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对瘦子说:“老爷交给我们的这差使真不错,只需要盯着这两人,两个时辰回报一次,就给那么多赏钱,美!”
一瘦子嘴一撇说:“你猪脑袋还忘了老爷最后那句话,要是把人跟丢了,就让我们把双眼也丢下,美不美?”
“美——美不起来。”胖子脸色暗淡下去,“没了双眼,满庄的美人也看不见了,快跟上盯好了,老爷还等着咱们的消息呢。”
乌天权此刻正在跟宾客们开始了新一轮的海喝,他今天太高兴了,在权势和财富上把贺家比了下去这当然让他高兴。
可让他最高兴的,是如今古壶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的命也被自己捏在了手里,还捏得有理有据合理合法。
真是贵人自有天相助啊,看我如何为乌氏为死去的堂弟出这口恶气,我要让古壶这小子难看而痛苦地死,不能让他好死了。
乌天权酒足饭饱送走客人后,时已至黄昏,派出去的三人中,胖子已回来报信。
古壶那二人并没外逃,返回宁都城后,两人直接回了客栈就没再出来,已弄请楚他们住的房间,两瘦子一直瞪大眼睛盯着呢。
这三人办事还算牢靠,古壶没逃,乌天权既放心又不放心,难道这小子真有那本领?
第二天,乌天权得到的消息是,古壶和侯戈在一家名为“奇巧坊”木工坊从早到晚呆了整整一天,直到亥时才带着两袋东西离开木工坊回到客栈。
木工坊?乌天权纳闷儿了,那小子不是说要吃饭长气力吗?怎么跑到木工坊去了?他立即哈咐三人打听古壶去木工坊干什么。
第三天早上,胖子回来禀告说,古壶二人在奇巧坊买了些木头租了工具和一间作坊,二人闭门在里捣弄了一整天,木工坊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只知道他们给的租金不菲。
乌天权更纳闷了,这小子,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
乌天权隐隐地觉得,古壶这个人似乎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此人身上不但有种桀骜不驯之质,还有一种神秘莫测之气,非平凡之辈,此次要除不掉他,日后必成自己心腹大患。
乌天权寝食难安地等待着。
终于到了第四日,巳时刚过,山庄前便聚来了众多人。
除了三日前来过的大部分宾客,还有不少闻讯而来的看热闹者,大家都想亲眼看看,是那位口出狂言的县令抱走乌大人的金美人,还是乌大人取走古县令的性爷。
乌天权在仆婢的簇拥下坐在大门前方的软椅上,对周围人们的议论充耳不闻,手捧茶杯时不时抿一口,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前方。
他已提前得到消息,古壶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这次来的不是两人两马,而是三个人两辆马车,多了个老仆。
“来了,来了!”有人指着前方叫了起来。
乌天权一看,果然有两辆马车正飞奔而来。
很快,两车来到眼前,前面一车由老仆驾驶,只见古壶从车上跳下来拱手施礼道:“乌大人,我如约而来,没迟到吧?”
乌天权还礼微笑:“古县令言而有信前来,可贵,但愿一会儿也言而有信。”
“哈哈哈——”古壶大笑,“但愿一会儿也言而有信,大人此话,我也回赠给大人。”
乌天权淡淡一笑,奇怪地看着后面一辆马车,这车无篷,但被宽大的黑布完全覆盖着,以黑布的凸出的形状可看出上面载着什么物件,看上去很高大,可实在猜不出是什么。
乌天权想问,可一看古壶看着自己神秘微笑的模样,他又忍住了,你想让我问,我偏不问,我堂堂尚书,什么东西没见过?
乌天权也淡淡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众人的指点议论中,乌天权带着古壶和他那两辆马车来到三曰前那块地方。
“请金人!”乌天权高喊一声。
众目睽睽之下,那位金光灿璨的金美人再次被四位壮汉抬了出来。
乌天权上前轻轻地抚摸着金美人的脸,心念一动,这金人是照着他最喜欢的一位少女,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的模样浇铸雕塑的。
遗憾的是,这少女成为他的人的第二年,便染疴而亡,这金人也是他对她的思念,今日,她将见证他取了仇人的性命。
“乌大人,你不会把这金美人换成假的了吧?我要验验。”古壶大声说着走过来。
乌天权轻蔑地一笑,朝金人一指,说:“古县令请验便是,你现在验我的金人,我一会儿验你的脑袋。”
“嘿嘿,好说好说。”古壶嘻笑着上前仔细查看金人的耳朵等处,看看众人,笑说:“没错,是三日前那金美人,三日前咬出的牙印还在。”
“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古县令,你那车上黑布盖着的是什么?”有人大声问。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古壶神秘地说。
哼!乌天权冷冷一笑,说:“古县令,这儿还有一物,也请你验验。”
他一挥手,齐齐地走过来十位身佩明晃晃长刀的武士,第一位武上专到古壶面前,恭敬地双手捧刀朝古壶一伸。
乌天权:“古县令请验验这刀快不快?一会儿用它来砍下你的头,你是否满意?”
古壶笑笑,真用手试了试刀刃,看着众人说:“这刀还算锋利,乌大人满意我就满意,满意!”
众人又一阵哄笑。
“乌大人”古壶大声说“我请求再一次向众人宣读我们之前签字画押的字据,以免有人言而无信。”
“好!”乌天权大声说,“管家取字据来当众宣读。”这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管家立即取来那字据,大声诵读道:
“兹有大宁国度支尚书乌天权,大宁国横头县令古壶。二人相约,如古壶仅凭一己之力,单手抱起乌天权提供之金人一座,则此金人归古壶所有。”
“若古壶不能凭一己之力单手抱起金人,则古壶之性命归乌天权所有,乌天权可随时杀死古壶,天地为鉴,立此据为证!二人签字画押,不可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