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杀猪杀屁股

“在场的有八十人,你们排着队从这前面走过,每个人都伸一只手进这葫芦里,如果你收到了蝉图,你就从这里面拿走一粒黄豆。”

“如果没有收到,就不拿走黄豆,如此,你们不用说出口,要也知道了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收到了蝉图,要铲除蝉族,必须知彼知己。为了让正义压倒邪恶,请诸位诚实行事,马上开始。”

古壶这番话一落,这回没人议论了,全都各怀心事地排好队,开始挨个从法桌前面过,把手伸进那刚好容得下一个拳头的葫芦口伸进去,又捏着拳头收回来离开。

古壶坐在法桌后面,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每一个人。

待全部人都走了一遭之后,古壶把葫芦里的黄豆小心地倒出来一数,比这前少了十八颗,看来还真不少,他心里明白,可他什么也没说。

再把堂下之人挨个再扫了一遍,然后说:“诸位辛苦了,今日,本县私人出钱,请诸位吃大餐,侯戈,上猪!”古壶大喊一声。

上猪?堂上所有吏员差役全都呆了。

众人正不知所以时,突然看见了头百十斤的黑猪从侧门窜进大堂来,这猪进来一见这么多人,吓得哼叫着四处乱窜。

差役们正犹豫着要不要捉住这头猪时,只见侯戈从侧门外飘了进来,直奔这头猪,追上去,一脚踩在猪背上,另一脚抬起用脚跟向下一击,正中黑猪头正中,四处乱窜的猪一下呆了,不敢乱跑。

侯戈从猪背上跳下来,两手一把捉住黑猪的耳朵,那黑猪四脚乱蹬挣扎着,嘶声嚎叫着。

古壶见众人一脸惊愕的样子,心中想笑,却强忍住,他再次将那惊堂木一拍,严肃地说:

“诸位请到后院,看侯戈杀猪,杀了猪就吃肉。”他说罢率先往后院走。

众人这才明白,县令大人是要杀这头猪请大伙吃,一时全都兴奋起来,说笑着跟在侯戈身后。

一群人跟着捉着猪的侯戈来到后院,侯戈一到后院就把那黑猪放开了,这猪脚一着地就狂乱地奔逃起来,满院吏员一边惶恐地躲避这猪,一边不解地看着侯戈。

只见侯戈两手往两侧大腿上一拍,把两把大剪刀拍到手上,脚尖一点,人便像一团风,飘向那奔逃的黑猪,两把闪着白光的大剪刀像两张大嘴,“嚓嚓嚓”地怪叫着去啃那猪的毛。

黑猪拼命地躲闪逃窜,可始终逃不脱侯戈的阻拦和追剪,黑猪想要朝门外逃时,飘飞的侯戈脚尖朝猪脸一点,猪只得掉头,侯戈像一团乌云裹着这四处窜逃的猪。

同时在一阵嚓嚓声中,随着如细雨般猪毛的飞落,黑猪身上的毛越来越少,被脱去“毛衣”黑猪越来越滑稽。

“哈哈哈——”开始时还惊愣的人们这时指着黑猪开始大笑起来。

侯戈一剪刀杀到猪屁股上,猪惊叫一声跳起来,像要飞,众人笑得更厉害了。

突然,只听“咔嚓”一声响,只见一道白光闪过,猪头一下滚落在地,滚到一个吏员脚下,把这要吓得惊叫着跳了起来。

瞬间失去了头的猪身喷涌着血柱冲了十几步才倒在地上,这无头猪身四肢蹬踢着,在地上扑腾了好一会儿,才停在一滩血泊中不动了。

所有人都不笑不闹了,呆呆地看着地上的无头死猪一言不发,一会儿看看古壶,一会儿看看侯戈,谁也没见过如此杀猪的。

“诸位。”古壶突然大声说,“俗话说‘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刀法。’,侯戈的这种杀猪方法也有些与众不同,看上去有些让人不舒服,可还是把该杀的给杀了。”

“收到蝉图的人不用害怕,蝉族早晚会被我像杀这头猪一样杀死杀光,据说蝉族害人的方法有很多种。”

“其实,我们杀猪的刀法也有很多种,大家就在县衙内,有事的做事,没事的歇息,一个时辰后吃猪肉。”

一身是血的侯戈叫来定伯和十口、林嫂和唐叶,把这身首异处的猪弄进厨房里收拾去了。

一个时辰后,会餐开始了,每桌上三盘猪肉加两个素菜一个汤,有人说笑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有人吃得很勉强,很少说话;有人只闷着头喝酒不动筷。

古壶和丁主簿一桌,他问:“丁大人,这肉味道如何?这菜做得你看还行吗?”

丁主簿听出了古壶的话外之音,意思是如此查出吏员差役还有多少人收到蝉图威胁,这种方法既查出的收到蝉图的数,又没暴露是丁主簿先说出蝉图之事,问他这种方法如何。

丁主簿真心佩服这位县令大人,一来就奇招迭出,处处给人新鲜,招招让人意想不到,这不能不佩服,他喝口酒说,笑说:“真想每天跟着古大人,每天有洒有肉,肚里踏实,心里也踏实。”

“哈哈哈——”古壶大笑,大声说:“各位不要顾忌,敞开肚皮吃,这顿饭是我私人出钱请大家,没用官府一文钱,你们不吃好就是不给我这县令面子。”

这番话落下,人们才放开来,说笑着,吆喝着划拳喝酒吃肉,整个县衙后院里热闹非凡。

突然,十口带着一官差匆匆进入后院,古壶一看,此官差不是本县衙之人,心中一怔:又在啥事?

这官差被带到古壶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古大人,小人受坂台郡守郭章郭大人之命,送来加急文书。”

坂台郡郡守郭章?古壶知道,这是他的顶头上司,也是王右军的朋友,赴任前,将军曾说过要给郭郡守写信请他关照古壶。

自己上任这几个月,还没去见过这顶头上司,难道郡守大人主动关照上门来了。

古壶请这送信官差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你替我吃,多吃点,多喝点。”又向其他人拱手说:“诸位慢慢吃,吃好喝好,我失陪了。”说罢拿着快进了自己书房。

一看,是郭郡守的亲笔书,一手漂亮的行书,没有王右军书那般飘逸,中规中矩也不失流畅,非常见功力,书的内容是要求古壶两日这内到郡守府述职。

述职?古壶心下疑惑,刚上任几月,又不是一年一度的官员考核期,也没遇到什么重大事件,述什么职?

难道——?他心中一沉。

难道蝉族的势力已经控制了郡守?想通过郡守来压制我,或者来个釜底抽薪把我从这横头县挤走,对于蝉族来说,这是最省力也是见效最快的一种办法,他心里顿时蒙上一层阴影。

再仔细看这信的落款,除了有坂台郡郡守府官印外,还有“郭章书”三个字。

按里说,例行公文该由郡守府的主记室史拟写,由主官过目再盖上官印就行了,这信为什么要郡守大人亲书呢?

是郡守大人想炫耀其书法?不会吧,一个郡守大人,这等小器局吗?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来炫耀吗?

古壶左思右想,揣摩不透这信,官场的微妙与奥妙,是一门大学问,有些东西还得慢慢学,他也不愿再多想,去了不就明白了吗?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小,会餐结束了,古壶正要出去叫丁主簿时,丁主簿敲门进来了,古壶把喧份公文给丁主簿看了,说要把县衙日常事务交给他,决定当天就动身去述职。

“古大人,怒我直言。”丁主簿说,“此时叫你去述职,是大有深意,恐怕跟蝉族的事有关,大人遇多长个心眼儿。”

古壶笑了:“放心,我的心眼儿有时不比筛子的眼儿少。”

送走丁主簿后,古壶立即叫来侯戈,两人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这时,定伯来了,他看着古壶,眼神有些担忧,“刚才他们吃饭时我听说了什么蝉族蝉图,挺神秘的,这又有郡府伯官差来找你,你是不是惹上大麻烦了?”

古壶淡淡一笑:“定伯放心,我的麻烦我会解决,倒是那些坏人恶人有了大麻烦,谁让他们遇到了我?”

太阳当顶时,古壶和侯戈两人离了城门,策马直奔郡府而去。

一路上,古壶心事重重,他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蝉族真有那么大的势力,想通过郡守来弄走他或弄死他,耸将不惜背水一战,连这顶头上司一起查,郡守又如何,也有进行管你。

侯戈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一路上也没多少话跟古壶说,只是每过一个树多行人少的偏僻之地时,他都格外警惕,生怕有坏人出来暗害他古壶似的。

到了郡府治所时,已是第二日黄昏。远处一看夕阳照射下的那城墙城门,自然比横头县的城墙城门高阔雄壮了许多,进城一看,热闹繁华自是横头县城不可比的。

本来可以住进郡府官驿的,可古壶多了个心眼儿,没直接去官驿,要是如之前所猜测的最坏情况,一过官驿就可能被控制起来。

他不声不响找了家客栈先住下,明日一早去见郡守。

早上,古壶让侯戈蒙面出去,探一探郡府的地势房屋,万一明日真被郡府以个莫须有的罪名打入大牢,侯戈便去支持郡守,威胁他并查出幕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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