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不对,应该说是长安城。
庆帝的御书房内,又剩下他跟陈平平二人。
“大宗师,没想到一声不吭的,我们大庆内库的未来接班人,居然成了大宗师。”
庆帝看着手中情报,低眉的瞬间闪过滔天杀意。
对于皇权来说,大宗师这种怪物,就不该存在于世。
所有的大宗师,都该死!
当初就该趁程越没突破大宗师之时,彻底抹杀他。
十年不曾有精进,才离开京城不到一旬,就成了大宗师。
后来想想,这小子莫不是一直在隐藏自己的实力?
陈平平看着低眉的庆帝,眼神中的波澜诡谲也是如暗潮般涌动。
“陛下!此乃庆国之福啊。”
“大庆独揽三大宗师,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又是庆国之福?”
程越突破大宗师,是不是庆国之福,庆帝有些嗤之以鼻。
“顺着统一天下,说下去。”
但‘统一天下’四个字,让他那颗早已波澜不惊的心稍微跳快了些。
“陛下,此次程越暴露自身大宗师修为,乃是为了救二殿下。”
“这就说明了,程越乃是知恩图报之人。”
“朝廷这些年未曾亏待他,更是将内库交于他打理。”
“所以属下大胆猜测,程越此人对朝廷来说,可用!”
经过多年的观察,陈平平对程越的了解也变得深了起来。
程越此人,确实有一副好心肠。
但一旦事关他自己,就会变得极端冷血。
那充满杀意的剑法,就能说明一切。
但,程越对他的‘朋友’很好。
一个小小的滕子京,他这位大高手,都能时常伸出援手。
更别说为了李承择直面大宗师叶琉云乐。
再有就是,程越这小子有些好色。
京城好几家姑娘都被他勾搭了。
家里还有个花魁妾室,以及美艳丫鬟。
就连经常去他院里唱曲儿的唱曲大家桑文,都被这小子勾了魂。
好色、重友、冷血、热心肠
就是这么矛盾的一个人,让陈平平很是看好。
因此一直在庆帝面前不着痕迹的说些好话。
庆帝深深看了眼陈平平这条老狗。
道:“既然可用,那你拟个章程出来,日后该如何用这个程越。”
“臣,领旨!”
陈平平推着轮椅离开后,庆帝莫名的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这条老狗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为程越说话,看来是有利用程越的想法。
接下来就看这条老狗该怎么做了。
庆帝也没有多想,他的目的一直很简单,消灭所有大宗师。
于是庆帝从后宫招来洪肆痒,紧接着一主一仆穿着夜行衣离开了皇宫。
寻到了庆庙的大祭司处。
......
太子府内,得到程越成为大宗师的消息后。
太子沉默了一阵,起身急忙的便是朝着长公主府而去。
长公主府的女仆拦他,他直接一剑劈了过去。
都火烧眉毛了,还敢拦着自己?
一路畅通无阻。
就在马上要到了李芸睿的寝宫时,却听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
就好像是...
他蒙着侍女脸,然后做那种事时的声音?
不是说姑姑早已遣散了所有面首,宫里连个太监都没留吗?
太子突然一阵急怒,神色却有种异样的兴奋。
紧接着,寝宫内似乎又传来了那种指甲划过木板的‘吱嘎吱嘎’声。
以及李芸睿的阵阵阴笑:“咯咯,杀了他!”
“杀了所有跟他有关的人,所有人!”
“然后把他绑起来,慢慢的,一刀一刀的切碎...”
“先切哪儿呢,咯咯咯咯~”
“哈哈哈哈哈!”
太子:“......”
太子咽了咽口水,眼皮子抖的飞快。
下意识的准备逃离此地,却腿微微一软,磕在了门上。
宫殿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
“太子?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太子看着眼前长公主。
左右看了好几眼,都难以将刚刚的那些个动静,同自己这位风情万种的姑姑联系上。
难道是因为程越的消息,自己过于烦恼,导致自己刚刚听错了?
摇了摇头不去多想,太子开口道:“姑姑,程越是大宗师!”
“你曾说过,不入大宗师,终究上不了台面。”
“可他现在是大宗师了,我们该怎么办?”
李芸睿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程越入了大宗师并没有影响到她。
声音淡淡道:“以不变应万变,大宗师何等人物,不会听从一个皇子的话。”
“且就算程越站在老二那边,宫里不还有一位大宗师嘛。”
“作为太子,他可是向着你的...”
李芸睿太了解庆帝了,程越成了大宗师,羊驼这块磨刀石便失去了控制。
为了将一切拉回正轨,公里那位大宗师一定会在后面站出来,表示自己站队太子。
太子的眸子一亮,心里觉得有些道理,点了点头。
笑道:“多谢姑姑解惑。”
“那姑姑,侄儿便不打扰了,侄儿告退。”
说罢,临走前下意识的朝着李芸睿的屋内看了一眼。
倒是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就是李芸睿床尾为何放着一只琉璃杯。
里面似乎还装着半杯米酒?
姑姑什么时候喜欢喝米酒了?
太子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
李芸睿淡淡地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太子远去的身影,轻轻地关上了门。
紧接着便是面色潮红的快步地走向那盛着米酒的琉璃杯旁。
嘴角漏出一抹诡异的弧度,手慢慢往下,呢喃道:“就快要装满了呢...程越...”
“咯咯咯,大宗师....”
“嗯...哼~”
......
除了庆国,北齐很快也得到了程越已经是大宗师的消息。
皇宫中,小女帝战荳荳龙袍轻舞:“程越还跟海棠在江南?”
“回陛下,圣女来信,她与程宗师昨日就已往北齐而来。”
“是么,那看来不出三五日,海棠就要回来了。”
战荳荳笑呵呵的提起茶杯,饮了一口。
结果,战荳荳这一等,足足一周都没能等来程越。
一会儿说是海棠扭了脚,一会儿说是海棠伤了腰...
真当她什么都不懂?
肯定是二人...
哼!
战荳荳气恼,处理朝政都兴趣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