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校场内,刹那之间,欢呼雀跃,台上台下,喧哗的狂潮就如海啸爆发,声浪震天,一浪高过了一浪。
有人大呼,有人欢叫,有人自动共情,早已泣不成声,一扫先前的憋屈,把自已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点将台上,卫相爷往前走了两步,眯着眼,远远的审视自已儿子,而后抚须大笑:“好!好!好!”
皇太后转脸对卫夫人笑道:“你卫家真是后继有人了,他应该出来为朝廷效力啊,哀家晚点就跟圣上说说。”
卫夫人眼角噙泪,拼命点头,自已的傻儿,磨了二十年的鳞爪,终于要崭露头角了。
慕容婉笑靥如花,激动万分的看着台下的卫晨阳,心说,果然这家伙一来,朕就安心,绝对没有乱盖。
他这一战,真是太解气了。
赢得比冯婉秋还干脆利落,长足了我大夏威风啊!
谁说我大夏无人了?
哼,江山代有才人出,难道是说出来好玩的吗?
点将台下,欢呼声中,冯婉秋俏立一边,笑盈盈的看着自已未来的傻相公,眼神清亮,明媚动人。
她初见卫晨阳时,只道某人的战力,顶多就和小朵差不多,哪知竟大出意料,强到如斯......
她想激动,想喜悦,想扑进某人怀里,但碍着众目睽睽之下,怕人笑话自已不够矜持,只好拼命忍住冲动,维持着盈盈的笑容。
苏小朵挽住她的胳膊,欢然道:“小姐,傻相公又傻乎乎的赢了。”
她的话,一般人都听不见,被海啸般的欢呼狂叫淹没了。
跟随丈夫一同前来看李尚远的贵妇们,都改变了心思,她们看那卫家傻子的目光,开始露出了侵略性。
目光热灼灼的,一眨不眨的盯着。
虽说卫家傻子有了赐婚之妻,可那有什么关系?
我家姑娘,生得也是亭亭玉立,娇美动人......倒不是非嫁此人不可,主要是我家姑娘天生就对做傻子的平妻兴趣浓厚。
回头就让当家的也去求求圣上,颁一道圣旨,多一桩姻缘。
右边棚子里,面如死灰的李洪,就如魔怔了似的,嘴里喃喃:“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气抖冷了好一会,突然昏厥过去,父子俩立马都被人背走了。
军校场里的喧哗声,持续了好久,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但平静不等于安静,痛打落水狗的事,在场的可有不少行家里手!
有个曾经憋屈过的将军,站起来大声奚落:
“赤焰国使者,不得不承认,你们的战力很高,可惜啊,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们大夏的卫公子和冯将军,是你们永远跨越不过的高岭大峰。”
左右两个棚子,又是一片附和声,赞他严肃端正,说了大实话。
屠各骧咬着牙关,冷脸无言。
还有什么好说的?
打又打不过,只能听奚落。
谁让自已前几天那么嚣张呢?
朝鲁门双拳紧握,两眼冒火,一副想大打出手、却又碍于形势、不得不拼命隐忍的样子。
明明形势大好,明明无人是自已敌手,一切都进行得很丝滑。
可一夜之间,就冒出个名不见经传的傻子和一个厉害女人,摧枯拉朽一样,挫败了正使大人的谋划,让他的图谋变成水中捞月。
这让自已三人回去怎么交代?还发不发兵?
骨都姬则咬着嘴唇,眼波含水,又开始在想草原上的青草和牛羊、自已和傻子了。
不过,她也知道,败军之将,什么都没法说。
这人姓卫,记住他,回去之后,我骨都家族坚决支持发兵了,大夏多半要派这人前来平息。
若能在边关碰见他,该说的说,该做的做,决不能错过。
这一瞬间,她又改了主意,主战的想法,比朝鲁门还要坚定几分。
点将台上,慕容婉站起身,挺着长势喜人的胸膛到了台边,清冷如秋水的眼眸俯视全场。
所有人都看着她,本来已趋平静的军校场,更加的平静了,风声能辨,落针可闻。
慕容婉尽力用很平静的口吻说:“今天这事已了,赤焰国使者远来是客,应以客礼相待,陆爱卿,你送三位回驿馆歇息去吧。”
陆志兴乐呵呵的躬身答应,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子下,根本拿不出平日里的那种正形。
还是圣上英明啊,不愧女英巅峰,芸芸众生里面,她一眼就能瞄到卫家傻......卫公子的不同寻常。
不但亲自下旨赐婚,还屡次口传圣意,悄然偏袒。
这份先见之明,当真令人望尘莫及,亏自已还以为都是李洪他们搞的鬼呢,实际上,圣上不过是在顺水推舟而已。
厉害!佩服!
屠各骧一言不发,对慕容婉施了一礼,转身就走。
今日之仇,必报!
这个时候,他又想好了一个主意。
发兵肯定要发兵的,只不过不是在北地,自已赤焰国可以和赫连国结盟,领十万雄兵,一举吃掉大夏征西的数十万大军。
他们大夏国没了兵马,光是这一男一女,自已何惧?
这时,不知是谁走漏了消息,军校场外面,欢呼声震天,比之方才左右两个棚子的喧嚣,更加磅礴十倍!
慕容婉笑看赤焰国使者退了场,这才对林雄说道:“朕有点乏了,需要静养一下,你安排些人,先护送老相爷他们回府。”
林雄躬身答应,心想,圣上开始重视卫家了。
这也难怪,今天这一战,全凭卫公子和冯统领两人凭着一身狂暴战力,扭转败局,护住了我大夏尊严。
不消说,卫家东山再起的日子,不在今天,就在明天。
总之是,指日可待。
而且相信不久之后,东南西北四方的胡虏蛮国,也会知道这事,不知他们会不会在犯边抢掠时,稍稍收敛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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