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处理

地面铺着柔软厚密的地毯, 陆砚书的腿夹住她的腰,翻滚一圈后将她压在身底。

显然她并不喜欢这种姿势,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发力, 双方的位置重新对了个调。

陆砚书不死心, 还想再试探一次。

两个人翻滚到墙边,他被揪住了衣领,上半身坐起, 背部抵着冰冷坚硬的舷窗。

黑色的海浪扑向船体,和他只差几厘米的距离,陆砚书几乎是本能地抓住了她。

他握着她柔软的小腿肚,吻从膝盖一路向上, 在内侧的皮肤上吮出暧昧的红印。

林镜皱了一下眉:“不要留痕迹。”

“怎么?”陆砚书反而张狂地挑眉,“反正他是个瞎子, 难道你还害怕他看见不成?”

她越是不许, 他越是来劲, 不仅用湿润的唇舌含吮, 还要用牙齿叼住皮肉细细地舔咬。

林镜扭动脚踝,重重地踩了下去。

陆砚书登时吸了口冷气,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反复碾压带来的疼痛感,让身躯止不住地打颤。

他却更加兴奋,呼吸声越来越重。

林镜又踹了他一下:“小声点儿。”

陆砚书将反骨二字贯彻落实到底,不让他出声,他偏发出一些似是而非的哼音。

会弹钢琴的人必定懂音律,弄到最后, 叫声竟然和海浪拍打的节奏渐渐重合了, 跟在唱歌似的。

林镜不轻不重地抽了他一个巴掌。

陆砚书也不躲开, 趁着她放松力道的间隙,两条修长的腿重新缠回到她的腰上。

这人简直是从海底钻出来勾引船员的海妖。

林镜眯着眼审问:“你的惊喜呢?”

陆砚书从口袋掏出两枚精致的饰品,金色鹿头形状,底下缀着漂亮蓬松的羽毛。

林镜目露嫌弃:“…………就这?”

“…………………”他怎么好全部带在身上。

陆砚书心中后悔,面上依然挂着轻松的笑意,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项圈。

“我们一天一天解锁,挨个体验。”

他试图保留几分新鲜感,好让她的心神拴在他身上,末了不甘心地添上一句:“他愿意陪你玩吗?”

林镜低头,咬住他的唇:“话多。”

外头风雨愈来愈大,叫人担心起游轮能否顺利返航,当时钟走过某一时刻,海浪突兀地平息了。

随手丢在沙发上的手机亮了屏,铃声大作。

“…………好烦。”陆砚书嘟哝,他气运果然不太行,每次干好事时总会被打断。

他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里,柔软的头发蹭着她的下巴,胸口的羽毛同样对她蹭来蹭去的。

林镜却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陆砚书被按在舷窗上,半边脸压着玻璃,五官微有变形。

“你不是说,他不会醒吗?”凌远琛的专属来电铃声,不用看屏幕显示林镜也知道打电话的是谁。

哦……凌远琛醒了?

陆砚书一脸无辜的表情,冲她眨了眨眼睛。

铃声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卧室门打开了。

从未想象过的场景闯入他的眼帘,满腔的喜悦被兜头一盆冷水结结实实浇灭了。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身躯一同冻结住了。

尽管目光所及之处蒙着一层白翳,模模糊糊的,但还是能精准捕捉到两个重叠的人影。

细节看不太真切,姿势已经无限引人遐想。

凌远琛居然没有太意外的感觉,只是胸口沉闷,她为什么非要将人带到家里来……

唔,醉酒后的大脑勉强回忆起了当前的现状,他们并不是在家里而是在游轮上。

游轮、婚宴……凌远琛清醒过来。

他特别想揪住那个男人的衣领——不行,他没穿上衣……头脑乱糟糟的一时手足无措。

在情感上,他想把对方打一顿再丢出房间。

可是,闹出了动静必然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在游轮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绝不能把家事弄得整个上流社会人尽皆知。

理智及时制止了他,脸面是很重要的东西,即使他不再是凌总也必须竭力维护。

不过短短的几秒钟,他便进行了一场头脑风暴,推演出此刻最合适的应对方法。

他半垂了眼睫,空茫无焦距的双眸在房间内扫视着,脸上带着点迷惑的表情:“老婆,你在吗?”

老婆……?林镜挑眉,过去凌远琛从不这样叫,最多是跟着聂婉一起叫她楚诺或诺诺。

一声老婆叫出口,砚书从鼻腔发出一声淡淡的哼音,林镜立刻掐住他的脖子,警告他不许出声。

凌远琛见无人回应,摸索着转身走回卧室。

他看不见的,林镜安了心。

她并不担忧凌远琛撞见了会对她怎么样,只是爱意值好容易刷到了九十,可不能重来。

男人的身影即将没入门后时,陆砚书无视她的警告,极其嚣张地唤了他一声:“凌总!”

凌远琛顿住了脚步,他瞎,可他不是聋子!那一道声音中气十足极具穿透力,想装听不见都难。

他滞留在原地,没继续走,却也没有回头。

“凌总,”陆砚书让她掐得脸色涨红,呼吸不顺,硬是断断续续地从嗓子里挤出话,“游轮上的休息室……不够,我借你的房间住一晚……可、以、吗?”

他因缺氧翻起了白眼,拼着说完一整句话。

“…………”凌远琛没回答,径直回到卧室。

落荒而逃了……?陆砚书想,他与凌远琛作对多年,从未有过如此舒爽、身心通畅的时刻。

老对手比老朋友更了解彼此,他踩中了某人的痛点,从今往后凌远琛别想在他面前抬起头。

真的好没用,凌家的产业守不住,女人的心守不住,现如今连面对现实的胆量都没有了么?

在他即将窒息而死时,林镜终于放开了他。

猛然灌入的新鲜空气撕扯着肺部,陆砚书连连咳嗽,呛得眼尾通红掉了几滴泪。

他的嘴角却扬起了夸张的弧度,眼眸弯弯:

“凌总同意我借宿了,我们继续?”

林镜要站起,他死死地搂住她的腰不撒手。

僵持的时刻,凌远琛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他朝着声音的来源逼近,期间被茶几绊得踉跄了下,但很快调整好了一路走到舷窗边。

“凌总?”陆砚书偏了头,语气欠欠地叫他。

凌远琛活动了下手腕,一拳击中他的颧骨。

男主光环有武力值加成,陆砚书挨了实实在在一拳,不仅颧骨火辣辣的痛,口中泛起了铁锈味。

挑衅的报应来得太快,陆砚书收敛了笑意,委委屈屈往林楚诺的身后一躲:“林小姐,你看他!”

林镜盯着面前男人的脸:“好了,别生气。”

“我没生你的气。”凌远琛回答时略感茫然。

过去,他坚决反对林楚诺有情人,因为妻子出轨给他戴绿帽子会让他丢掉男人的脸面。

现在他直接撞见了现场,却没有尊严被践踏的耻辱,也非受到挑衅的愤怒,而是伤心?

心脏传来了一阵一阵陌生的抽痛。

可悲的是,前段时间他一心琢磨着离婚,此时此刻,却连一丝离婚的念头都不曾产生。

林楚诺秉性如此,对他没有隐瞒过任何,怪不了她,要怪只能怪恬不知耻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对,家庭……他已经把她当作妻子看待了。

不是合作伙伴,不是联姻对象,而是妻子。

【男主爱意值+3,当前爱意值93/100。】

系统看不懂了,爱意值不掉反升?

林镜开口唤他:“凌……”

“嘘。”凌远琛按住她的唇瓣,悄悄塞给她一样东西,同时有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凌远琛强忍住酸楚,低低地道:“你们玩。”

她爱玩就玩好了,反正,游轮会返程,她也会回家,他没有必要对这样的事耿耿于怀。

他们的婚姻不会结束,他始终是她的丈夫。

凌远琛没回卧室,而是一步一步退出了套舱,省得他们还要顾忌他的存在,不能尽兴。

陆砚书握住她的手,掰开看见掌心躺着一盒小雨伞,是卧室床头专为客人提供的用品。

他笑得前仰后合:“凌总真贴心。”

“闭嘴。”林镜推开他,折身离开。

“你干嘛?”陆砚书急忙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的手贴在发红肿起的颧骨处,“我被他打得好痛啊。”

林镜不禁冷笑了一声:“你活该。”

“你不想让他走?”她对凌远琛的在意让他内心扭曲,陆砚书展露笑颜语出惊人。

“要不我把他叫回来,我们一起?”

林镜不耐:“你没资格和他一起。”

陆砚书:“我到底比他差在哪儿?”

“你过来,我告诉你。”林镜拐进旁边的豪华卫生间,靠近舷窗的位置放了一个圆形的双人浴缸。

陆砚书见她开始放水,当即将方才的事抛之于脑后,笑嘻嘻的话语中暗含期待:“原来林小姐想洗鸳鸯浴,可是我没带换洗的衣物,要不让凌总送……”

话音未落,他的头被按进了浴缸。

陆砚书猝不及防,连喝了好几口水,他本能地抬头,可按在他后颈上的手好大的劲,挣脱不开。

林楚诺掐他时他没感到害怕,因为清楚她不会杀人,可是脑袋埋在浴缸里的某个瞬间,旧日的阴影蒙上心头,他真的产生了即将溺死在水底的错觉。

两分钟后,林镜将人拉出了水面。

水顺着他的睫毛瀑布般滚落,陆砚书塌了腰,伏在浴缸的边缘大口大口地呼吸。

林镜从后方环住了他的脖颈,一个亲昵至极的拥抱,对他耳朵吐出的气息却是阴冷的。

“我说过,哪天你不听话,我一样弄死你。”

林镜掐住了他的下半边面颌,笑吟吟地问。

“你还记不记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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