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胜利后。
以乐羊为首的魏军撤退后。
陈玄月并没有回到渭阳。
跟随他的镇西军、风雪卫、幽冥卫也完全消失了。
不过李青候却下了一道命令。
这次西秦大胜的事情,不准传播,不准议论。
虽然秦人不解,但秦法严苛,他们心中纵有万般情绪,却也只能无条件遵从。
……
……
大魏宫廷。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漂亮女子傲然而立,如一株雪莲。
魏文帝则正在执笔墨,为女子作画。
“乐羊,可到函谷关了?”
外面值守、侍立的无数禁卫听到这句话,当即开始以真元虚空写下了一段话,然后录入了一个特殊的机关里。
半晌后,机关里绽放出了一个又一个真元凝聚而成的文字。
一个禁卫里的军官小跑到了魏文帝面前,恭敬跪地。
“禀陛下,乐羊将军,还在北河城百里之外的舒城。”
魏文帝蹙了蹙眉头。
“上千魏武卒,再加上我大魏精锐,他还没有到达函谷关,还在舒城?”
那军官小心翼翼地说道。
“陛下,据军情处传来的信息是这样的,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立刻去查明。”
他说着,立刻退了下去,来到了那机关面前,开始以真元书写文字,进行录入。
魏文帝却是转过头来,看向了那白袍女子。
“阿赞,你说乐羊到底在搞什么呢?”
被称作“阿赞”的白袍女子笑了笑。
“陛下是在怀疑乐羊的忠诚吗?”
魏文帝摇了摇头,大笑道。
“乐羊为了朕,为了大魏,当年愿意吃下自己儿子做的肉羹,他若是对大魏、对朕都不忠心,谁又才算对大魏,对朕忠心呢?”
阿赞点了点头。
“的确如此,不过陛下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魏文帝蹙了蹙眉头。
“什么问题?”
阿赞说道。
“乐羊他连自己儿子的肉都吃,那么谁的肉他还不敢吃呢?”
魏文帝听了这话,蹙了蹙眉头,面色微沉。
不知不觉间,他那副“冰雪美人图”间,竟隐隐多了一份戾气。
……
……
随着时间的流逝,谨慎的乐羊依旧在舒城不敢轻举妄动。
但奇怪的是,秦军似乎也并没有向东收复失地的打算。
于是,大魏渐渐起了一些流言。
一些关于乐羊的流言。
大梁风波楼上。
食客们议论纷纷。
“当年我大魏五千魏武卒,便可破秦狗五十万,乐羊将军这是在搞什么,如今怎么在舒城就止步了。”
“哼,出征之前,风波楼还开了赌局,说什么我大魏今日之内,必破西秦渭阳,结果没有想到现在别说渭阳了,就是北河城都没破。”
“你说,乐羊将军会不会是跟秦人有什么勾结啊?”
“嘘,你疯了?你忘记当年发生了什么?乐羊将军怎么可能跟秦人勾结?”
“谁说得准呢?人都是会变得。”
……
这时候,酒楼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掌声。
“没错,人都是会变的。”
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白龙鱼服的少年、一个单马尾的少女、一个持剑的红衣少女、一个矮小的老头坐在那里。
嘶,看少年的穿着,非富即贵啊。
不过酒楼内的魏人,却都愣在了原地。
因为他们在大梁,从没有见过那单马尾少女一般惊艳的女子。
这时候,一个穿着锦衣的男子站了起来。
“小子,我出一百万灵石,你把这个女的让给我,怎么样?”
他看着单马尾少女,脸上眸子里写满了贪婪。
一时间,酒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百万灵石,此人真是好大的口气。”
“你不知道此人是谁?”
“不知道啊。”
“枉你还是大梁人,他就是我大魏的首富钱洪!”
“喔,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钱洪啊,虽然那少年看起来也是非富即贵,但钱洪可是有着富可敌国的称号,他不让出那少女的话,可能要在钱洪手上吃大亏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就怪那少年,带着如此好看的伴侣,竟然不金屋藏娇,还敢招摇过市。”
“如果我是那少年,我就乖乖交出那少女,毕竟这样能够不得罪钱洪,还能得到一百万灵石,好汉不吃眼前亏嘛。”
……
就在这时候,钱洪接着说道。
“如果你觉得不够的话,条件尽管开。”
身着白龙鱼服的少年眉头微挑。
“你是在找死吗?”
他问得神情很认真。
导致红衣侍女忍不住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至于四周的魏人们,却是倒吸了口凉气。
“嘶,这小子是在找死吗?他竟然敢这样跟钱洪说话。”
“难道他不知道就算是陛下面对钱洪,也要礼让三分。”
“这少年肯定是某个大家族宠坏了的愣头青,不知道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
钱洪也愣住了。
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在大梁,竟然还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
半晌后,他气笑了。
“少年,你可是在我立业之后,第一个敢这样对我说话的人。”
“童扬,让他跪下!”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出现了。
看到这个男子后,四周的魏人满眼震撼。
“他难道就是我大魏虚无宗的太上长老童扬,传说中的龙门境大修行者?”
“没错,这少年惨了。”
……
随着魏人的话音刚刚落下。
那名为“童扬”的龙门境大修行者,对着那穿着白龙鱼服的少年出手了。
只见他抬手来,漫不经心的朝着少年一点。
顿时一股无比可怕的真元漩涡,出现在了少年四周,仿佛要将这少年给撕成碎片。
可少年脸上并没有露出众人意料之中的惊恐来,反倒是风轻云淡的一笑。
下一刻,随着童扬“咿”的惊讶声,那可怕的真元漩涡,瞬间便如同飓风中的白纸,支离破碎。
身着白龙鱼服的少年,更是直接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你……”
他瞪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下面的字。
他整个人便被那少年一拳给打飞了出去。
这一拳算不上如何惊人,就是简单的一记直拳,捶在了童扬的胸口。
童扬却是直接发出了“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整个风波楼内的阵法被撞得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如果这里不是有大梁的皇城阵法庇护,可能整栋风波楼已经坍塌了。
一时间楼内所有魏人满眼惊骇地看着这少年。
只觉得这少年真是深藏不露,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