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圈层是步兵,最终进城或进行肉搏战时,还得靠步兵。
第四圈层才是骑兵,用于机动部队及追击逃窜之敌。
古壶看着麾下黑压压乌泱泱一片大军,虽然已经不像第一次挥师进攻时那般激情澎湃热血沸腾,可也难掩心中的激动。
毕竟这是攻打大宁最强的敌人天长国的都城,攻下了这城,天长就算搞定了,天下也就搞定了八成,至于正洋和安元两国,那就是小菜一碟了。
“大都督,我大军已经准备完备,我们何时发起进攻?”石诚问古壶。
古壶:“先礼后兵,用弓箭把信送上去,要他们的宿卫大将军到城楼上说话。”
“遵命!”石诚说罢,令旗一挥,指挥车下一个骑士策马奔向城楼,到了楼下张弓搭箭,射出一箭。
“前进到城楼下!”石诚下达命令。
于是,正面几十个士兵推动着指挥车,移动到城楼前一箭之外,如此,如果对方大将军来了,双方说话也能听见。
古壶静静地看着对面城楼,对方城墙上士兵严阵以待,他用千里眼一看,虽然那些士兵队形严整,但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的表情充满了不安与惶恐。
没多久,一个高大的顶盔掼甲的将军出现在城楼上
那个高大的将军声若洪钟:“我是天长国宿卫军大将军雷洪,对面可是大宁大都督古壶?”
古壶放下手上的千里眼,在这个距离,他凭肉眼也能看清对方的表情,他大声说:“雷洪大将军,你这原畴城的城门是你自己打开呢?还是我自己来打开?”
雷洪:“古壶小儿,你不好好在你大宁呆着,竟然敢说打到老子门前来,别欺人太甚了。”
“哈哈哈——”古壶大笑,“原来我大宁人是在自己家里呆着的,可是你们这些天长恶狼经常打到我们院子里去抢吃抢喝,只准你们天长人经常欺负我大宁人,就不准许和大宁人欺负你天长人一回?”
“今天我就欺负你了,你能拿我如何?这都是你们自己找打,你还没回答我,是你自己开门出来投降,还是我打开你的门?”
“你——”雷洪一时无语,从身旁卫兵手上拿过弓箭,“老子射死你这个贱奴!”张弓搭箭,“嗖”一声,一支弓箭朝古壶飞来。
一旁的石诚刚要出剑击落这支箭,古壶一手推了他一下,另一手出手抓住了这支已经快要飞到尽头的箭。
古壶拿着箭指着雷洪,大声说:“仅剩此一座孤城,你能守几日?雷洪,你不识相,你射老子一人,老子射你千人。”
他给石诚使个眼色,石诚把手中的令旗向前指点了三下。
顿时,下面第一圈层的牛坦克开始向前动起来,一大波长弩箭飞向城墙,身体露出城墙的天长士兵一下倒下一大排,后面的便再也不敢露出来,雷洪也吓得躲到了后边去。
牛坦克兵射出第一波长弩箭后,立即停住,这个距离仍然在天长普通弓箭的射程之外,天长兵看着却够不着,只能干瞪眼。
古壶抽出佩剑指着雷洪说:“雷洪,你要是为你城内的皇上和百姓着想,就赶快开门投降,否则我——”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否则如何?”雷洪有服气地大声问。
“否则我给你点颜色看看。”古壶大声说罢,朝石诚点点头。
石诚两手挥动了两面令旗几下,后面的十台投石器突然启动,十个巨大的东西飞向城内。
“哦——什么东西?”看着飞出去的东西,城下大宁的士兵和城上天长的士兵同时惊叫出声。
他们看见飞过去的东西不是石头,而是五颜六色的十个彩色的球,
是什么东西?真有颜色,这就是大都督给天长人的颜色?大宁士兵全都低声议论起来。
正在议论时,“嗖嗖嗖……”又飞进去十个彩球,接着又飞进去十个。
“大都督,飞进去的那是什么呀?不会是钱吧?”有士兵大声问。
古壶大声说:“是免死牌,持牌出城者,免死!”
是的,飞进去的那几十个彩色大球,其实是彩色的布口袋。
布袋里装着的,是像一个手指般大小的长方形小木片,木片上落有“持此牌出城者,一律免死!”的字样,周围是一些特殊的花纹记号。
每个布袋里有五百个免死牌,共飞进去有三十个布袋,共一万五千个免死牌。
凭借绝对优势的兵力和先进的武器,本来可以一鼓作气攻下原畴城,可是,古壶想尽量争取少一些死亡。
天长眼看就要属于大宁,城里的士兵和百姓,马上也将会成为大宁的百姓,这座城,也将是大宁之城。
“天长投降!投降不杀!”石诚大声喊道。
“天长投降!投降不杀!天长投降!投降不杀!天长投降!投降不杀!……”大宁士兵齐声高喊,喊声如惊涛骇浪,排山倒海,惊天动地。
喊声持续约一刻之后,只见对面城墙上渐渐出现了混乱,有些天长士兵打了起来,有几十个士兵开始系着绳子往沿着城墙往外逃,落地后立即举着手上的免死牌往大宁军中跑。
城墙上也有士兵用弓箭射这些逃跑的士兵,可是,那些射手马上遭到城下牛坦克里长弩箭的精准射杀。
越墙而逃出的士兵越来越多,古壶已经听见了城里传来的混乱的争吵声,他知道,免死牌的威力开始显现了,他在等待着。
石诚也听见了里面的混乱声,他对着古壶一拱手道:“大都督菩萨心肠!”
古壶轻轻一笑:“都是人,除了罪大恶极之者和负隅顽抗者,普通人少杀就少杀吧,我方也减少一些损失。”
“天长投降!投降不杀!”呼喊声还在持续。
“轰隆隆——”一阵响过,巨大的城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些天长士兵丢下武器,高举着免死牌跑了出来。
石诚几面令旗同时挥动,大宁步兵呼喊着“投降不杀!”潮水般涌了进城去。
古壶和石诚脸上同时露了笑容,两人同时打了个响指,异口同声说了声“搞定!”,然后在士兵们震天的呼喊声中,从指挥车平台上下到地面上来。
……
不到大半个时辰,城里一名裨将出来,来向古壶和石诚报告道:“禀报大都督及大将军,天长皇宫已被我军层层包围。城内五万天长宿卫军有近一半主动投降,其余顽抗者均战死或被俘虏。”
“百姓均躲在家里,无大混乱,我军正在打扫战场,归整登记投降者和俘虏,被包围的皇宫,请大都督和大将军亲临处置。”
“好,也该去拜见皇上了。”古壶说着朝石诚一挥手,两人在数百卫兵的前呼后拥下进入城内,两人身后,紧跟着侯戈。
如刚才裨将所言,古壶看见城内几乎见不到普通百姓,街巷两旁门窗紧闭,但是他知道,每一扇关闭的门窗后面,都有人在侧耳倾听。
古壶大声说:“传大都督令,三军所有将士,只在街上清理战场,清剿抵抗者,除了追捕抵抗者,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民房,违令者斩!”
“是!大都督令,三军所有将士……”传令兵大声重复着,边喊边跑,把命令传向全城。
前面一个百人队开道,后面一个百人队护卫,两旁一边五十人,在三百卫兵整齐的步伐声中,身着大都督服的古壶,和身着大将军服的石诚,并肩走向天长皇宫。
“石兄,此时,与你当年身为游侠来到原畴城相比,感觉如何?”古壶笑着问石诚。
石诚想了想,说:“当年,天下如海,我为海上一片树叶。此时,天下如一桶水,我为提着水桶的人。你呢?与当年在卢家庄为奴相比,你又有何感想?”
古壶也想了想说:“当年,天下如大草原,我是草原上一棵最不起眼的被人践踏的草,此时天下还是那片大草原,我是草原上空翱翔的一只鹰。”
石诚笑了:“鹰?你要飞向哪里。”
古壶也笑了:“现在,先飞向天长皇宫。”
二人在侯戈的贴身护卫和卫兵的前后拥护下来到了天长皇宫。
果然,皇宫被大宁士兵里一层外一层又一层地团团围住,里面一层全部是张弓搭箭的弓箭手,外面一层是身着盔甲的长戈兵,最外一层,是牛坦克。
皇宫大门紧闭,围墙上,可见露出半个身子的天长皇宫禁军士兵,全都搭着弓箭对着外面的大宁士兵。
再看里面不远处的一座三层楼上,站着一名将军和一排士兵。
古壶对着那楼上的将军大声说:“我是大宁国大都督古壶,你是禁军将军吧?你们天长一国都丢了,这都城也丢了。”
“就你这不小的皇宫,一千多禁军,还能守得住吗?把你们皇帝叫李元乾叫出来,投降吧,投降还能留条命。”
那个禁军将军大声说:“古壶小儿听好了,我等天长热血将士,宁可站着死,不会跪着生,要我等投降,做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