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圣诞节,她们师兄妹几人,一起报名参加了那场国际珠宝设计大赛。
打赌谁要是获得第一名,输的人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那年温筱宁刚成为他们的师妹,年龄也最小,刚满十五岁,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结果就是这样一个毫不起眼的华人小女孩儿,一举夺冠。
也成为了那一届年纪最小的冠军。
而她参赛用的化名Camellia,也顿时响彻整个设计圈,各路媒体和业内人士纷纷打探她的消息,令她不堪其扰。
最后还是维克多教授出面,她这才清净许多。
随后在留学那几年,她用camellia这个名字,陆续发表了不少作品,但很少有人知道,马甲下面的那个人是她。
当年那场比赛,云容衣输了。
她知道小师妹这是来找她兑现约定了。
便应道:“什么条件你说吧,师姐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只要要求不过分,我都答应你。”
温筱宁笑得十分狡黠,“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刚落,温筱宁就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份正式文件,双手递过去。
还生怕她后悔一般,连笔也一起递了过去。
然后做出一个请看的姿势。
云容衣低头看过去,那是一份Echo的聘用合同。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siwu.org 猫头鹰小说网
“你连吃饭都随身带着这东西,这是早就打定主意了,小师妹,我发现你变坏了!”
盛逸清在旁边忍不住笑出了声。
温筱宁为自己辩解,“我这叫懂得把握时机,合同一共就两年时间,职位是Echo的设计顾问。”
“师姐只需要对Echo的产品设计,多把把关就行,但是工资待遇不变,绝不会让师姐吃亏!”
云容衣惊讶地看着她,“我在FY国际可是年薪百万的。”
温筱宁说:“我知道,不能因为我们的关系就公私不分,师姐不用担心,钱这方面我暂时不缺。”
毕竟她有一张黑卡呢。
FY国际和盛嘉珠宝,都是在国际上数一数二的高端奢侈品牌,云容衣能在FY担任首席设计师,地位可见一斑。
温筱宁笑着说:“师姐觉得如何?时间上也很随意,只要师姐每个月能来公司一趟就行,只负责产品把关这一环节,其他时间绝不耽误师姐休息。”
云容衣表情有些动容,知道师妹这是在为她着想,留出时间让她处理私事。
“行,我签。”
温筱宁立刻笑开了花,将签好的文件妥善收好。
“感谢师姐,有事情我会提前发你邮箱,平时师姐就忙自己的就好。”
云容衣失笑道:“知道了,收了你的钱,我自当尽心尽力的。”
其实温筱宁这笔买卖真不亏,要不是仗着两人这层关系,就凭云容衣在国际上的名气,别人就是花再多钱也请不到她。
如今Echo想要起飞,如果能拥有个FY国际的活招牌,那将事半功倍。
云容衣看着师妹充满自信,又浑身干劲儿的样子,仿佛又看见了当初那个耀眼的camellia,那个被业内称为缪斯的天才设计师。
Echo的成就,以后绝不可估量。
从云水居出来时,时间才刚过晚上八点,云容衣因为要赶着回家,于是先走一步。
今晚天气不错,月明星稀。
从云水居的巷子走出去不远,有一处小湖,非常适合夜晚散步。
盛逸清扭头看向身旁的人,提议道:“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去走走?”
温筱宁看他的表情,猜想他可能有话要对自己说,于是点点头。
“走吧,正好刚才吃得有些饱。”
云水居的地理位置在市中心,环境却十分清幽,小湖是一处人工湖。
面积不算大,但胜在闹中取静。
皎洁的月光洒在湖上,水面上波光粼粼,秋夜的风吹拂脸颊,带来微微凉意。
“网上的舆论我也看到了,对那些随意造谣的营销号,没必要客气,直接起诉最好,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
盛逸清的声音温润柔和,似乎永远都像他的人一样,不徐不疾,随和儒雅。
总有一种让人瞬间平复焦躁的魔力。
温筱宁轻轻将碎发别在耳后,“放心吧,我心里有底,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搞手脚,现在时机未到,等这场火彻底烧起来,我自会出手的。”
盛逸清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
他认识温筱宁有十年了,最初见她时,还是个稚嫩的小姑娘,但才华这个东西是藏不住的,更是不分年龄的。
十年时间,她青涩的外表已然褪去,但记忆中那双蓬勃自信的眼神却依旧在。
但同时,他发现对方身上也多了些,他看不懂的地方。
“你知道楼盛两家,为何这么多年从不来往吗?”
温筱宁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个。
她不动声色道:“据说是上一辈的恩怨。”
“没错。”
盛逸清忽然停下脚步,坐在湖边的长椅上,似乎在回忆什么往事。
温筱宁也顺势坐在另一边,等着他的下文。
盛逸清嗓音平淡温和,“楼承安的母亲,是盛家老太爷唯一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堂姑。”
现如今的盛家家主,仍然是盛家老太爷,盛逸清要管他叫大伯。
这一点不是什么秘密。
“当年我堂姑和楼海,在邮轮上一见钟情,不顾两家反对硬要在一起,老太爷拿这个宝贝女儿没辙,只能任由她进了楼家,这也是两家不合的开端。”
“起初一切都好,两人琴瑟和鸣,俊男美女,如胶似漆,羡煞众人,但随着时间不断推移,楼海的本质逐渐暴露。”
“他开始不停留恋花丛,整夜整夜不归家,婚后不到十年,堂姑就郁郁寡欢,因病去世了。”
温筱宁有些惊讶,因为外界的传闻,一直都是说楼盛两家商业联姻,原来两人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才结的婚吗?
也不知道传闻是怎么变成那样的。
温筱宁轻声问:“所以盛老太爷认为,是楼家害了自己女儿,才会恨上楼家吗?”
盛逸清悄悄捏紧了手指。
“也是,也不是。”
其实他只在幼年见过他堂姑一次,记忆中那是一位非常温柔典雅的女性。
“我堂姑自小便喜欢弹琴,她的音乐造诣非常高,曾多次获得过国际大奖,是个美丽且才华横溢的女子。”
甚至……有点像当年的温筱宁。
温筱宁想起那天在楼家的琴房里,楼承安只听了一遍就能轻松弹出她的曲子,应该也是遗传她母亲的音乐天赋。
她问:“然后呢?”
盛逸清继续说:“也许是学艺术的人,感情都比较细腻和敏感吧,我堂姑又是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她便将自己所有的爱意,都倾注在楼海身上。”
“可惜对楼海来说,那不是他想要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