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江皎脸上的笑容收了收,刚才自己在家门口被人欺负,这娘家人可没有一个出来帮忙,全部都缩在屋子里当聋子。
她可不是好糊弄的,算上昨夜发烧没人管的事儿,今天可得好好闹上一场。
不过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她精神上还是觉得有些累了,这戏台子一场接一场的,整的她都饿了。
看来等解决了问题后,她得去家里的米缸看看,整点好吃的犒劳一下自己。
米糕是舍不得,但玉米粉掺些面粉烙的饼挺香的,再撒点白糖,滋味儿肯定贼好。
对了,原身亲爹似乎前段时间寄来了麦乳精,但被三房要去了,听说这年代这玩意儿老好了,她等会得尝尝。
江皎走神没说话,杨冬还沉浸在刚才的胜利中,喜气洋洋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杨招娣小心的看了她们一眼,默默站着不说话。
东南西北几个屋子的门很快被打开了,大舅妈徐秀花拧着眉头出来问:“事情解决了么,那个宋知青不会真要入赘到咱家吧?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他入赘进来,那可不能住在这儿,咱们是皎儿的娘家,哪有姑娘结了婚住娘家的道理?”
三舅妈李淑装出一副关切的表情,对着杨冬细声道:“冬儿姐,那宋知青可不是啥好人,大队上有名的不能干活,皎儿嫁给他还不如和我娘家的侄子处处看,虽然跛了一条腿,可好歹是个木匠,养活一家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她眼里却抑制不住的雀跃,江皎这个小贱蹄子早上夺了她家宝儿一个蛋,她卯足了劲儿等着看笑话呢!
二舅妈则是一脸凶相的朝杨招娣招手,等人跑到跟前,虎着脸骂道:“去哪儿闲逛了呢,别人家的事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家里那么多活不知道干,你要死啊!”
妯娌间话里话外都是挤兑,杨冬原本喜悦的心情像是被浇上了一盆冷水,解释道:“我家皎儿当然和那姓宋的没关系!”
可话音还没落下,三舅妈李淑就一脸不赞同的看向江皎,语重心长道:“皎儿,有些话你娘说不出口,但我得说,女儿家的名声最最重要,平日里少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
“就好比今天,这事儿一闹,咱们全家都得受影响,以后你哥哥弟弟妹妹去说亲的时候,旁人少不得那这事儿出来说理!”
二舅妈膀大腰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粗粗的眉头狠狠皱在一起,叉着腰骂骂咧咧,“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咱们好心让她住娘家,她却费了心思拖后腿,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把人赶出去呢!”
杨冬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整个人唯唯诺诺起来,“可这事儿真不怪我家皎儿,都是那个宋知青污蔑,想要抹黑我闺女的名声!”
大舅妈徐秀花冷嗤一声,鼻孔往天上一翻,阴阳怪气道:“苍蝇不叮没缝儿的蛋,老母鸡不撅腚,蛋能下出来?”
这话说的着实难听,江皎脸上也忍不住染上几分薄怒,她往主屋瞧了瞧,外公外婆还在装死不出来呢。
好啊,这下可别怪她大闹一场。
江皎当即翻了个大白眼,反怼回去:“对对对,大舅妈说的真好,按您这说法,表哥表姐都是您生出来的鸡崽子咯?怪不得表姐现在都没相到人家,人和鸡物种都不同,咋能在一起?”
徐秀花一听,当即气得七窍生烟。
女儿杨娇花没定下亲一直都是她的心病,这孩子相貌随她多一点,洋葱鼻,香肠嘴,眼睛又是眯眯眼,长得有些丑,她瞧得上的好人家,瞧不上她女儿,她男人也暗地里埋怨她遗传不好,可把她气死了。
可她心里却较着劲,外貌次点儿咋了,闺女那是内在美,这些臭男人就是不懂得欣赏!
她盘算着一定要把闺女嫁到镇上去,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们好好看看!
她这一气,一下口不择言起来,“放你娘的狗屁,我家娇花才十八岁呢,现在正是慢慢相看的时候,你小姑都二十四岁没嫁出去,她说啥了?”
杨秀秀原本在房间里支着耳朵听戏,没想到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哐一声打开门愤愤道:“我可不是你那没人要的女儿,当年来我家想娶我的人门槛都快踏破了,我只是不想嫁!”
徐秀花冷笑,伸出食指在空中点了几下,唾沫横飞道:“我呸,你看现在还有谁要你?都二十四了还没结婚,谁知道有什么毛病呢!”
杨秀秀脸扭曲了,眼里冒出怒火,“呵呵,还想着把你女儿嫁到镇上,咋不撒泡尿瞧瞧自己的德行!”
徐秀花炸毛了直接冲上去薅她头发,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杨冬瞧着这一幕都要吓死了,哭丧着脸哽咽道:“哎呀,你们别打了,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不好吗?”
江皎冷眼看着场上的女眷,杨家的男人是一个都没出来,不知道以为都不在!
她继续冷声道:“我也算是开了眼了,我被人欺负还是靠着隔壁家的婶婶和叔为我出头,家里一个人都没出来,外头不知道的,以为一家子老小都死了呢!”
这话一出,老两口在屋里再也憋不下去了,郑春花虎着脸推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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