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朱绍岑便被张维贤给挖了起来。
“老公爷,你这是为什么呀?”朱绍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不解的问道。
“今日可是你第一次去东宫,那讲学可再有一个时辰就要开始了。你还不先过去拜见太子和长孙?”张维贤笑着看着朱绍岑。
不过他见朱绍岑已经醒来了,也就放心的回去睡他的回笼觉了。按他的话来说,这叫没办法,老年人觉少。
其实昨日他们原也可以去拜见太子的,只是那会朱绍岑和张维贤都有些劳累。所以也就没有过去了。今日确实要早些过去,方才合适。
朱绍岑连忙爬起了床,这可是要事,不能耽误的。大阮和小阮连忙过来伺候朱绍岑穿衣。说实话,这一阵子没有人在身边伺候,他好像也习惯了。这时候的衣服说实话,一个人穿确实比较费时,尤其是他这种贵族。第一次去见太子,又得穿上昨日去见万历皇帝时候穿的衣服。那种袍服穿起来,真的是不要太难受了!
虽然国公府离紫禁城也不远。一个时辰也算是绰绰有余了。不过这两个时辰,他可不是全部时间用来走路,他还有不少手续要办,那些事情费时就比较长了。
他做为郡王,进出皇宫是可以带上两个内监的。所以他要把大阮和小阮都带上。这样在宫里有些不方便的事情,也就可以有人代劳。他的身份,自然大内的人见过一次,也就都认识了。不过他带去的人,却还必须要走刘晨。这大小阮的身份腰牌这些手续都要去办。
朱绍岑坐在椅子上,小阮在一旁给他梳着发髻,戴着冠帽,他便顺便问了问他:“小阮,是谁让你们来的?”
“自然是世子妃娘娘了,奴婢原以为要过个几年才能见到殿下了。没料这才一个来月,就又见着了呢。”小阮开心的回道。
一旁的魏文龙心中却想,你们是忘了当初在开封城里哭着找殿下的时候了。
“一会到了大内,你们同文龙去办手续,我先去东宫见太子和长孙去。”朱绍岑说着,其实魏文龙是进不了内城的。不过办了手续就可以在外城里侍卫休息的地方等候了。这也算是有一定特权了。何况魏文龙本身还有锦衣卫的编制,这次来,肯定也要到锦衣卫那边去报道的。
“殿下,木虚道长求见。”这时候大阮忽然进了来,和朱绍岑汇报道。
“快请道长进来。”朱绍岑连忙应道。
不多时,木虚道长便进了来,这位道长此时竟然也衣衫不整,仿佛才刚睡醒一般。
“这……道长您也要睡觉啊?”朱绍岑低声说道。
“殿下,贫道又不是木头人,自然是也要休息,也有七情六欲的。”木虚道人倒是一点都不在乎。
“道长清早来,是有什么要指示的吗?”朱绍岑此刻见小阮也把他的发髻给整理好了,连忙让这些手下人都纷纷回避回避。
木虚见众人都已经退了出去,连忙说道:“殿下,你今日进宫,须得注意几人。这几人你须得好生巴结,最次也须得维系关系。”
朱绍岑连忙点头,他知道,这是木虚道人来给他面授妙计了。
木虚见朱绍岑点头答应,又接着说道:“第一人是王皇后,后宫之中,所有事务均要王皇后点头方可。尤其是如今李太后新逝,王皇后如今已是宫中除皇帝陛下外的第一人了。”
朱绍岑连忙又点了点头,王皇后他知道的,据说万历皇帝当初原本想要废了王皇后,立郑贵妃为后。因为如实如此,则福王便可以嫡子的身份据身太子之位。可是废后须得要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托辞,于是万历皇帝千般挑万般找,愣是没有在这王皇后身上找到一点能够废了她的理由。宫中无论是太后、嫔妃,还是皇子、皇孙。对王皇后那都是有口皆碑,就是一个好字!
这样的人,朱绍岑自然是要去维系的。看来木虚还是有做过调查的。
“第二人便是郑贵妃,殿下想必也知道郑贵妃是陛下的宠妃,许多时候宫中的事情她说的要比皇后说的还要算。而且殿下此来北京,与郑贵妃绝对有十分的干系。”
这个就不用木虚道人来说了,郑贵妃的权势滔天,朱绍岑心里还是有数的。
“第三人是太子东宫的李选侍,此人在太子那极为得宠,虽说没有生出皇子,只有一位公主。不过太子对她却言听计从,有些皇帝陛下与郑贵妃的态势。”木虚道人说道这里,停了一会又说道:“东宫有两位李选侍,住在西边的宫内唤做西李,在东边的叫东李。咱们说的这位便是西李选侍。”
朱绍岑连忙答应,这个他可就没听说过了。这太子看来妃子也不少啊。据说皇长孙还不是这李选侍的孩子。不过他此刻却连忙把这西李选侍给记下来了。
“道长,还有其他人吗?”朱绍岑连忙问道,这已经是皇帝和太子的女人里面重要的都说了。
“还有一位,此人你务必要着重关注。”木虚道人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何人?还有人能比郑贵妃还重要?”朱绍岑吃惊的问道。
“不错,此人叫做客印月,又名客巴巴,此人乃是长孙殿下的乳母。长孙殿下对其及其依赖,此人在东宫已是仅次于西李的二号人物。殿下在东宫之中行走,少不了要同她打招呼。不过此人极为贪婪,相对于其他人,倒是她最容易摆平。殿下只需要给她这个就行了。”说完,木虚比了个银子的手势。
朱绍岑自然秒懂,合着这人只要塞银子就可以了啊。那刚才还说得那么夸张。
说起来这皇长孙也是奇怪,都十来岁了,怎么还会同乳母关系这么好?这也让人很是匪夷所思啊!
说道这里,木虚道人忽然大大的打了个哈欠,随后起身同朱绍岑告辞了。
“道长,您这是?”朱绍岑连忙问道。
“贫道要回房接着修行去了。”木虚道人又打了个哈欠回道。
朱绍岑心想,你这怎么也不像是要去修行啊?倒是和方才张老头一样,是去睡回笼觉去了吧?
果然,这不管哪朝哪代,最苦的还是学龄儿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