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瑶瑶不信，光她知道的，就有上次在电影院撞见的女人和燕子。
越优秀的男人，身边追求者越多。
闻湛薄唇又抿紧几分，潜意识告诉他该解释下，理智却觉得解释就是掩饰。
考虑间，正打算说，看着小女人熟睡的五官，又似乎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沈瑶瑶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后半夜被梦魇笼罩着，梦里她亲眼目睹宁知秦疯狂迷恋宁知淇，最后下场凄惨，知书在知道知画自杀的消息后精神崩溃……
“瑶瑶？”耳边响起声音，沈瑶瑶登时睁开眼，撞入双幽深黑眸，呆愣片刻才注意到知画不见了。
“人呢？”
“知画到早上还没退烧，刚刚大夫来做过检查，要是再这样下去，很容易导致大脑受损。”闻湛喊了半天都没把沈瑶瑶叫醒，她额头冒着细汗，像是在做梦。
“别着急，护士过来把人带去输液，顺便做下全面检查，待会儿会送回来。”
沈瑶瑶知道大脑受损是什么意思，俗称傻子。
沈瑶瑶不确定知画能不能扛过这关，万一没有，那算任务失败吗？
脑子乱哄哄的，沈瑶瑶甩掉脑海中思绪，“大夫说有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让孩子一直发烧。”
“有。”闻湛语气一顿，继续道:“医院有种进口药剂，治疗肺炎有特别明显的效果。”
“有副作用？”沈瑶瑶意外昨天大夫没说，凡事有利有弊，猜测可能是有后遗症。
闻湛摇头，“后期没有任何副作用，医院只有一剂，已经被人预定，别的医院根本就没有这种药剂，很难得。”
“……”沈瑶瑶刚燃起的希望，瞬间被泯灭，这话等于没说。
“咳咳。”这时，知画被护士推进来，小脸咳的涨红，听得沈瑶瑶心都狠狠揪在一起。
昨天扎的是右手背，今天扎的是左手背。
闻湛接过吊瓶挂好，护士跟沈瑶瑶介绍注意事项，“孩子年纪太小，血管太细，很容易跑针，你们多注意着。”
“护士，难道你们医院就没有别的办法弄来肺炎药剂？”沈瑶瑶不死心的问道。
但凡有希望，她不会轻易放弃。
护士整理好床铺，“没有别的办法，这种药特别罕见，那个病人还在考虑要不要用，他们不用的话，我们会来询问你们。”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一针的价格是三百。”
价格过于昂贵，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够承担得起的。
沈瑶瑶看着护士离开的背影，脑中浮现出一个缺德想法。
但随即被她否定，她家的孩子是孩子，难道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
或许对方比她更需要。
“咳咳。”知画咳的上不来气，沈瑶瑶把她身子掰侧，轻拍她后背。
“呕。”知画吐出一股酸水。
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饭，胃也没什么东西。
沈瑶瑶手忙脚乱的拿着毛巾替她擦干净，知画紧闭着眼，连醒都没醒。
身上的温度始终没降，知画意识不清醒。
“我来。”闻湛接过沈瑶瑶手中沾了脏物的毛巾，转身正准备去洗干净，只听她突然说。
“先不着急，我去找对方家长，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意思。”
闻言，闻湛立马明白她意思。
“我陪你去。”闻湛搁下盆，追上去。
他怕沈瑶瑶一个人去会出事。
知画这边拜托护士先照看。
他们居住的这一层病房都是儿童住院部，患肺炎的没几个，倒是挺好打听的。
得肺炎的男孩跟知画差不多年纪，小脸儿丝毫没有任何血色的躺在床上，他父母面带愁容的坐在床旁。
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大概凑齐这三百块钱都是难事。
“请问你们考虑好要不要用药剂了吗？”沈瑶瑶开门见山的直接问道。
男人打量着看了眼沈瑶瑶跟闻湛，注意到他们穿着，知道他们是来抢药的，语气不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你在这里耽误的是两个孩子的命。”沈瑶瑶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听上去不激动，“肺炎孩子拖的时间越久越容易出问题，你要是拿不出这笔钱，就痛快点让给别人。”
男人“噌”得站起身，“你脑子有病吧？现在决定权在我手里，我想怎么着都行，你要是需要药，就得等着！”
“当家的小声点。”女人连忙安抚丈夫，“别把孩子吵醒，有话慢慢说。”
男人不耐烦的甩开女人，“还有你，要不是你没把我儿子看好，他会得肺炎吗？住院费加上药费，够咱家好几年的花销，你就是个败家娘们！娶你真是倒了霉！”
没有出息的男人才会朝着自己的女人发火。
沈瑶瑶看不起这种人。
窝里横！
女人只一味的在旁边哭，连反驳都不会。
沈瑶瑶看不下去，“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更何况谁都不想看到孩子生病！”
“我看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赶紧滚出去。”男人摆手撵人，看沈瑶瑶站在原地不动，上前伸手推搡她。
“痛痛……”手还没能来得及碰到沈瑶瑶，一旁闻湛快速出手钳住男人双手。
“好好说话。”闻湛冷声道。
男人知道自己不是他对手，赶紧认怂，“好，好好。”
闻湛松开，男人眼睛手快的抄起床旁的凳子，朝他们砸去，“敢弄老子……”
沈瑶瑶下意识的双手抱紧头，紧接着眼前一黑，“嘭——”闷响响起。
鼻翼间萦绕着好闻的味道，沈瑶瑶还没反应过来，闻湛已经松开手臂，关切的看着她，“没事吧？”
“没，没事。”沈瑶瑶磕巴了句，刚才是闻湛替她挡了这一下。
“……”男人一看闻湛没事，又准备砸第二下。
闻湛刚才是怕伤到沈瑶瑶才没反抗，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
闻湛夺过凳子，双手钳住男人手臂，用肘部抵住他脖颈，把人控制住在墙上。
男人尝试挣扎未果，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嘴里不断骂着脏字。
不堪入耳。
“对不起，我男人不是故意的，他最近心情不好。”女人帮忙说着好话。
闻湛是不敢轻易松开男人，免得他再次发疯。
“呸！你这个败家玩意儿，在那儿求他们干什么？赶紧过来帮忙！”
“我求求你，少说两句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