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星月道主确实在那夜与无情、无名兄弟交手后,不仅扯动了为柳少南所袭留下的戟伤,还大损自身真气,后面一边赶路,一边调养,多日都未曾痊愈。
至柳少南等在靖王府议论他时,他已褪去了面具,易好了容,随董二、秋枫、夏荷以及其他的星月道弟子,潜入了京师。
“这劳什子东西,老夫从此再也不用了。”
丢掉面具的星月道主,虽自称老夫,实际上,最多看起来只到中年。他的脸,因长期戴面具而显得极白,那对无比凌厉的眸子,如今变得十分柔和,或许,该说他武功已至化境,故而神光内敛了。
他的样子,却与某个人有几分相似。
“大哥,倒是有很多年没看到你的样子了啊!”
董二微带感慨。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总戴着面具,目标太明显,绝对不好藏匿身份。
“呵呵,若您不是枫儿的义父,枫儿定要为您迷死了!”
俏皮的秋枫,却是打趣起星月道主来。
自夷陵逃出来后,星月道主感身边人才凋零,当年的八大莲花使,仅余夏荷与秋枫二人,又念及自己一生未娶,膝下无子无女,遂动了收女之念。于是乎,便在进京师前的一晚,厚着脸皮要做秋枫和夏荷的义父。
本来二人便是孤儿,在这世上无亲无故,又素来视星月道主如父辈一般,得星月道主一开口,二人自是喜不自胜,满口答应。
“枫姐姐说得没错,我们哪儿想到父亲竟生得如此英俊倜?,不让人心动,都不可能了呢!”
夏荷亦同样俏皮,赶紧便来帮腔。
“你这两个丫头哦!看来,还是我平日里对你们太缺乏管教了!”
星月道主假作一板脸,实则心里却快乐得很。
“大哥,你真的要那么做吗?”
董二盯着星月道主,感慨过后,透出的是无奈和疑惑。
“嗯,不然,我等到这京师,所为何来?”
星月道主眼神坚定,回应着董二。
“父亲,您究是要做何打算?”
夏荷却是不解,看来,这秘密仅限于星月道主和董二之间。
“对啊,父亲,您不是说,回京师是要暗里重建京师总坛的吗?”
秋枫紧问一句。
“总坛自然是要建的,不过,这事,更需要你们姐妹俩去做。这些天来,为父已将毕生所学,大半授予你们,假以时日,你二人必能跻身江湖顶流高手之列,为父啊,就期望着有一天,你们能重兴星月道。只是,那时候的星月道,却不能再重蹈覆辙,再为祸江湖了。”
星月道主目光柔和地看向二女,说得真是语重心长。
这般说话,与往日的星月道主极不一样。
“父亲,这究是为何?星月道的重兴之路,少了您怎么成呢?”
秋枫听得不是滋味,惊问。
“唉,为父这一生啊,罪孽多多,便是有心立地成佛,只怕也难以洗清这一身的血污哦!你等随为父时间不长,积恶也不多,料来,今后多行侠义之举,定会为世人理解和宽囿。为父之所以寄重任于你二人身上,便是此理。”
星月道主轻轻说着,目光中隐然有些痛苦之色。
从未被揭开的往事,在这一刻,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