事,我为什么要阻止。”
“如果他敢杀了刑古,那对于我而言更是天大的好事了,到时候整个西秦那些掌权将军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到时候我西秦大军三分之二都是他的敌人。”
“不用我们出手,他便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到这里,他朗声大笑。
小杂种,你运气不错,可惜太蠢了。
皇后娘娘点了点头。
“玄礼,你真的长大了。”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个穿着古怪袍子的人,从黑暗里诡异的“分离”了出来。
“娘娘,四皇子携车夫屠尽八百尚武卫,尚武阁血流成河!”
“那车夫似乎喜吃人,走的乃是真正的魔门路子。”
这……
皇后愣住了。
连晋也愣住了。
陈玄礼更是满眼震撼。
他们怎么都想不到,陈玄月去了尚武阁,不仅敢杀刑古们,还把八百尚武卫给屠尽了。
半晌后,皇后娘娘回过神来大笑道。
“哈哈哈,小杂种,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皇儿,快,去刑先大将军那里哭去。”
“这次无论你背后人是谁,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挡住西秦大军三分之二的怒火!”
她的眸子里,闪烁着浓浓的阴狠,还有兴奋。
“连晋,你跟玄礼一起去!”
“是,娘娘!”
大宦官弯腰应了一声,当即抓起陈玄礼,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御马监而去。
……
……
尚武阁。
血流成河。
一地尸骸。
陈玄月捡起了地上一壶未拆封的美酒,畅饮了一口。
陈渔,哥哥为你这气出得,你可还满意?
老魔头长生天回味着刚刚的事情。
啧啧,陈玄月这怪物行事真是亦正亦邪。
刚刚那个叫刑古的小子被吓破了胆,痛哭流涕。
陈玄月竟然告诉这小子,从胯下钻过去就可活!
堂堂西秦大将军的儿子,生来就是金枝玉叶,在渭阳作威作福多年,即使皇子都要巴结的人物,如今竟要受胯下之辱。
结果那小子最终放下了尊严,为了活命像一条狗一样跪了下去,陈玄月却要自己杀了那小子。
呵呵,前辈其人行事,真是不仅杀人,还要诛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