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文风忽然浓郁了一些，原来是程越写的那首诗传了出去。
李承择的手笔。
程越要参加春闱，自然要稍微造势。
更重要的，是巧立名目曰：在端王府温习功课，准备春闱。
打造一个程越一直在端王府温书的假象。
实则，程越已经出发去往北齐。
可怜的影子，一直想找程越切磋的。
现在好了，人‘一直在’端王府，他实在不太方便夜探此等地方。
监察院，不能跟皇子扯上关系。
陈平平倒是没那么在意，简单一句‘春闱后再看’就把影子打发了。
可他手中，却有着另外两份情报。
一份是有关长公主府的。
一份是程越已经出了京城，直奔北齐而去的。
有关程越的，陈平平没有过多在意。
他知道，这是程越领了二皇子的任务。
二皇子的人做什么都可以，反正陛下点头了。
作为磨刀石二殿下，只要不弑君，任由他如何都可以。
更何况，这块磨刀石，说不定不仅仅只可以用来磨炼太子呢。
陈平平冷冷一笑，让人大致盯着程越行踪便是，过多的绝对不允许干涉。
全程紧盯一位九品上的高手，根本不可能，干涉过多有又有危险。
要知道，落在北齐的暗探，那可一个顶一个的重要。
若是被程越察觉到了跟踪，或是惹到了程越被干掉了，那就太亏了。
想到这，陈平平将程越的情报烧毁。
拿起了有关长公主的情报。
自从当晚程越入宫后，第二日长公主府就生了变化。
李芸睿的‘幕僚’，也就是李芸睿的面首全被驱散。
整个长公主内，连太监都不曾留下，只剩若干宫女。
李芸睿更是寻起了一种武功。
说是要练那种清净人体的武功
这个疯女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陈平平被这个情报搞得一头雾水。
即便聪明如他，一个细微处便能观宏天。
可李芸睿这个操作，他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摸不着。
只能隐约觉得这件事不对劲，立即加大了对长公主府所有信息的搜寻。
可他哪能知道。
那个疯女人，只是为了在日后，能让程越拜服她脚下做准备罢了。
好在程越现在在去北齐的路上，否则知道这事儿，绝对上门再给李芸睿一巴掌。
你丫的天天馋老子身子是什么鬼，你不应该去宫斗，去获得权力吗？
可怜程越也不知道，李芸睿那个疯女人的脑子到底是哪根筋抽了。
又或许，李芸睿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
好像被程越抽了一巴掌，外加一顿羞辱后，她整个人都变奇怪了。
......
没有几日，程越就已经偷偷进到了北齐王城内。
看着与大庆京都风格相似，却又不尽相同的北齐王城，程越又开始了闲逛。
不得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战家得前朝遗产，改国号北齐，家底居然比开挂的大庆都差不到哪儿去。
要知道，叶卿眉还在时，内库可是敛天下之财啊。
片刻后。
程越来到一处离皇宫较近的酒楼。
静静地坐在二楼处，看着不远处的皇宫。
不一会儿，酒菜上齐了。
同时，一个人出现在程越对面。
“你哪位？”
程越对眼前这位有些猜测，但更多是惊疑不定。
“我啊？海棠哚哚。”
对面这个村姑打扮的姑...小姑娘自报家门，把程越雷的不清。
然后想想范閑现在才八九岁，海棠哚哚不过十岁的年纪，也很合理。
可问题是，这小丫头为毛会出现在这里啊？
要来也应该是她师兄来吧。
不对，他师兄是武痴，若是来了绝对会跟自己动手。
程越疑惑的盯着海棠哚哚：“所以，你找我有事？”
“你好像认识我？”海棠哚哚看着眼前的程越，语气中带有一丝好奇。
程越点头：“大宗师苦何的关门弟子，我自然有听过。”
“听过跟认识还是有区别的。”海棠哚哚人小鬼大的笑了笑。
程越不想过多说这个事儿，转移话题道：“所以，你还没说你找我做什么？”
海棠哚哚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师父让我看着你。”
跟着自己？
怕是警告自己别在北齐乱来吧。
大宗师，这么快就把自己位置给定位了。
还真是，没什么鸟用的警告呢。
程越轻功之高，说走就走，苦何那光头又能如何？
不过有了海棠在身边，很多事就比较方便了。
虽然她盯着自己，但自己也可以通过她去做一些事情啊。
想了想，程越开口道：“你几品？”
言外之意，武功不够高，可没资格看着自己。
海棠哚哚这丫头虽然还小，傲气倒是十足：“八品上！”
卧槽......
程越一句卧槽差点喊出口。
十岁的八品上？
难怪敢号称最有希望突破大宗师的年轻一代翘楚。
范閑这个年纪是几品来着？
三品到六品浮动是吧？
呵呵......
酒足饭饱后，程越看着海棠哚哚：“北齐朝局刚定没多久。”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更看好太后，还是更看好皇帝？”
“想清楚再回答，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多多少少与北齐有不少关联。”
这个时间线，海棠哚哚还没有被册封圣女。
所以程越要搞清楚，这个女孩儿心里比较看重谁。
或者说，想要确定下，北齐那个小女皇帝如今的手段到了什么程度。
若是海棠哚哚向着小皇帝，那说明小皇帝的手段已经开始布局未来了。
若是海棠哚哚向着太后，那说明小皇帝现如今依旧陷入泥沼，一点手段都使不出来。
若是这丫头谁都不向着，那程越会果断打她屁股一顿，然后赶她回去找苦何哭诉。
没啥用的小屁孩，还天天盯着你。
不打留着干嘛，养成啊？
咦？
养成好像也还不错啊...
程越脸上漏出一丝奇怪的笑容。
对面的海棠哚哚还在思考，要不要告诉程越实话。
一看到程越这个笑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好像她若是说出那句‘和稀泥’的话，会引发不好的后果。
想到这，海棠哚哚果断道：“整个北齐都是陛下的，我自然向着陛下！”
懂了。
程越果断捏了捏海棠哚哚的小脸。
嗯，手感不错。
“既然如此，你也别跟着我了，去宫里跟小皇帝说晚点睡，今晚我去找她。”
说罢，也不管海棠哚哚什么反应，转身下了楼。
下楼后，一路隐藏身形，朝着沈重的府邸走去。
留下海棠哚哚在二楼看着他的背影，思考了片刻。
她没有继续跟着程越，而是听话的朝着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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