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秋枫这样说后,转身就朝刚才蓉蓉所去的方向跑,秋枫跟在我后面。
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捂住掌心边走边哭的蓉蓉。
蓉蓉的手掌上流满了鲜血,她虽然看起来很痛,但竟然也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蓉蓉摊开手掌,掌心已经蓄了一汪血,看不见伤口是什么情况。
她对我和秋枫说:“只有三刀。”
“还只有三刀?毕雨同他这是疯了?,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反社会的酷刑?”我抓住蓉蓉的手,对秋枫说,“你竟然还说他只是性情大变,搞得我以为还只是个小问题,你直接说他变得残暴无情不就可以了吗?”
秋枫说:“其实,在冥界的挨板子就是这个意思。”
蓉蓉说:“只是以前城主从来没有这样罚过我们。”
我让秋枫先带蓉蓉去包扎伤口,自己跑去找阎九琛告状:“你知道毕雨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阎九琛居然正在一个人摆弄手机,然而我却没有收到任何的信息和电话。
他在看到我之后就用一种快速,但不至于太躲闪的态度,把手机收了起来。
他这副模样顿时就让我警觉起来,不过我没有立刻就问他是在跟谁联系,但我怀疑,需要和他用手机联络的那个人,应该不属于冥界。
阎九琛收起手机后说:“虽然还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见你这副样子,应该是非常严重过分的了。”
我举起自己的右手,戳着自己的掌心说:“他呀,居然让秋枫和蓉蓉都挨刀子,刀子,刀子!这根本就不算是处罚,这已经算得上是人身伤害了,蓉蓉是恶鬼不能说是人身伤害,但也是伤害,冥界难道就没有一个公正的地方,能够保护他们的合法权益吗?”
“你现在至少相信秋枫姑娘所说的话了吧?”
“那夜台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为什么会把我的——我们温和善良的朋友,变成这么冷血无情的刽子手。”
“我从未进入过夜台,但现任的十殿阎王,包括毕雨同在内,全部都进入过夜台,毕雨同现在只不过才进去过一次,像转轮王他们那几位继任时间非常长的,估计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曾经多少次进出过夜台了。”
“难道就没有人觉得那鬼地方有问题吗?还是说夜台只对毕雨同一个人有这样的作用?”
我想到夜台就在忘川河畔,距离孟婆的奈何桥非常近,而且上次也是她提醒我。
除了十殿阎罗之外,其余人不能进入夜台。
看样子她应该对那地方有所了解,我立刻就前往奈何桥去找孟婆。
孟婆听到我在打听夜台,立刻皱着脸说:“那地方有什么好问的,我只知道谁能进去,谁不能进去,那里面有几间房间点几盏灯,除了十殿阎罗之外,就没有人能知道了。”
孟婆将我领到夜台,那一座临水的建筑,还是一副平平无奇的模样,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栋房子居然能够改变人的本性。
我往前走了几步,孟婆立刻就拉着我:“除了十殿阎罗之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去,包括阎君在内。”
孟婆指着地板,我看到上面居然刻了“阎君莫入”四个字。
这四个字虽然工整潇洒,但也只不过是刻在地板上,看样子只是刻字之人的随意之举。
我问孟婆是谁刻下了这几个字。
她摇头说不知道,但很快又说:“虽然我不知道,我可以帮你查一查。”
孟婆交代了鬼使几句后,就把我送回到了卞城殿。
她似乎也知道现在的毕雨同不好惹,再三确认了自己不会碰到他后,才跟随我一块进来。
见她这副如老鼠怕见到猫似的模样,我顿时就想到她之前见到毕雨同的时候,一副紧追不舍,让他看文件签字的模样。
鬼使送来一个看样子有了点年头的箱子,里面存放的全都是书册。
孟婆把里面的册子一摞一摞地往外面抱,扬起来的灰尘让两个人都咳嗽不止。
孟婆骄傲地说:“这是历代孟婆的手札笔记,我的那些前任们,把奈何及忘川河畔发生的一切事都记录在上面了。”
我问她:“那哪本是你的?”
孟婆从怀中掏出一本折损得有些厉害的册子,但翻开之后,上面只记录了几页而已。
她不好意思地说:“每天的事都是大同小异,实在没有什么好记的,你看到这么多的册子,也是无数先辈经过成千上万年的时间才收集记录下来的,不过……”
她高兴地翻开册子:“但我把你记进了手札里,你看,这里。”
我看着孟婆手指的方向,除了自己的名字之外,还发现了新型管理系统这类字眼。
一想到自己的名字要和新型管理系统这几个字一起流传从前上百年,供以后的无数任孟婆学习翻看,我的心情就变得非常奇怪。
孟婆把除了自己的那一本孟婆手札之外,都留给了我,她本来是也是想把自己的那一本以一起留给我翻看一下的,但被我婉言拒绝了。
每本册子上面纸标注了一个时间,却根本没有留下任何一代孟婆的个人痕迹。
我面前至少有几十册,一个人不知道要看到什么时候。
我抱着书香去找阎九琛,两个人在卞城殿一起翻开孟婆手札。
一开始我还在认真翻找着任何有关夜台的关键字眼,但慢慢的就发现,别的内容也非常好看,于是津津有味的和阎九琛分享起来。
比如有一任阎罗,似乎为了保护对方的隐私,记录此事的某位孟婆前辈,并没有点明是哪一任哪一殿的阎罗,而是用精彩的笔触,记录下一位常年留恋于花丛之中的阎罗,被正妃追到奈何桥上,失足跌进了忘川中。
至于这位阎罗后面是什么情况,这位孟婆前辈就没有详细说明了。
我看这些八卦看得正兴趣盎然的时候,夜台这两个字突然闯入到我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