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母阴姬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佛莲香味, 是从白衣僧人的脖子上所挂着的佛珠里散发出来的。这味道沉静而又清雅,似有安抚人心的作用,涌入进水母阴姬鼻息里的时候, 让他身体上那本能的一丝紧绷和僵硬也散去了。
水母阴姬轻抿了一下唇, 然后用手臂环住了白衣僧人的腰肢,让对方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位置。
水母阴姬虽然一直女子扮相示人,但他确确实实是一名男子, 骨架也自然是男『性』的骨架。他的身材高挑,力大, 手臂更是修长有力, 一个单手便将昏『迷』的少林妙僧揽在了怀里。
手臂之下所贴合着的触让水母阴姬微微顿了一下,平日里花穿得僧衣都是宽松的,对方的背脊也始终是挺直的,像一颗挺拔的劲松, 有着清泠泠的风姿。
此刻,他的手臂环着花的腰部, 水母阴姬才发现,原来花的腰是这般的细,身形也竟是比他所为的还要更清瘦一些。
大抵是因为池水里的水打湿了花的僧衣, 湿润的白袍贴在花的身上, 水母阴姬甚至能觉到对方那僧衣之下富有弹『性』的肌肤和劲瘦流畅的腰腹肌肉。
不似女子身体的那种如水一样的柔软,也不似大多数男子那种有些咯手的硬邦邦的触,而是一种恰好处的柔韧。
水母阴姬微微垂下眸子, 看向了因为水中『药』效的作用而昏睡过去的花,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这白衣僧人墨一样睫『毛』,这睫『毛』很长, 也很浓,像一条密闭的弧线。
若是在对方清醒之时,他将指尖放在这卷翘的弧度上,定然会惹得这如鸦羽一般的睫,轻轻的颤动吧。
水母阴姬这么着,那份因侍女的愚笨而被打扰的不悦也散去了,他突然发现现在这样的结果其实也挺好的。
昏睡过去的花,没有醒着时的那种仿佛将旁人隔绝在外的一层的清冷和疏离,他乖乖的靠着自己的肩膀,毫意识的,就像是一个珍贵的观赏品。而这个时候,怕是自己对他做任何事情,对方都不法晓。
这种觉就像是一直来站立在云端之上的皎月突然坠落到了人间,成了可被触及被抚『摸』的存在。
到这,水母阴姬的心情竟是慢慢变得愉悦起来,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收拢了一下手臂,将靠着他的妙僧抱得更稳。末了,水母阴姬才看收回了视线,瞥了一眼已经醒来的落水侍女及另外一个。
两个侍女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脸『色』惨白,背脊一阵发凉,“宫主…宫主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
落水的那个侍女跪在上,一边磕着头一边战战兢兢的求饶着,那一脸惊恐的模样就像是水母阴姬下一秒就要掐断她的脖子一般。
而事实上,若是怀里没有花,水母阴姬也确实是打算这么做的。水宫只收女子,论是作为侍者还是弟子,但这不代表水母阴姬是一个会对女子仁慈的人。
不过今日,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这落水的侍女是花救下的,若是他杀了这侍女,花恐怕会对他心生芥蒂。
平日里水母阴姬是完全不会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的,但是花他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他现在对花还很兴趣,所暂时不因为一个侍女而与花闹不愉快。
“行了,”水母阴姬不耐烦的打断这侍女,“本宫暂时留你一命。”扔下这一句话之后,水母阴姬便没有理会两人,抱着白衣僧人离了。
[要不是这水母阴姬个子高,外貌身形也不似女子,这么抱着你一个大男人,还真会有违和]
在水母阴姬将付臻红抱回到寝殿的路上,弱鸡系统在付臻红的意识海里吐槽着。
付臻红没有理会这偶尔会冒出来找点存在的弱鸡系统,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抱着他的水母阴姬身上。水母阴姬的实力很强,各方面都是今武林的佼佼者,内力深厚,有着很强的观察力,为人更是极其的敏锐。
也正是因为如此,付臻红才必须要更集中注意力,将伪装做得天衣缝,这样才能避免被水母阴姬察觉。
整个水宫的占面积十广,作为宫主的水母阴姬,更是住着堪比皇宫的寝殿。他将付臻红抱到自己的居所里,然后放在了软塌上。
看着躺在软塌上的花,对方脸上的水珠已经散去,不过衣衫却还是湿润的,水母阴姬沉默了片刻,命令手下拿一套他自己的衣衫来,接着又让手下喊来一位眼睛瞎掉的侍女泠鸢。
由将付臻红一路抱着的缘故,水母阴姬的衣衫也被付臻红衣袍上的水润湿了,但在他对手下下达完命令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沐浴换衣,而是在距离软塌的一米左右远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的手肘放在椅子的扶把手上,单手撑着自己太阳『穴』,微微在着头,静静看着躺在软塌上的付臻红。
此时,正是日落时,天『色』还未下层,火红的晚霞印在天幕上。霞光照『射』进房间里,有一缕打在了付臻红的脸上,微红中泛着点点淡橘的光晕为一身都是纯白的付臻红带来了一种柔和的亮『色』。
若花不是僧人,怕是会惹得江湖女子痴狂。
不过花也并不是纯正的佛门子弟,他若是还俗,也比其他佛门中人容易得多,水母阴姬不禁在脑海中象着花蓄着一头长的模样。
而这个时候,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宫主——”是水母阴姬方才派出去的下属,她的身后还跟着侍女泠鸢。
“进来吧。”水母阴姬语淡淡的说道。
房间门被打之后,一身干练衣服的属下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件干净的衣衫。水母阴姬的衣衫大多都是纯『色』的,不是全黑,就是全白和全红,而托盘上的这一件衣衫,则是极其明艳的红。
原本这下属是打算拿白『色』的,但是水母阴姬在她去拿衣衫之,补了一句,要红『色』。
平日里水母阴姬钟爱的衣衫颜『色』便是白『色』和红『色』这两种,他今日穿得也是一件白衣。花每一次来水宫讲佛,都是一身白袍,只有袖口和领口的位置有一点点金『色』的纹路。
水母阴姬从来没有见过花穿其他颜『色』的僧衣是何种模样,是,在命令手下去拿衣衫时,他看看花穿上其他颜『色』的衣衫会是么样子。
而在其他颜『色』的选择里,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说了一个红『色』。一来是因为他自己喜欢红『色』的衣衫,鲜艳明亮,像烈火一般夺目。
二来则是因为,他没来由的觉得,除了白『色』的僧衣之外,花穿上红『色』的衣衫应该会是极其好看的。
而事实证明,他的猜并没有错。
水母阴姬自己去换上干净的衣衫出来时,在看到已经由泠鸢换上一身红衣的花后,竟然有一刹那间的恍,一抹浓浓的惊艳从水母阴姬的眼眸深处划过。
“你退下吧。”水母阴姬对泠鸢说着,然而目光却未曾从软塌上躺着的付臻红身上移。
“是,宫主。”泠鸢行了一个礼之后,便退出了房间,将门合上了。
水母阴姬一步步走近付臻红,此刻他竟然有一些庆幸,看到花穿红衣的人只有他一个。他站在软塌边,低头看着闭着眼的僧人,心里滋生出了一种十微妙的情绪。
如果说一身白衣的花是清冷的皎月,那么此刻红衣的他便如同一个夺人眼球的九□□阳,给人一种很强的视觉冲击力。
仿佛他天生就适合红衣。
也没有人穿上红衣能有他这般耀眼,能让人很难移目光。
水母阴姬这么看着看着,突然伸出手,去触碰花的脸,而下一秒,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在软塌上坐了下来,侧着身,伸出手扶上了僧人的眉,这秀挺的眉像青山远黛里的墨,他的指尖缓缓摩挲了片刻,然后停留在了眉心上方。
总觉得还缺点么呀……
水母阴姬了,接着眼睛便是一亮,他微微眯了眯眼,站起身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来了一盒胭脂。
然后用手指沾取了一点红『色』的口脂,在僧人的内心上方轻轻点了一下,抹出了一个类似竖着的四棱形的形状。而僧人的面容,便因为这一抹红『色』的点缀,而变得更加明艳起来。
水母阴姬很满意,他将手上多余的口脂用手帕擦干净,就这么侧坐在软塌边欣赏起来。他的目光从僧人的眉心上方移动,往下来到挺直的鼻梁,慢慢移向那闭着的双唇。
这双唇十的好看,唇形漂亮,唇线利落而明。水母阴姬看着这形状好看的唇,心里便又有了一些法,眼也变得越发炽热起来。
[红,这水母阴姬果然是有点变/态。]
付臻红,付臻红这会没空理会弱鸡系统,因为水母阴姬突然俯下身,将脸凑了过来。
也就在水母阴姬的鼻尖快要触碰到付臻红鼻尖的时候,门外闪过了一道黑影,紧接着一道飞刀便从窗户外朝着水母阴姬飞『射』而来。
水母阴姬眼一凛,站起身往右侧一转迅速躲了飞来的利器,“谁?”水母阴姬冷声说道,眼睛也危险的半眯了起来。
“在下记得外界都传言水宫的宫主水母阴姬极其讨厌男子,怎么,难道是这传闻有误?”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响了起来,声音里还透着一种隐约的不悦。
话落的同时,一股淡淡的郁金香的味道便涌进了水母阴姬的鼻子里,这一下,不需要这擅自闯入的回答,水母阴姬便晓了对方的身份。
“楚留香……”水母阴姬冷冷念出了来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