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祁宁和坛子都带回了房间,一大一小两双眼睛便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比碗大一点的酒坛。
在撕开酒坛塞住的封口前,祁玉笙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等打开坛子,把里面东西倒出来的那一瞬,两人都惊呆了。
祁宁是见过市面的,可眼前那一堆银元和闪着黯淡金光的十几条小黄鱼还是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要发达了!
这是她脑子里唯一剩下的念头。
什么药费学费的统统不是问题!
比起祁宁的兴奋,祁玉笙不过开心了片刻就冷静下来。
“这是谁埋在那的?咱们不能就这么私吞了。”
看着眼前无比纯良的人,祁宁完全没办法把他和上辈子那手段决绝果断还腹黑的老头子联系到一块。
祁宁听他这么说,急了。
这罐子明显就是无主之物,说不定埋的人早就没了呢,谁挖出来就是谁的,这怎么能算私吞呢?!
老头子,你可别傻乎乎的想不开啊!
想到这,祁宁不管不顾地扑了上去,小身子死死地压住了那一堆宝贝,一副死活不撒手的模样让祁玉笙哭笑不得。
而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李梅香的声音。
“娘。”
扯过被子把东西一盖,祁玉笙走出房间。
“嗯,我回来给玉明拿换洗的衣裳。”
李梅香看着祁玉笙,神色中闪过一丝复杂,连平时那总是高昂的语调也放轻了不少。
收拾好要带去的东西,李梅香又去厨房把饭做好,临走时才拿出来一个包袱放到桌上:“这是我在县里磨的,给那小崽子吃吧。”
说完,李梅香不等祁玉笙再说什么,匆匆又赶回了县城。
听见开门声,祁宁头都没抬,下意识又紧了紧怀里的宝贝。
见她那拱得老高的小背影,端着碗的祁玉笙妥协了:“好了,都是阿宁的,谁都抢不走。”
祁玉笙做人有底线,却也不是个不懂变通的榆木脑子,祁家搬来了几十年那堆土坯也没人在意过,所以他也知道坛子有主的可能性不高。
闻着碗里发出清香的米糊,祁宁鼓着腮帮转过头,再看向祁玉笙的眼神里带着疑惑。
来了这么久,之前喝的各种杂粮糊糊是这个家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现在这碗里的米糊细腻又带着清甜,明显是用纯大米磨的。
像是看出了她的疑问,祁玉笙边喂着祁宁边解释道:“这是娘给你从县里带回来的。”
李梅香自从那次回来拿过衣服之后,这几天就再也没回来过。
祁玉笙想了又想,决定把挖出来的东西拿一小部分去银行换钱和粮票,顺便买些东西去看祁玉明。
当然,祁宁这个小拖油瓶也执意要跟着去。
在祁山不放心的叮嘱下,第二天一早,祁玉笙背着祁宁坐上牛车就往县城里去了。
路程远,牛车慢,这一来一回至少也要傍晚才能回来。
怀里第一次揣着那么多钱,一路上祁玉笙整个人坐得板正,而祁宁则是在牛车的晃晃悠悠中,窝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不知什么时候,祁宁才被嘈杂吵醒。
一抬头,就看见了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穿越之后就一直待在后山村里,直到现在,祁宁才算真正意义上看到了现在这个时代。
华国,五三年的春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