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说吧。”文先生说。
文先生接到古壶派人送去的急信,虽然此前从先行返回的镖师处已经知道古大人出城不久又被叫回,可看到此信还是大吃一惊。
吃惊之一是大宁这次竟然吃了天长这么大的亏,吃惊之二是古壶竟然接下了这么大的一个烫手的山芋。
可转念一想,文先生明白了,这同时也是古大人搞定天下的一个难得的天赐良机。
文先生立即请来石诚和顾三,把古壶的信给他们两人看了,让他们立即着手准备,把镖局和商社总部转移到定城。
文先生把自己办理的郡府事务移交给坂台郡丞,立即安排搬家事务。自己一家、侯戈一家、二道毛的作坊,还有大个一家和所有信鸽以及古壶的药苑,整整装了八辆大牛车和两辆马车。
之后,加上石诚镖局的三辆车和五十多位镖师,再加上顾三民鑫商社的十多辆牛车和几十名伙计,数十辆牛马车和上一百多人的庞大队伍日夜兼程往定城赶。
一路上,文先生和石诚与顾三多次商议谋划到定城后,以后商社和镖局的事务如何帮助古大人在大定州要做的大事。
“辛苦三位了。”古壶听完文先生的讲述,向三人拱手道。
他转而问顾三:“顾三,我早就跟你说过可能要在全大宁推广土豆种植的事,现在皇上把这一重任交给我,也是交给民鑫商社了,怎么样?你的民鑫商社能做好这件最重要的大事吗?说来听听。”
“能!”顾三手一拱,肯定地说,“做这等开天辟地的大事,最重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人力物力财力。”
“皇上和朝廷谋定要推广土豆,把此事务定为兴国大事,此天时也。朝廷下令各级官府必须协助,今年一年,坂台郡种土豆的事已经全郡皆知,很多百姓都想种植,此地利与人和也。”
“再说人力,坂台郡今年已经学会种植土豆的人至少上万人,要是出钱雇这些人到其他地方去当师父教人种植,有名有利之事,这些人会高兴地跳起来。”
“再说那些我们要求他们种植土豆之人,有人无偿提供种子,有人教授种植,种出的土豆除了自己食用之外,还有人负责收购,这么好的事,谁不干谁不是傻子吗?”
“其次,物力,商社在今年秋收土豆时,已经收购储备了大量的土豆种子,一把种子下去就能种一大片地,如此收获的种子再去种植,只需两年,全大宁都会种上土豆。”
“再说财力,除了商社自己的利润,还有很多做其他生意的大掌柜都看到了这个土豆商机。前来这里之前的日子里,我一直在接收大大小小的掌柜们的入股投资。”
“接收到的钱堆成了山,这次来的十多辆牛车装的只是这些钱的一小部分,其余的保存在分布在各地的数十家分社。”
“以后全大宁都种上了土豆,我们的商社分社会遍布全国,除了土豆的买卖,还有古大人写给我的那上百种加工食用土豆的独门秘籍,天啊,民鑫商社真会成为天下第一大第一富的商社,只要——”
越说越兴奋的顾三吐出“只要”两个字,突然停住了。
“只要什么?你把话说完。”石诚擂顾三肩上一下着急地说。
顾三看了看古壶一眼,接着犹豫地说:“只要天长不再打来抢掠,我们商社会成为天下第一的,古大人,你说是吗?”
古壶微笑着点点头:“是的,是这样,我来当这个刺史的目的,就是要保证天长在三年之内不会对大宁动兵,三年之后,大宁国力大增,到时候谁打谁还说不定呢。”
“嘿!”石诚把手搭到古壶肩上用力一压:“你们如此一说,我听着都觉得提气提神。”
古壶:“石兄,你的镖局呢?顾三的商社要做成天下第一,你的镖局能落其后?”
“当然不能!”石诚说:“他管挣钱发财,我管替人保护钱财,顺带我也发点小财。现在镖局已经有十多家分号,近三百名镖师。”
“顾三的民鑫商社分社开遍全大宁之时,也一定会是我石诚镖局的分号开遍全大宁之时,我也要当一个天下第一。”
“我还有个愿望,石诚镖局不仅为个人护财护物,也要为护国护民出力,古大人,你说我做得到吗?”
“做得到,石兄一定能做到。”古壶双手压在石诚肩上,激动地说。
古壶挨个看了看文先生、顾三和石诚,严肃地说:“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是我古壶的贵人。”
“我们走到一起来,不是为了高官厚禄,不是为了自己发财,而是为了天下黎民能安宁生活,能丰衣足食。”
“以后,商社和镖局可能会赚很多钱,可是,赚的这些钱,可能有很多会拿出来为国办事为民办事,而不是用于个人享受。”
“我们不仅会很辛苦,不仅会流汗,还可能会遇到危险,会流血,甚至会付出生命。这两点,我想三位应该都心里清楚吧?”
“当然清楚。”顾三大声说,“我自己就一张嘴一个身子,能吃多少能穿多少?跟着古大人干,取利于民,用之于民,商之大道也。”
石诚看着古壶笑道:“你要不是这样,我还不会跟你干呢,你要真是个祸国殃民的贪官污吏,我说过,我会取你性命。”
文先生拱手道:“跟着大人为国为民定天下,流汗流血有何惧?此生快哉。”
“好!”古壶一拍桌案站起身。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个大摊子从此以后就铺开了,跟原来一样,文先生的情报局跟我住府衙后院。”
“民鑫商社和二道毛的作坊去城南,石诚镖局去城北,我已经让给你们物色好了地方,你们自己去张罗安顿开张。为了不太过招摇,你们分三路,相隔三个时辰先后进定城,我和侯戈先回城。”
“遵命!”三人像大将领帅令般齐齐地喊了一声,慷慨激昂。
话毕,古壶和侯戈先快马回城。
刚回衙坐下喝了一口茶,别驾叶志宏拿着一摞文案来了:“大人,这里有一件事,是你安排的事情中最重大的,也是最棘手的一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