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皇帝发怒

这一刻的皇上,犹如修罗,戾气万丈。

“好、好、果真是好!”

“皇上!臣妾无能!”

淑妃头皮发炸,双腿发软跪了下去。

从第一天进宫至今,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给朕继续审,用刑,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刑审,不说实话,一个个全部打死!朕不信审不出来!高盛,亲自盯着。”

“是,皇上。”

“不许插手,一切凭淑妃、景妃做主。”

“是。”

淑妃、景妃的心沉了下去。

皇上这是要她们做恶人

若是查不出真相、找不出真凶,船上所有的宫女和太监,便会被她们下令一个一个全部杖毙.

皇上的目光一点点从淑妃、景妃身上掠过,“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审?”

“皇上.”

“还不去!”

殿外众人将这一切听得清清楚楚,无人不胆颤心惊。

谢云姝心乱如麻。

今日船上伺候的宫女太监,少说有四五十人吧?

四五十条人命

她知道凶手是淑妃,那个心梗的宫女的确是死于心梗,只不过她原本可以不死的,被淑妃命人暗中下了药诱发。

剩下那些人,怎么审都审不出来另一个真凶了。

偏偏亲眼所见,她做不到如同旁人那样置若罔闻,这样的因果,或许对旁人来说无所谓,但她注定会一辈子不安心。

谢云姝抬脚便要往里去,太子爷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谢云姝轻轻偏头朝他看过去。

太子爷捏了捏她的手,微微笑了笑,凑近她小声道:“孤陪你一起。”

谢云姝心里一暖,小弧度的勾了勾唇,“嗯”

太子爷与太子妃夫妻二人就这般闯入殿中。

众人愕然。

三皇子想了想,冲三皇子妃使了个眼色,二人也一块进去。大皇子妃见了,赶紧扯了扯大皇子的袖子低低说道:“殿下,咱们也进去吧”

大皇子点点头。

太子爷抢在谢云姝之前道:“父皇息怒,父皇,此事绕开馨嫔娘娘总归不太好,横竖一时半会也审不出个什么结果,不如明日问问馨嫔娘娘的意思,您看如何?”

谢云姝也道:“是啊父皇,馨嫔娘娘作为当事人,她所知晓的必定比旁人更多。问问她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皇上看着太子和太子妃,难看之极的紧绷神色终是渐渐的变得缓和了几分。

三皇子当即也温言道:“二哥、二嫂所言极是,再者父皇想必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休息,否则只怕馨嫔娘娘心里也要过意不去.”

大皇子妃亦赶紧附和:“对、对,父皇,事已至此,您更要保重啊!”

皇上闭了闭眼,滔天的怒意缓缓散去,理智缓缓回笼。

馨嫔虽素爱任性闹小性子,却不是个狠毒毒辣之人,定然也不会愿意那么多人因她而死。

再者,倘若当真一下子杖毙这么多人,朝臣们如何看待她、天下臣民又会怎样看待她?她定然将声名狼藉、成为所有人口中魅惑君主的妖妃.

她已经如此委屈可怜了,何忍心让她再背负这等名声。

只是,心里这口气着实憋屈得叫人难受。

皇上到底也没放他们走,自己又入寝殿去陪伴馨嫔了,不一会儿,夏公公出来,将太子爷、太子妃领到了西侧殿隔断。

夏公公小声道:“太子爷、太子妃在此稍作歇息吧,若有什么事儿,老奴打发人禀报太子爷、太子妃。”

太子爷点点头:“多谢公公有心,还请公公上心些好生侍奉着父皇,劝父皇休息休息,要茶要水别耽误了。”

夏公公笑笑:“太子爷放心。”

夏公公告退,太子爷与谢云姝皆放松了些。

今日这事,着实把人折腾得疲惫不堪。

太子爷握着谢云姝的手拉她坐下,低声道:“姝儿闭上眼睡一觉,歇一会吧。”

夏公公自然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自作主张,必定是父皇的意思。反正,他们夫妻俩能喘口气就行,旁人他可没功夫搭理。

谢云姝还从来没有紧绷着神经熬这么老半天的经历,着实已疲惫不堪,点头笑笑,靠着软榻,闭上眼睛,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太子轻轻将谢云姝推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谢云姝揉揉眼睛,眸中渐渐恢复清明。

“什么、什么时辰了?”

太子爷笑了笑:“也不晚,不过外边有动静了,似乎馨嫔娘娘醒了。姝儿漱口喝口茶醒醒神,没准一会咱们要过去。”

“嗯。”

谢云姝听了这话睡意全消,两名小宫女捧着托盘一前一后侍立,各捧着漱口水喝水盂、茶水。

谢云姝漱了口,太子爷便将茶盏递给她手中,温热的茶水正适合入口,红亮的茶汤琥珀般透亮,饮用一口唇齿留香、醇香绵长,肺腑间仿佛也清明了几分。

不多会儿,便有一名小宫女前来,请太子爷、太子妃出去。

外间殿中,淑妃、景妃以及大皇子等人全都还在,一个个站在那里,神情憔悴不堪,仿佛摇摇欲坠似要坚持不住,可见昨儿一晚上他们都是这么煎熬过来的。

皇上心里满腔愤怒,却也不能随心所欲的做什么,只能关起门来在这殿中故意折腾他们出气。

只要不闹到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明面上,难不成淑妃他们还敢出去大张旗鼓的宣扬、以及诉苦吗?

见了谢云姝和太子爷,大家的神色都不太好看,即便是一向来温柔贤淑面具戴得最妥帖的淑妃娘娘也不由得黑了脸。

锐利的目光在谢云姝脸上一晃而过。

更不用说气量本就不怎样的三皇子妃了,简直就是恶意满满,恨不得瞪死谢云姝。

太子爷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将谢云姝护在身后,隔绝那般充满恶意的目光。

他们不服气又如何?从来这么多年,他们不是一向如此吗?

太子爷并不在乎他们的不服,也丝毫不惧他们的怨意和妒意。

难道父皇不偏疼他、不给他格外的待遇他们对他便不会有怨意了吗?

既然如此,父皇还是偏疼他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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