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伪装

凌远琛:“…………………”

永远听不懂这个疯子在说什么话!

他的后背贴着冰冷坚硬的地面, 领口扯开些许,微凉的空气在皮肤表面刮起了一粒粒鸡皮疙瘩。

凌远琛试图挣扎,可她的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 他一动又会牵扯到胸口的伤处,肋骨隐隐作痛。

“你!你放开我……”他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最后只剩下一句支离破碎的讨饶声。

“至少别在这里……回, 回房间。”

“矫情。”林镜叹了一口气, 作势将他抱起。

“我自己!我自己能走。”凌远琛摇头拒绝, 他一个接近一米九的大男人被人抱着走,太不像话。

林镜深表怀疑:“你能爬起来吗?”

凌远琛抬手摸到椅子腿,借力勉强站起了身, 又被她抓住手腕猛地带着往前走,胸口扽得生疼。

“慢一点儿。”他细声弱气地唤她。

牵着他的人停住了步伐, 林镜伸手捏了捏他的腮肉,太兴奋以至于将他的下面颌捏到几近变形。

“对了,待会儿在床上就这样叫。”

凌远琛当然不会顺着她的意, 当她覆过来占有他时, 他死死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

对方有法子折磨他, 明知他有伤,动作却格外粗暴, 进行到激烈处甚至害得他的头撞到了床屏。

疼, 头疼,胸口疼……浑身都疼。

凌远琛只得死命地攥住床单, 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手背淡青色血管蜿蜒着凸出。

下一次时, 林镜伸出一只手护住了他的头。

尽管清楚她的秉性, 尽管她正在欺辱他, 他却无可避免地因为她怜惜的动作,生出了一丝触动。

滚烫热风吹拂在他颈侧,细碎的吻流连着来到唇边,凌远琛偏了头不肯轻易就范。

“真不乖。”林镜惩罚似的掐了他胸口一下。

她掐的是哪里?凌远琛气急想骂:“你……”

他一张口,湿润的舌尖顺势探入,堵住未竟的话语,安静的空气中只剩下“啧啧”的水声在作响。

凌远琛闭眼忍耐,额前渗出津津的汗水,打湿头发,又在剧烈运动产生的高温中飞快地蒸发了。

终于结束了,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

没有爱意值增加。

林镜皱起眉头,毫不犹豫地开始了第二次。

凌远琛:“………………”

到第三次的时候,凌远琛再没能忍住,嘶吼出声:“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伤患,你、你还是人吗?”

“不行了直说,我有药。”林镜直起腰,从床头药盒里扣出两粒蓝色的药片塞进他嘴里,“够了没。”

两粒?凌远琛竟然产生了恐慌感,荒诞的念头升起,林楚诺该不会想把他弄死在床上吧?

把人睡死,不用承担法律责任的?

到第七次时,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男主爱意值+1,当前爱意值1/100。】

林镜满意了,她的推论是正确的。

在虐文世界,强制爱是爱的一种表现形式。

每强制七次,增加一点爱意值么?

唔,努努力的话一百天就达到了。

系统弱弱地问:“真的不会把男主做死吗?”

“死了我会怀念他的。”林镜认真思索起来,在爱意达到最巅峰的那一刻死去岂不是完美符合BE。

凌远琛被她硬生生地做昏了过去。

一直到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依然一片黑暗,他分不清楚白天还是黑夜,失明让他失去了对外界最基本的感知力。

柔软的丝被堪堪遮住腰部,肩膀露在外面冻得僵硬,凌远琛想把被子拉上来,盖住狼藉的身体。

一动,关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浑身肌肉酸痛,骨头和一根一根拆下来又重新拼回去一样。

林楚诺,不是人!他咬牙切齿地咒骂,居然想不出更难听的词汇形容她的行径。

房间空落落的,能感觉到没有别人的气息。

林楚诺去了哪里?他不该在乎她的动向的,可是当一个人的世界里只剩下另一个活人,他要拥有怎样的心志,才能不为对方的举动而牵动心弦?

他是她泄·欲的工具吗?他满含怨气地想。

凌远琛躺着喘了一会儿,恢复些体力才摸索着下床,不料小腿肚发软摔倒在地。

他挣扎着站起,走进卫生间。

洗漱完毕,林镜走进房间:“你终于睡醒了,我让王妈给你炖了大骨头汤,对身体好的。”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凌远琛不敢置信。

他们那么多次……她一点儿都不感到累吗?

“快喝了汤,然后下楼吃饭。”林镜关切地哄道,“养足体力我们今晚还有正经大事要做呢。”

凌远琛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你神经病!”

“亲爱的,你是不是不会骂人?”林镜莞尔。

初次见面时他用委婉的表达骂她神经病,时至今日,他的攻击力依然停留在这一层面上。

凌远琛沉着一张脸,成长环境使然,他是不会骂人,但若逼急了也不是吐不出污言秽语。

“不会骂人好,我讨厌别人说脏话,”林镜微笑,“曾经我拔光了一个师弟满口的牙,就因为他骂……”

“你胡说八道。”凌远琛打断她,拔了别人满嘴的牙能善后到不走漏一点儿风声?

可看她卸人下巴的娴熟手段,还真有可能。

不管是真是假,凌远琛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林镜满意地亲他:“乖,我会好好照顾你。”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凌远琛瘦了整整十斤。

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尝遍了无数种补汤的味道,脸颊还是一天比一天苍白,气血渐渐亏空。

甚至、甚至他都没有休息的工夫,除去吃饭、洗漱和做昏之后睡的“觉”之外,其他时候全是在……

他的伤势痊愈得很慢,骨头一直没有养好。

迟早有一天,他会被林楚诺玩死。

凌远琛意识到这一残忍事实,为了突破困境,在新的一个夜晚她抱着他上床时,他抬手抵住她。

“我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

林镜漫不经心地掐着他的腰窝,手一路向下滑,不轻不重地拍了拍他挺翘的屁股:“我不骗人。”

“你有没有指使宋启铭开车撞我?”

凌远琛一字一句地问,无奈他瞎了眼,不能观察她脸上出现的每一个细微表情。

林镜语气坚定地回答他:“没有。”

凌远琛思量片刻,主动环住她的腰身,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小小声地道:“抱歉,是我错怪你了。”

误会消弭,双方冰释前嫌。

凌远琛表现得极为热忱,在一番极致的情动后,他伏在她肩头小口小口地呼吸。

“明、明天再……我们来日方长的对不对?”

林镜按住他汗涔涔的后颈:“嗯。”

当他变得乖顺时,待遇水涨船高,得到了权限,能在老宅内自由走动乃至到庭院里散步。

凌远琛搬进老宅好久,但过去从没留意过房子布局,现在他要分心去记住每个楼层有哪些房间,走廊有几步,每一层楼梯分别有多少层的台阶。

坚持数天后,他断掉的肋骨和满身的伤彻底养好了,总算能如正常人一般走动。

麻烦的是监视他的手环,虽说回家之后,林楚诺就解除了十米的范围限制,但逃跑是没可能的。

林镜结束工作回家,嗅到了不寻常的香味。

她走进厨房,目光落到男人高大的背影上。

他一身简单贵气的黑衬衫,腰间系了围裙,手持一柄汤勺在锅内轻轻搅拌着,气质贤良。

锅咕噜咕噜冒热气,林镜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你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

“我总不好当一辈子废人。”凌远琛低声道。

“我说了,会养你一辈子的。”林镜满不赞同,“而且,万一你做饭时弄伤自己,可怎么好。”

“不会的。”凌远琛回答,“王妈她们都在帮我,我只负责将切好的蔬菜放进粥里。”

林镜转移注意力:“粥?”

“嗯。”他点头,“我给你熬了海鲜蔬菜粥。”

林镜揽住他的肩背拥抱入怀,怅然感叹:“亲爱的,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爱你了,怎么办?”

他内心毫无波动,但以柔顺的姿态偎在她的怀里:“我想要一个手机,可以吗?”

“别误会。”他急急地补充,“我想要个工具学习盲文,当你不在家时方便联系你。”

林镜稍作沉吟,答应他:“你的手机车祸时撞坏了,我马上叫人给你买个新的。”

凌远琛得到了崭新的手机和笔记本电脑,以及几本教材和一个教他盲文的老师。

如此安安分分地又过了数天,他对盲文初步入门了,在床上顺势提出了新请求。

“我想和你去公司,好不好?”

林镜半闭着眼睛,没有答话。

凌远琛吃不准她的态度,生气了?

在床上是她最好说话的时候,他顾不得脸面,抬起手臂环绕住她的脖颈轻轻蹭着她撒娇。

“你不在家里时,我一个人待着,会害怕。”

果然,她抵抗不了示弱和撒娇:“那好吧。”

凌远琛喜不自胜,或许林楚诺是真的爱他,只是她的爱太扭曲太过变态,沉重地叫人喘不过气。

没指使宋启铭开车撞他,不代表没在背后推波助澜,哪怕林楚诺从未对他做过坏事,他也绝不甘心困在狭隘的一方天地当个仰人鼻息的金丝雀。

第二天,凌远琛如愿以偿地跟她一同出门。

他的回归在凌氏集团总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林镜推掉纷至沓来的问候,带他进办公室。

“你乖乖地坐在这里,不要乱跑。”

引发震动的何止是凌氏总部,不多时,位于双子星大楼的陆氏集团总部同样收到了消息。

陆砚书按捺不住地冲到隔壁,被拦在外面。

林镜收到汇报出门,不悦道:“你来干嘛?”

“我当然是来探望我的老朋友,”陆砚书冲她眨眨眼,不住地向她身后张望,“凌总的身体无恙吧?”

林镜答:“没事,应该比你健康。”

陆砚书:“……不是说他瞎了吗?”

车祸出事后,凌远琛的消息被封锁得严严实实,外界传言他瞎眼断腿,变成了一个废人。

“瞎了,”林镜声音淡淡,“我会治好他的。”

她笃定的语气令陆砚书感到吃味,她更在乎凌远琛,在他出事以后更是一天天的只陪伴凌远琛。

“别呀,瞎了就让他瞎着呗,有治的必要?”

陆砚书侧头,勾人的桃花眼蕴着迷离的眸光:“现在就算我们在他面前做,他也看不见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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