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什么意思?”我一脸惊奇的盯着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按理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喜欢介入事端的人,刘琉的近况是值得人同情,但是这样义正词严的答应帮忙,也绝对不是老林头的个性,这个老家伙到底要干吗?
“你不觉得这事情不寻常吗?”老林头这句话的确是让我一愣,刚开始没有消化这句话里面的含义,但是看这老林头那笃定的眼神,我马上明白了他答应下来的理由,对呀,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登封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但是在这个范围之内,我们这一行的圈子还是非常的小的,长期摸索下来几乎都已经知道谁是谁了,可这一会不一样,这个出手的人显然是我们并不认识的,而且这个人的身手也算是中上等的水平,先不说赵阳是在哪里跟这个人相识的,但是他来到这里就代表有新势力涌入了登封,如果他们是邪派势力,那可就会比较棘手了,如果他们是王欢的同组势力,那同怕就更加难以控制了。
“你害怕他们是王欢的人?”我一脸严肃的回文老林头。
“看样子暂时还不能够确定,但是他们显然也不是温广军的手下,温广军虽然比较神通广大,但是为人谨慎,好像蚺这种马上就回本人察觉的庞然大物,想相信应该轻易的不会使用,这应该是另一种不明背景的人物,所以我才这么不安,才会答应那姑娘帮忙,当然了也有她身世可怜的成分在里面。”老林头面无表情,但是我知道他此刻的心里面可能已经成为一团乱麻了。
“从那方面下手?”现在弄清楚对方是谁很重要,可是我们也不能原地待命,这样未必有一点被动了。
“本来应该从医院入手的,那小子此行一役肯定已经受伤了,但是恐怕他不会轻易的就医。因为法术反弹之后的伤口太过特殊了,很容易让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样一来就会轻易的发现他的行踪,所以首选就是那些黑医院,可并不是那种真正意义上面的无照医生,我们这帮人自然有一些愿意接待自己的人,还必须要是熟人。我会试着先从这方面打听看看,但是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呢,因为是医生,所以最好先留在医院观察动态,最好是能够看见那个叫做赵明的家伙,然后跟踪他,看看这家伙的落脚点在哪里,到时候也就方便我们行动了,你看这个分头行动的计划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但是我现在反而担心虎子的问题,要是赵明到时候不择手段。先从那个方先下手怎么办?”我虽然同意了老林头的办法,但是这件事里面太多不确定因素,要是不能十拿九稳的话,实在太容易出问题了,而且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对不起人家母女呀!
“这一点你大可放心,短时期之内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老林头听到我的话没有什么担心,反而是一脸自信满满的表情,大手一挥之后继续说道:“这么长时间以来,孩子不管是户口方面还是生活方面,都是跟着母亲一起的,如果要是出了什么事情的话,太容易联想到赵阳的身上,而且我相信以他妻子的那种聪明,必然不肯让这样一个麻烦影响到自己,我大胆的假设一下,赵阳一定是表示孩子会心甘情愿的来到他们身边,要不然的话他一开始就不会飞那么多的功夫了。”
我点了点头,老林头说的不无道理,看来现在的阶段只能是双管齐下,做两手准备才会比较稳妥。
就这样老林头打道回府,我则推门回房间做留守的打算,当我一开门的时候,屋里面吴星讲的正欢,气氛也比之前我们刚出去的时候要好了很多,果然不愧是经商混商业圈的人,嘴皮子上面的功夫绝对不是盖得,不过三个人看见有人进屋,目光就都落到了我的身上,我微微一笑就又带上了房门。
“我父亲他——”吴星的眼神说到这里就向外瞟了一眼,看样子是问我老林头的去向。
“他还有事先回去了,说是这边让我留守。”我一屁股就坐在一边的凳子上面,然后用力的晃动了一下肩膀,说实话这样一折腾还是挺累的。
没想到一听老林头不在了,吴星这小子竟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像是终于放松了一样,然后转身看向马明的方向说道:“今天的事情就先这样吧,我这边也有有点事情要先离开一下,病人的问题就交给你们两个人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及时联系。”
说着他就冲着刘琉微微一笑寒暄着告别,不过当他走到马明身边的时候,在他耳边还是轻声了的说了一句:“今天晚上的事情保密”说完之后转身就离开了。
马明身形晃动了一下,但是还是那一脸惊恐未定的表情,看样子应该是听见了吴星的话,可是今天晚上的事情实在是吓得不轻,所以脑子还是有一点转不过来弯。
我叹了口气,独自一个人把刘琉安顿了一下,并且先把她转移到其他的病房,为了保证她的睡眠质量,我还给他开了两片镇定用的药物,全程过正中马明就好像一个傻子一样给在我的身后,除了能帮我拿一点东西以外,其他你招呼他顶多就是一个“啊”字来回答,简直是让人哭笑不得,好在刘琉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个工作也很快就完成了,估计今天晚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了,于是我跟马明两个人最终才回到了值班室里面。
“啊!”没想到刚坐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马明突然间一声怪叫,把我吓得手里面的水杯直接就掉到了地上,好死不死的我的水杯是陶瓷的,这一下子就来了一个万朵桃花开。
“出什么事了?”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才反应过来马明应该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比我还要先发现一切。
果然马明的表情根本不是惊恐的样子,而是一脸的恍然大悟,我这压抑了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了,看着他我就怒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有病呀,大半夜鬼叫什么?”
没想到马明竟然没有生气,反而是一脸兴奋的表情,跟他相识的这段时间里面,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这样子过,然后这小子竟然一下子就拉住了我的袖子,我身上被刚才的水杯弄得一身水,但是完全不阻挡他那变态版的眼神:“你、你竟然是先生。”
“啊?”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后来才想起来,原来马明家里面是农村的,而农村里一般都管涉及宗教活动的人尊称为先生,当然了和尚道士这种有明确身份的除外,一般指的都是好像跳大神一个类的,感情这小子把我当成了跳大神的了。
“啊,对。”我一边回答一边把他得手冲我衣服上面拍下去,但是同时脑子里面还是有点不明白,即使是先生也用不找这样激动呀,农村里面“先生”应该非常的常见才对。
可能是马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有点问题,然后马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做到了我一边的凳子上面。
“不好意思我有点失态了。”马明一边揉了揉脑袋,一边嘿嘿的傻笑了几声,可是这跟他以往那种沉默寡言的形象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可能是看出了我心里面的想法,马明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一点尴尬:“其实吧,不是我这个人不爱说话,一直以来我都是比较开朗的,但是因为家里是农村,自己走出来的时间又不是很长,有很多事情我都没有见识过,贸贸然说什么出来的话特别容易让人家笑话,时间一长我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所以索性也就不多说话了,但是今天一看,我相信你跟我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这不情绪上面才有点激动。”
听到这个结论,我真是又好哭又好笑,一来是感叹马明竟然是因为这个理由,所以才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再来就是不知道马明这个结论是如何而来,敢情原来是一个饱受现代社会破坏的良好青年,终于找到一个知心大姐姐啦,但是我这心情怎么让他弄得死活就是不舒服呢?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整个夜班过的是无比的漫长,我默默地听着马明那好像是叙事诗一样的唠叨,他总体的内容就是以前自己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农村都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哪些奇闻趣事是被“先生”解决的,偶尔也会夹渣一些童年阴影以及立志的内容,如果讲述的生动有趣倒也罢了,最要命的是马明的故事非常的索然无味,但是我也不好意思主动打断他那激情澎湃的讲演,其中好几次我都险些睡着了,就这样默默唧唧的总算熬过了整个夜晚。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我拖着疲惫的身躯想要好好的随上一觉,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医院的病房里竟然传来了一阵骚动,我好奇地看了一眼马上困意全消,原来那个房间就是我重新安顿刘琉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