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夜探山寨

古壶说:“何老爹,我们来时,听带路的赵虎说,这寨里原来土匪留下来的山寨闹鬼,是真的吗?能不能带我看看?”

“这——?”何老爹明显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道:“古大夫好奇之心也太重了,你就真不怕鬼?”

“哈哈哈——”古壶也大笑起来,“我天生好奇,从没见过鬼,还真想见识见识,想捉个鬼来看看究竟长得什么模样,有几多高大有几多轻重,长得好看不好看。”

经过刚才路上一番思索,古壶感觉这曾经的土匪山寨,这自称的守墓猎户,似乎不像现在看起来这么简单。

尤其是这位何老爹,直觉告诉古壶,何老爹是位大智之人,在对于他和侯戈两个不期而至的陌生人,何老爹似乎是故意显露什么,而这显露,似乎又是为了掩盖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古壶自己也想不明白,所以他提出想看看闹鬼的山寨残垣断壁,试探试探这位何老爹。

“哈哈——”何老爹大笑道,“好,我这就带你去看看,看一看是你怕鬼还是鬼怕你。”

古壶和侯戈跟着何老爹,在前后两把火把的照耀下往另一个方向走。

没多大会儿,他们来到了寨子后面不远处的一片残垣断壁。

月光下,这处显然没人住的破败不堪的老山寨,仿佛一群奇形怪状的骷髅败骨凌乱地堆放在山谷中,看上去阴森森的,古壶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拂过老山寨迎面而来的风也冷嗖嗖的,似乎是阵阵阴风。

古壶虽然心时告诉自己不用害怕,可还是身不由己地浑身起鸡皮疙瘩。

“怎么样,古大夫?”何老爹说,“这就是当年的土匪寨,近百年了,快要垮塌完了,平时连狗都不往这里面去,估计野狐虫蛇倒是住了不少,有没有鬼就不得而知了,古大夫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必了不必了,进去就不必了,在外面问候一下就行。”古壶摆着手向后退了几步。

退了几步,他果真大声喊道:“喂,里面有鬼吗?有就出来让我瞧瞧。”

月色如水,山谷安静,没有任何回应,古壶的喊声显得突兀而荒唐,何老爹和两个持火把的人都阴冷怪异地看着他。

“出来吧,熊大兄弟,你猫在那儿不累吗?”古壶突然朝几十步开外的一块石头走去。

“嘿嘿,古大夫。”石头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果然是熊大,“我是为了保护你们呢,山里野兽多,有些东西专挑晚上出来,我怕有豺狼出来伤害你们。”

熊大走到古壶跟前,搔着头,不好意思地说。

古壶微笑着抱拳说:“多谢熊大兄弟想得周到!”

“出来吧你们。”熊大胳膊一挥,乱石丛里又钻出四五个人来,都背箭带刀的。

“古大夫,是我安排他们的。”何老爹尴尬地说,“晚上常有野兽来寨里叼鸡抓羊的,你是远客贵客,必须要保护好你啊。”

“哈哈哈——”古壶大笑,“多谢何老爹了,我们明天收了药材就出山。”

这一夜,何老爹安排古壶侯戈住在熊大熊二家,古壶听何老爹如此安排,他心里明白,何老爹对他和侯戈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细想之下,也难怪,你说你是大夫,也证明了你确实是医术高明的大夫,可是,谁说大夫就不可以是盗墓贼呢?谁说盗墓贼就不能懂医术呢。

如此一想,古壶倒也释怀了,客随主便,于是和侯戈一起带着大个跟着熊大到了他家。

熊大熊二的家也与周围邻居相隔数十丈,四五间屋的小院,倒也干净清爽,进屋却不见其他人,古壶好奇地问熊大:“你们家人呢?”

熊大指指自己又指指熊二:“都在这儿呢,我们兄弟五六岁时,我爹打猎时被追到了崖下摔死了,两年后我娘也病死了,是何老爹和寨里其他人把我们兄弟俩养大的。”

第二天一早,有不少猎户都带着各种干药材来找古壶,还真有虎骨等珍贵药材。

古壶花完带来的钱,收了两大布袋,让马驼着,日上三竿时与何老爹和熊氏兄弟告别,跟着赵虎朝出了寨子朝山下走去,赵虎也顺带收了一些皮货。

刚出寨,古壶忽听后面有狗叫,紧接着,身旁的大个叫着跳起来往兴奋地后跑。

一看,一条白花母狗正奔过来,与迎上前的大个又是碰头又是舔脸地亲热地粘糊在一起。

古壶笑了,这狗东西,才来一天,什么时候就找到相好的了,还如此难舍难分的。

“白花——”一个小伙子追了上来。古壶一看,好像是昨天他治好的那个中年人的儿子。

小伙子到了古壶面前,指着白花狗说:“古大夫,我昨天看到它俩交尾呢,你治好了我爹的腿,你要愿意,我把这白花送给你。”

古壶心里一颤,大个跟着自己这几年来,虽说之前也出去找过相好的,可它那种都不知留到哪里去了,以狗龄算来,大个已经过了青年接近中年了,要是哪一天——总得为它留个后吧。

想到这里,古壶高兴地对年轻人说:“好啊,你家白花就算嫁给我家大个了,不过我不能就这么带走白花。”

古壶说罢从怀里摸出两个金饼给小伙子,小伙子说太贵重了,推辞不要,古壶说:“聘礼总还是要给的,哈哈哈,谢谢了,走了。”小伙子只得收下金饼。

大个似乎什么都懂了,它上前来不停地舔古壶的手,欢快地叫着,白花也过去围着旧主人的腿转了几转,然后跟着大个偎到了古壶跟前。

下山的路上,这对新婚的狗夫妻马前马后地跑着跳着嬉戏着,开心极了。连侯戈都看得笑了起来:“古哥,你真好,对狗都像对人一般好。”

“唉——”古壶长叹一声,联想到自己的狗鼻子狗眼力,感叹道:“其实啊,有时狗也是人,有时人也是狗啊!”

“人怎么会是狗呢,有些人,连狗都不如,就像折磨铃儿的那个恶人。”侯戈也感慨地说。

古壶小声对侯戈说:“你也该成家了,等安定下来,就给你和铃儿成婚怎么样?”

“古哥,你——?”侯戈一时闹了个大红脸,看着古壶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铃儿?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古壶盯着侯戈。

“我——我——”侯戈结结巴巴地说,“我是喜欢铃儿,可是,我是说,你都还没成婚,我怎么能?”

古壶心中怦然一动,这一瞬间,霞郡主的面容一下浮现在他面前,这让他有些恍惚,那美丽的面容似乎正飘在他面前,在看着他说:“好,装在我心里了,你走吧,我等你。”

“古哥,你是不是想霞——”侯戈话还没说完,古壶突然用眼神制止了他,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赵虎。

侯戈明白了,打自己嘴巴一下,压低声音说:“也许,她正在想你呢,安定下来,你们就成婚吧。”

古壶也压低声音说:“哪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男儿若无功业成,何颜伸手抱佳人?你是你,我是我,先给你们成婚,就这么定了。”

“嘿嘿——我听古哥的。”侯戈搔着头,傻傻地笑了。

进山不易出山易,一路赏景一路说笑,太阳刚偏西时,他们已回到了里镇,给足了赵虎的带路费后,古壶侯戈回到此前住的客栈。

离客栈还有百十步远,古壶就看到在客栈门口四下张望的铃儿,看铃儿在那里探着身子焦急张望的样子,古壶心头一紧,难道出什么事了?

和侯戈一起快步走过去,铃儿已经看见了他们,很快跑了过来:“古大夫,你们——你们终于回来了。”铃儿急得又想笑又想哭,眼里泪光闪烁,一只脚不停地往地上跺。

“出什么事了吗?”古壶问。

“定伯——定伯他不见了,还有——”铃儿四下看看,压低声音说,“还有那两个装钱的箱子,和马车一起,不见了,都不见了。”铃儿说着,急得泪水流了下来。

“啊?都不见了。”侯戈一听,惊得叫出声来,古壶的心也一下子提了起来,难道定伯他携带钱财私逃了?那两箱财宝,够这老头儿买房置地,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了。

此念头一冒出,古壶又在心里告诫自己,先别急着下结论。

把铃儿拉到一旁人少之处说:“铃儿你别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慢慢说来。”

铃儿说,昨夜半夜时分,睡梦中的她突然听见有人敲门,门外是定伯的声音:“铃儿,快起来,别点灯,有急事。”

她赶紧穿衣起来在夜色中开了门,定伯闪身进来,小声说他发现他们被窃贼盯上了,窃贼也住在这家客栈里,目标肯定是那两个装钱财的箱子,估计这晚上就要动手,不是偷就是抢。

定伯说他已经悄悄套好了马车,要她帮着他立即把箱子和其他行李搬到马车上,立即出发去横头县城,只要到了县衙,说出他们是新任县令的人,钱财和人才安全。

铃儿问就不等古大夫和侯戈了,定伯说等不及了,再等下去就是人财两空,必须马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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