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祸害

这一夜,苏锦睡的很香,时间过得很快,睁开眼睛天就大亮了。

可这一夜对王爷和老王爷来说就煎熬了。

尤其是老王爷。

彻夜未眠。

那些随着岁月已经模糊的记忆这一次格外的清晰了起来。

他想起了成亲之初和老夫人相濡以沫的时光。

虽然贫穷,但日子过得很充实快乐。

老王爷一直后悔没有陪老夫人去大佛寺上香,才让她因马车出事摔伤,失了记忆。

这么多年,因为自责、愧疚,他对老夫人更贴心。

没想到!

他这么多年对着的极有可能是杀妻仇人。

想到这些,老王爷将老夫人挫骨扬灰的心都有。

老王爷悲痛了一夜,愤恨了一夜。

三老爷他们在门外跪了一夜。

夜深没白天那么热,可大晚上的蚊子多啊,跪一夜,人是心力交瘁。

实在扛不住的谢锦绣“晕”了过去,被丫鬟抬回了屋。

等天亮了。

李总管进屋,对老王爷道,“三老爷他们还跪在屋外。”

老王爷一夜未眠。

他知道三老爷他们跪在屋外面。

“招了没有?”老王爷问道。

李总管摇头,“什么也没招。”

审问了一夜,假老夫人什么也不说。

不说老夫人是死是活,也没法接着审问。

“让她陪着一起跪!”

“跪到招认为止!”

老王爷的声音里充满了戾气。

李总管退下。

把老夫人和丁老姨娘一起拖到了外院。

老王爷让老夫人跪在院子里,他不认为丁老姨娘就能幸免。

虽然不是一伙的,但丁老姨娘的罪名也足够要她一条命了。

老夫人进了院子,才过了一夜,她头发白了一半,苍老了十岁不止。

她站在门前,宁死不跪。

李总管看了婆子一眼。

婆子脚一抬,就把老夫人踹跪下了。

双膝砸地,老夫人疼的额头青筋暴起。

三老爷要起来,只是跪了一夜,他半天没起身。

折腾着起来,他要扶起老夫人,被李总管阻拦。

三老爷冷道,“你敢?!”

“老夫人这么多年对国公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岂容得你一个下人放肆?!”

李总管望着三老爷道,“老王爷罚她跪,是让她招认真正老夫人的下落。”

至于那些苦劳,如果做镇国公夫人那么辛苦,为什么要谋害胞妹抢这份辛苦?

如果是真的老夫人,她绝不会逼王爷娶南漳郡主,把王府弄的乌烟瘴气。

功劳?

这分明就是个祸害!

只是作为下人,有些话李总管实在不便说出口。

三老爷要扶起老夫人,李总管不许,但也不敢来硬的。

但王爷就不同了。

他走过来,一脚踹开三老爷。

三老爷撞到树上,重重的摔下来。

落叶掉了他一身。

三太太和四少爷是想扶他都没力气起身。

反倒是因为心急,又晕了一个。

四少爷晕倒被小厮抬下去。

“他若在阻拦,就给我狠狠的打!”王爷冷道。

三老爷一口血吐了出来。

浑身无力的他半晌没能爬起来。

如果不是想从老夫人嘴里盘问出所有的实情,王爷早让她生不如死了,只是让她罚跪,这已经是轻到不能再轻的处罚了。

当年老夫人流落进京,背后若没有人推波助澜,仅凭她一人,根本做不到李代桃僵。

这么多年老夫人和太后还有崇国公老夫人走的那么近。

勇诚伯甚至娶了崇国公的胞妹,还册封为伯爵,这件事背后的罪魁祸首直指崇国公府老夫人和太后!

老夫人该死,身为罪魁祸首的太后更该死!

但没有证据,扳不倒高高在上的太后。

一夜还不招认,他倒要看看她的骨头有多硬!

这一晚上,老夫人在柴房关了一夜,暗卫守了一夜,就是怕被人给灭口了。

牡丹院。

南漳郡主坐在梳妆台前,赵妈妈帮她绾青丝。

丫鬟进去禀告道,“郡主,老夫人和丁老姨娘被拖去外院跪着了。”

南漳郡主眉头拧的紧紧的。

“看来老夫人还没有招认,”赵妈妈道。

南漳郡主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容还很憔悴,但比昨儿精神多了。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如果让老夫人招认出太后,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老夫人心里清楚。

不招认,或许还有一丝活路。

招认了,她必死无疑。

“若不是把勇诚伯看的太重,也不会露陷,”南漳郡主恨铁不成钢。

赵妈妈也觉得老夫人太蠢了些,但也能理解,“毕竟是跟着她一路进京吃过苦头的,哪是三老爷和二姑奶奶能比的?”

进了镇国公府,生了孩子有奶娘喂养。

为了不露馅,四个孩子要一视同仁,不能偏心。

当年要不是王爷不愿意娶郡主,大姑奶奶帮着劝,兄妹两和老夫人离了心,老夫人还真找不到理由正大光明的偏疼三老爷和二姑奶奶。

这种刻意压制的母子感情,哪能比的上勇诚伯和她共患难,相依为命的感情深?

尤其勇诚伯孝顺,逢年过节,该有的孝敬一样不少,丝毫不比三老爷差。

要说勇诚伯也聪慧,单说老夫人被老王爷罚在大佛寺反省,后去了静安寺。

勇诚伯送了那么多冰块给静安寺消暑,就是为了让老夫人少遭点罪。

如果她是老夫人,这么孝顺的儿子,她也格外偏疼些,何况是杀子灭孙之仇。

只是隐忍了三十多年,风光了半辈子,临老了还漏了馅,功亏一篑。

丫鬟端了饭菜进屋,南漳郡主看都没看一眼,就出了门。

赵妈妈劝她不动,只好扶着她去了前院。

只是人到了前院,都走到了院门口,被小厮给拦住了,“王爷有令,在老夫人招认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她。”

南漳郡主脸阴沉沉的,“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奴才不敢妄测王爷的意思,郡主还是请回吧,”小厮恭敬道。

南漳郡主能远远的见到老夫人跪在地上。

赵妈妈看了南漳郡主一眼。

很显然,王爷是怀疑太后了。

怕她们杀老夫人灭口,对她们有所防备。

王爷不让进,南漳郡主也不能硬闯。

冷着张脸,她愤然转身离开。

刚走远一点,远处一丫鬟走过来。

丫鬟手里端着一托盘,托盘里摆着一精致的锦盒,上前福身道,“郡主,崇国公府差人给您送了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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