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
围观人群里,好事的已经拿出手机通知亲友,更有为博关注,开现场直播的人。
其他人不说,孟虚淮和张绫被白风一句,退出医药界,急得跺脚。
“师父,没必要为了一件小事,下这么大的赌注!”
白风真要退出医药界,那是中医千百年来的重大损失。
“白先生,你别担心这些人,我们张家来对付,你别考虑那么多!”
张绫急得马上就要给她父亲和爷爷打电话。
白风制止张绫,随后问道:“你们不相信我?”
孟虚淮和张绫愣住。
他们真是关心则乱,白风的医术他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相反,白风一出手,他们御风堂从此以后,在医药界不仅能立住脚跟,还能成为神话。
孟虚淮笑起来,“师父,我给你打下手。”
围观人见他态度真诚,不像作假,全都很惊讶。
孟虚淮怎么回事,难道真的老糊涂了?
白风摇头,“不需要帮忙,你在旁边仔细看我行针的手法。”
孟虚淮立刻站到最里面,其他人也纷纷围上来。
白风从银针里拿出一根,按照小姑娘的说法,刺入老太太被蠕虫咬过的位置。
看见血液似虫子蠕动以后,白风以气御针,迅速将银针,从老太太头顶、颈椎、肩膀、手臂、双腿往下刺入。
蠕虫达到腿部,其他人还没看清,白风已经一根银针出手,刺穿血液蠕虫。
血液立刻四散。
“老太太耳朵流血了!”
众人随着说话人的声音看去,只见老太太耳朵流出黑色血液,伴着一股虫子特有的臭味。
“结束了?”
“老太太也没醒啊!”
“看了半天,原来是花架子!”
与孟虚淮并排站立的盛光,双眼盯着白风,眼中闪过与之前不同的光彩。
白风抽掉老太太腿上银针,扎入手臂。
其他人来不及问为什么,血液再次似蠕虫涌来,只是比前一次要小上一半。
白风手里的针,再一次迅速飞出,它们向长了眼睛,每一根准确扎入穴位,阻断蠕虫退路,最后一根银针依旧刺穿蠕虫。
不等有人说,其他人不自觉观察老太太五官。
老太太眼角流出比黑色稍浅的紫色血液。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就在众人期待白风第三次施针的时候,白风却不再运针。
他走到老太太身前,三根手指捏住老太太脉搏。
等了半天,见他没反应,众人开始猜测。
“这是干嘛?摸脉?”
“感觉像是宗教祷告?”
“祷告什么?祷告老太太快点好,免得害他退出医药界?”
众人笑起来。
“白风前两下,挺像那么回事。”
“说不定只是在装神弄鬼,让我们误以为他很厉害。”
正当这些人七嘴八舌的时候,一个小孩子说道:“奶奶冒烟了!”
其他人差点以为着了火。
“安静!我师父在以气逼毒!”
以气逼毒?这是传说中的功夫,现在怎么可能有人会?
其他人不相信的时候,躺在诊疗床的老太太身下蒸腾出越来越多雾气。
“床下面有干冰?”
其他人纷纷猜测,更有好事的蹲下来仔细查看。
“什么都没有。”
众人这才闭嘴,专心看白风。
白风已经放开老太太脉搏,转而一路沿着经络,将血液凝成的蠕虫往上推。
众人看不明白的时候,白风手掌往上一推,老太太张嘴吐出一大口暗红色血液。
众人人惊呼,真有人能以气逼毒!
“老太太怎么没醒?”
白风没回答,十分有耐心的一一拔掉老太太身上银针。
他对孟虚淮说道:“银针只能从下往上拔,一根一根拔出,一旦同时拔掉,病人虚弱的身体会承受不住,出现反噬。”
孟虚淮点头记住。
最后一根针,扎在老太太眉心,白风刚一拿掉,老太太萎缩的身体彻底舒展开,紧闭的眼睛悠悠睁开。
她苍老的眼睛满是迷茫,“这是哪儿?”
小姑娘立马扑上去,大哭道:“奶奶,你终于醒了!”
看到自己孙女哭,老太太心疼不已,不停安慰,“别哭,别哭,奶奶在呢……”
其他人顾不上他们祖孙情深,只想研究老太太病情。
“老太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姑娘将老太太扶起来,老太太已经有了血色的脸笑起来,“挺好的,特别好!”
她想下地走一走,小姑娘不答应。
“白神医,我奶奶可以下床吗?”
白风点头,“你奶奶刚恢复,身体虽然虚弱,但是需要适量活动。”
小姑娘扶着奶奶走到白风面前。
“白神医,谢谢你!”
话一说完,祖孙俩就要跪下,白风赶紧扶住他们。
“别客气,我是大夫,治病救人是行医本分。”
老太太抹着泪,“神医,你算算诊费多少,我……”
她们祖孙相依为命,并没有多少积蓄,本想开口说分期支付,又觉得不好意思。
人家刚救她们性命,她们转头就想赊账。
白风笑得温和,“没有诊费,这是医药交流大会,因为你大家见识到了蠕虫毒液的治疗方法,我还要感谢你。”
白风拿出一叠钱,“你收好,好好休息,多吃有营养的东西。”
老太太没忍住,哭了出来。
“神医,我们不能要,真的不能要。”
白风笑着,将钱硬塞进老人家衣服口袋。
“你是我开药房以来第一位病人,你可得替我宣传我的药房!”
老太太抹着眼泪说不出话。
白风对小姑娘说道:“你们早点回家,你奶奶需要多休息,你也好好睡一觉。”
小姑娘年纪不大,眼睛下面却一片青黑,显然为了她奶奶的病,没少操心熬夜。
小姑娘十分感激,“白神医,你的恩情我一定报答!”
祖孙俩哭着离开,其他人却还围在御风堂展位前。
谁也没想到一个被白家抛弃的弃子,一个入赘到小门小户的赘婿,居然能有这身本领。
人群里有人不甘心。
“白风就是运气好,治得了蠕虫毒液,不一定治得了其他病!”
“会这一手已经不简单。”
“这一手的确不简单,但是有几个人这么倒霉,被蠕虫咬!”
“也是,这种偏门疗法,还是不够实用。”
一直在消化治病针法的孟虚淮板着脸。
“你们几个,是哪一家的?”
“我师父不仅会治疗蠕虫毒液,他还会还阳针法,拨云针法!”
“他能以气御针,以气逼毒!”
“你们这群小人,除了嚼舌根还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