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娇体软的沐秋澜哪里是习武的料,被萧景辰拉着瞎比划了几下已是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不行不行,我不学了。”她直接摆烂坐了下来,“这太难了,若是庄姐姐,定是一学就会,我是真不行。”
萧景辰也不勉强她,他知道她不适合习武,教她也不过是为了好玩和情趣。毕竟这么亲密的身体接触足够让人心猿意马。
他亦收了剑,走过来拿过巾帕为她擦着额上的薄汗,“罢了,这个确实难为你了。”
“沐姑娘如此心灵手巧,已是别的女子不能及,殿下还要教授武艺,难道是想将男子都比下去?”
容蠡一边说着悠然自得地走过来,笑道:“容蠡没有打扰二位的雅兴吧?”
沐秋澜忙起身见礼:“容先生。”
“姑娘不必多礼。”
萧景辰瞥他一眼:“多日不见你,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了。”
容蠡看了一眼沐秋澜,说道:“容蠡拿着殿下的银子,自然要为殿下分忧,殿下怎知容蠡不在的这些日子,不是在为解殿下忧愁殚精竭虑?”
沐秋澜听到这便知道两人有事要谈,随即道:“王爷,我去厨房拿些可口的糕点来,正好容先生也尝尝。”
萧景辰点点头,“去吧!”
待沐秋澜走后他才对容蠡说道:“坐吧!有何事?”
容蠡落座,神色严肃,“今日朝堂上,有人提出让圣上收回殿下兵权。”
萧景辰抿了一口茶,“意料中事。”
容蠡说:“还好殿下早有准备,那些人还算尽心,竭力反对,此事才暂且搁置。”
“那些老狐狸咱们‘养’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出点力了。”萧景辰说道:“朝堂之上,总不能就指望一个韩元崇。”
“说到韩元崇……”容蠡道:“今日圣上提及殿下的伤势,责备御医无能。礼部侍郎姚前便向圣上进言,说是韩小姐和殿下的八字不合,此次殿下遇刺数日昏迷定是受其影响,言下之意便是两家不宜联姻,也不知道这是否乃韩元崇授意。”
萧景辰道:“韩元崇的心思不难猜,他就那么一个女儿,这颗棋子自然是要落在必赢的那个位置,本王昏迷,醒不醒的来还难说,他自然忙着找下家。既然他这么识时务,本王倒也省去许多麻烦。”
“可……”容蠡停顿片刻,“可圣上并未收回旨意,还说金口玉言,不管殿下是生是死……韩家小姐都要嫁过来。”
萧景辰:“……”
正端着糕点过来的沐秋澜刚好听到这句话。这几日她似乎都已经忘了萧景辰的身份,忘了他是尊贵的王爷,还有与韩云曦的婚约。
她默默地返回去,想到岐王妃入府之日便是她离开萧景辰的日子。她和他的缘分竟然只有这么短短的几天……
“你觉得本王会娶她吗?”萧景辰冷笑道:“且不说她并非真正的韩家小姐,就如今韩元崇的处境,还真当本王非要依附于他?”
“如今韩元崇已经大不如前,否则父皇也不会不问他的意思依然让韩云曦嫁过来,他深知不管将来做皇帝的是本王还是萧景恒,他都会死。”
“所以……”容蠡接着说:“他的女儿一定要嫁给未来的储君,并且生下世子,待他日新帝登基,他定会逼宫弑君,扶幼子继位。”
“可惜啊!”萧景辰感叹道:“父皇对他这样的前朝重臣,是最忌惮的。他的如意算盘,父皇心里一清二楚。”
容蠡不禁忧心道:“那圣上将韩家小姐赐婚殿下,是根本就没打算立殿下为太子?”
萧景辰眼中略过一丝悲凉,“本王说过,父皇的心思没有人能猜得到,你容蠡也不例外。因为他不信任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子女,妻妾。”
容蠡说:“那殿下也不可能永远装昏迷,总有一天要醒来,届时若不娶韩云曦,便是公然抗旨,恐怕……”
萧景辰摇摇头,“父皇要本王娶得是韩家小姐,可韩云曦只是个赌鬼之女。父皇念着皇家颜面,也不会将这样的女人给本王做王妃。”
容蠡思索片刻后道:“可这样太冒险,既然圣上已对殿下有所顾忌,若殿下这样做,岂不让圣上以为你别有用心。”
萧景辰笑着看向他,“本王怎么觉得你近日脑子有些迟钝,你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足智多谋的容先生?”
容蠡叹口气,“世人知我是你的谋士,自然觉得我无所不能,他们哪知岐王殿下不仅文武双全,还工于心计,精于谋略。在下愚钝,还请殿下明示。”
萧景辰提醒他:“你可还记得,那个张文远说过,刘氏害死了韩元崇发妻叶氏及其腹中骨肉,那是一个刚出生便夭折的女婴。而当年将这个女婴送出去掩埋的是个府中的女婢,只要找到这个女婢,说当年女婴并未死,还尚在人世,那个便是真正的韩家小姐。”
容蠡问道:“可要让谁来冒充这个韩家小姐?”
萧景辰毅然说了三个字:“沐秋澜!”
容蠡这下总算知道他的意图,说来说去还是为了自己所爱之人。
“殿下深情,容蠡很感动。可事关重大,不是凭一个女婢所言就能让韩元崇相信,他势必会细查沐姑娘的身世,若出了事,她反而受牵连。”
“能瞒一时是一时。”萧景辰说:“所以,本王要在他查清楚之前娶澜儿进府,届时即便他知道真相也无可奈何。”
容蠡叹气道:“殿下真是用心良苦。”
萧景辰不语,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不想沐秋澜受委屈。
她出身低微,他便为她换个身份,将她八抬大轿,风风光光的娶进门,她从前没有的,曾经奢望的,他都会给她。
朝阳殿。
萧义倾正批阅奏折,随侍太监魏福进来禀告:“圣上,贤妃娘娘求见。”
萧义倾叹口气,她知道贤妃来此何事,便道:“她身子不好,让她回宫好好歇着。”
魏福道:“奴才方才便同贤妃娘娘说圣上正在批阅奏折,恐怕没空见她,可贤妃娘娘跪在殿外,说圣上不见便长跪不起。”
萧义倾放下奏折,“让她进来吧!”
贤妃进来时,萧义倾见她脚步虚浮,面色苍白,眼底下一片乌青,看来这几日都没睡过好觉。
“臣妾参加陛下。”
萧义倾忙将她扶起,“快起来。”
贤妃道哽咽道:“陛下,臣妾想出宫看看辰儿。”
萧义倾说:“朕知道你担心。他是朕的儿子,朕又何尝不担心?你放心,辰儿是龙子,自有上天庇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身子这样弱,去了反而徒添伤感。”
贤妃悲痛道:“陛下就让臣妾去看一眼吧!臣妾实在是怕,怕辰儿有个三长两短……”
“胡说!”萧义倾道:“辰儿不会有事!朕是天子,朕说他没事便没事!”
“陛下!”
“不必再说了!”萧义倾道:“来人,送贤妃回宫。”
“陛下!”贤妃跪下来:“您就让臣妾见辰儿一面吧!”
魏福进来劝道:“贤妃娘娘,圣上为岐王的事已是焦虑万分,娘娘要体会圣上的难处啊!”
贤妃用丝帕擦了擦眼泪,行礼退下。
回宫的路上,贤妃神情恍惚险些跌倒。
云青赶紧扶住她,心疼道:“娘娘要保重身体啊!等殿下醒来,若娘娘病倒了,殿下岂不更伤心。”
“不行,我一定要出宫!”贤妃怔怔道:“辰儿不能没有我在身边。”
她吩咐云青道:“你去打点打点,明日我一定要出宫。”
云青道:“可是娘娘私自出宫若让陛下知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贤妃心疼道:“若没有了辰儿,我也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