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拜师学医

卢庄主派人把古壶叫了去,古壶没想到卢庄主不但答应让他学医,而且还让曾大夫松了不收徒的口,省了自己好多事,有权人的面子大。

卢庄主:“曾大夫并没有答应说要收你为徒,他说要考考你再看,你准备准备,两天后跟我去见他,听好了,你要是经不住考,他不收你可就怪不着我了。”

“那是那是,多谢老爷,小的回去准备。”古壶向卢庄主作揖告辞。

说是准备,能准备什么呢?他不过把原来所知道的中医理论温故一番而已。

两天后,古壶随之着卢庄主来到了诊所,说:“曾大夫,他就是古壶,你看看他行不行。”

“师父,请受徒儿古壶一拜。”古壶说着就要跪拜。

“慢!”曾大夫把手上的扇子一收,“我还没答应收你为徒呢,你拜什么拜?站好了,让我看看。”

古壶忙站得直直的,目光诚恳地看着曾大夫,这老先生清瘦,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须发半白,一看就是有大学问之人。

曾大夫把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端起茶杯板着脸问:“你一介奴,为什么要学医啊?”

古壶:“我身虽为奴,可奴也是人,是人便有为人的志向,我想学医,一为黎民苍生解除疾患,二为自己谋一生存技艺,三为喜欢医道学问。”

闻听此言,曾大夫心中一惊,此子神态镇定,不卑不亢,对答自若且言之有理,此人与其他奴果然有天壤之别。

他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此回答还算满意。他平日就不苟言笑,脸上好像刷了层浆糊。他喝了口茶,压住内心的小满意。

得考考这小子,看他是不是夸夸其谈之徒,曾大夫接着问古壶:“你说你喜欢医道,那对于医,你知道几何?道来老夫听听。”

古壶清清嗓子,不慌不忙地说:“黄帝内经曰:‘天有日月,人有两目;地有九州,人有九窍……”

“天有四时,人有四肢……地有十二经水,人有十二经脉……岁有三百六十五日,人有三百六十节……”

“五脏之道,皆出于经络……经脉者,所以能决生死,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

古壶神色自然,轻松流畅,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

这一番高论,听得一旁的卢庄主目瞪口呆,这小子怎么什么都知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曾大夫惊喜地情不自禁放下茶杯站了下来,大声打断他。

再次把古壶打量一番,看着他说:“老夫原来也曾收过几个弟子,不是痴就是懒,一无所成,后来十多二十年便索性一个也不收了。”

“你这年少却不同,未曾教授便已经懂了不少,慧根不浅。只是不知能否吃苦,学医可不是件易事,需吃得苦。”

古壶郑重其事地说:“先生放心吧,什么苦都能吃,我定要学有所成,不负先生栽培,不负自己志向。”

“好!”曾大夫把收起的扇子往掌心一拍,“你这徒弟老夫收了,得天下英才而教之,为师之大幸!哈哈哈——”曾大夫脸上绽开难得的笑容,大声说。

卢庄主回过神来,对曾大夫打恭道:“恭喜曾大夫收得高徒。”

又转身对古壶说:“古壶,以后你就吃住在诊所,潜心学医,学成之后为庄园所用,为王爷所用,你便是奴上奴。”

“是,谢谢老爷栽培。”古壶对卢庄主恭敬地施礼道,这一礼,真带了些诚意。

搞定!古壶把手背到身后,打了个响指。心上悬着的一个石头终于落了地。

此前,他真担心曾大夫不收他,对于西医知识,该掌握的他早已了然于胸,但此时显然不是说西医的时候,说出来,肯定会被曾大夫当疯子赶走。

对于中医,他原来只在学动物医学史时涉及到古代动物医学,其中有相关的基础中医理论,当时很有兴趣学得还算认真,其他的就是从杂书和影视里了解一些。

不过,昨天他专门在脑中回忆整理并写了出来又背了一翻,没想到临时抱佛脚还真把这老夫子给哄住了。

这天回去,古壶特意去见了母亲。

“娘,庄主同意我学医,曾大夫答应收我为徒了,我要学医成才,以后我们也能出人头地。”他说。

“学医?跟曾大夫学医?”母亲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儿啊,你真正懂事了,好——好啊!看你这样,你父亲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母亲喜极而泣。

古壶也湿润了眼眶:“娘,你放心,我一定能学成,我会成为比曾大夫医术还高明的大夫,我有医术在身,有武艺在身,就算为奴,我们一家也会是与众不同的,受人高看一等的奴。”

“唉!娘等着你出息的那一天。”母亲高兴地说。

从此后,古壶便吃住在这诊所,白天先生在诊所时认真学习,虔心求教。晚上先生回家后,他便秉烛夜读直到深夜,如饥似渴地学习。

在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时代,人们的生活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什么夜生活,天一黑,只要没事,能早睡就早睡,早睡不但能省灯油,早起又能做更多的事情。

在落日的余晖中吃罢晚饭,古壶先在附近散散步,偶尔遇到一些晚归的庄民,问他:“小古大夫,天要黑了你还哪里去?”

他笑笑答:“不哪里去,散步?”

“散步?”庄民不解地看看他,小声说:“真是个怪人,没事一个人瞎逛,有何意思。”

天黑时,古壶准时回到诊所,这诊所前厅在南北向的山庄主干道旁,里面除了桌椅便是四面贴墙的药格柜,还有一书柜的医书。

后院是个四合院,一侧为药材库房,一侧为制药房,一侧为起居室与厨房,围成的院子四角各有一棵树,院中是水井。

散步回来后关了前门,他便在卧室内挑灯夜读。

除了读先生要求的书,还读其他医学方面的杂书,不只是读,他还认真地做笔记,把不明白的问题写下来,第二天请教先生。

原来上小学中学甚至上大学时,觉得学习是一件家长和老师安排的任务,不完成要受惩罚,所以强迫自己学习。

而现在学习这医学,却是完成自己给自己安排的任务,且学进去之后,兴趣也越来越浓。再看到理论马上用于实践就能治好病,成就感油然而生,学习于是成了一件快乐无穷的事。

他嫌毛笔写字又慢又费纸张,他自己做了只鹅毛蘸水笔做笔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把从右向左的竖写改在从左向右的横写。

先生看到他这笔,稀罕得不得了,看了他做的笔记,更是把他赞了又赞。

他做了几支鹅毛笔送给先生。先生不习惯用,却把它们珍藏起来。

没有手机游戏玩,没有电脑网络上,没有三朋四友来往,一门心思废寝忘食地扑在学习上,再加上他原有的医学基础,他的学习进步突飞猛进。

每次先生在为病人诊病时,他静静地站在先生身后,调动起他听觉和嗅觉的最大能力自己进行预先判断,之后先生给他讲解这病时,再把先生的判断和自己的判断进行对比。

每天晚上,他都要回顾白天病人的病情并对比统计先生和自己的诊断,他的诊断与先生的诊断的吻合率从最初的百分之五十到六十、七十、八十直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有一次,他把先生都惊得不自信了。

这天,几个庄民抬了一个中年人来到诊所,这中年人是在瓷窑坊干活时突然晕倒的,古壶和两伙计忙把患者弄到诊床上。

先生的诊断是一时劳累过度所至,开了两付安神补血的药便让人抬走了。

可是古壶却嗅出了患者体内散发出的肝脏病变的异常气味,他觉得这是肝上的问题。

患者离开后,他向先生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先生手一挥笑道:“没那么严重,窑上活重,此人就是太累了,吃了那两付药,休养几日便好。”

可是三日后,那患者再次被抬了来,病情没好转,反而更严重了,患者脸色更加不好看,家属忧心忡忡。

古壶本想再提出自己的意见,可一看先生自信而认真诊断的模样,他忍住没开口。

先生切诊后,再次开了几付补身体的药,又让家属让抬走。

又过了三日,那患者又被抬来,这次已经奄奄一息,先生诊断一番,也大惑不解。

先生这才想起几日前古壶的意见,于是对古壶说:“你来诊诊。”

“我——恐怕不行,还是先生来吧。”古壶小心而谦虚地说,说实话,他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自己的想法,在先生面前还是谦虚一点好,先生毕竟是太医出生世家。

“让你来你就来,人命关天,这是能客套的的事吗?”先生生气地看着他。

“是!”古壶知道自己错了,在人命面前,其他都是次要的,他知道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对先生,他心里陡然增加了十分尊敬。

古壶当然还是照例一番望闻问切,可他的主要方法却集中在闻上,他贴进患者肝脏部分仔细听,又让患者对着他哈气。

先生和患者都大惑不解,这是什么诊断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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