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几下,古壶又把天机牌挂回腰间,他的思绪还没从刚才的回忆和思念中完全抽回来,他不想长时间陷入其中,毕竟“思念在遥远,人活在眼前。”得先把眼前的事办好。
“侯戈,跑一趟,比比谁快?”古壶说,他突然想要“飞”一次,以甩掉思念的牵挂,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到现实中来。
“古壶想跑,我就陪你跑一趟!”侯戈话音刚落,已策马飞驰出去。
“驾——”古壶也策马飞出,任耳旁风声灌过,任胯下骏驰如电,风驰电掣飞出万丈豪情……
古壶看见“关北营”时,正是日落时分,关北营是面向天长的四座兵营之一,去年天长入侵之前,此营曾驻兵一万,可惜一万兵也没能挡住天长铁骑。
如今,关北营是刘争将军的将军大帐所在地,只驻着一千兵,刘争带来的五千老弱残兵分了一千驻守定州城,其余回千分驻在包括关北营在内的四座边关兵营,这四座兵营都是前任驻军留下的老营。
远远望去,炊烟在晚霞中袅袅升起,偶尔传来几声犬吠,要不是营口旗杆上飘着的暗红色大旗,哪里看得出这是个兵营,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房屋稀疏的村落。
古壶再用千里眼望过去,大旗上“关北营”三个大字清晰可辨,可以看见营内有人群聚集,有几个骑手在奔跑追逐。
再向兵营周围望去,有四五处望楼,也不知望楼上有没有哨兵发现他们这一车两骑。
“走,直接进营!”古壶对定伯和侯戈说。
古壶和侯戈快马飞驰直奔军营,一路竟然无人阻拦,两人长驱直入,穿过插着旗杆的军营大门直入营内。
这既让古壶感到吃惊又感到气愤,这还是兵营吗,要是敌人来了,也如此如入无人之境?
进入门内几十步,才有十多个兵挺着长矛围住两人呵问道:“什么人,胆敢擅闯军营!”
“哼!什么人,我们要是天长兵,这军营早落入敌手,你们这群人也早已命丧刀下了!把你们的将军刘争给我叫来!马上!”
一个小头目打量着古壶问:“你——你是什么人?我们刘将军是你说叫来就叫来的吗?”
“正是!”古壶从怀里掏出官照牌向前一推:“本人乃大定州领兵刺史,杰定将军古壶,这个可以叫出你们刘将军了吧?”
“刺史大人,杰定将军?”这帮士兵大惊,小头目忙跑开,很快叫来一人,这人古壶面熟,去年来大定州时见他在刘争身旁,是个副将。
副将显然认得古壶,忙上前施礼道:“不知杰定将军驾到,请恕罪。”
古壶下马来,打量副将一眼问:“你们刘争将军呢?在干什么?”
副将吞吞吐吐道:“刘将军他在——在吃饭!”
古壶:“立即带本刺史去见他,我也肚子饿了,正好同他一起吃饭。”
“这——”副将为难地看着古壶,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古壶从副将表情上看出了此中必有隐情,他冷冷一笑,盯着副将问:“怎么?本刺史,本将军,不配和你们将军一起吃饭?”
“不是不是,末将这就带杰定将军去!”副将紧张地说。
古壶和侯戈跟着副将来到一屋前,离门还有几十步,古壶就闻到浓烈的酒气,同时听到里面传来有节奏的鼓声和歌唱声,门口立着两个持矛卫兵。
古壶一把将副将拉到一旁,大步奔过去,两卫兵刚要持矛阻拦,看到副将的手势,忙立正在门旁避让开来。
古壶进屋一看,两名士兵用手敲着鼓,刘争赤着上身,正和两女子又唱又跳,跳得忘乎所以,竟然没发现门囗的古壶,一旁的桌上酒菜杯盘狼籍。
两名敲鼓的士兵看见古壶,停止了敲击,这时刘争才发现门口铁青着脸的古壶。
“刺——刺史大人,杰定将军,你——你怎么来了?”刘争先是一愣,继而醉醺醺地摇晃到古壶面前问。
“本刺史本将军不能来吗?”古壶怒问道,同时拿出自己的官照牌一下子伸到刘争鼻子底下。
刘争一下子愣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着官照牌。
“副将来人,给我把刘争拿下,绑在柱子上醒酒!”古壶怒吼道。
“遵杰定将军命!”门外的副将应着跑进来,叫上门口的两卫兵,给刘争穿上衣服,绑到了屋中大木柱上,两个敲鼓的士兵和那两女子也被副将赶了出去。
古壶又命令副将:“让军中司马把各项部队训练记录及粮草使用记录拿来,我要马上查看。”
“领命!”副将应着出去了。
很快,司马抱着一摞记录册进来了,古壶立即在案前查看起来,也不理会被绑在柱上的刘争。
被绑着的刘争看着古壶笑了几声,竟然垂下头睡着了,很快扯起的呼噜声。
古壶冷冷一笑,对侯戈耳语一番,侯戈把一把剑用绳系着悬吊在刘争悬着的头前,离他额头只有一两寸。
司马在一旁看着侯戈系这把剑,先是吓了一跳,继而谨小慎微地候在一旁看着古壶。
古壶则头也不抬地,不动声色地细细查看着所有记录。
约莫一个时辰后,刘争醒了,一抬头,鼻子差点碰到悬吊着的剑上,吓得“啊!”一下叫出声。
古壶听见了刘争的叫声,可他没抬头,继续查看着案上的记录。
“刺史大人,杰定将军,我错了我错了,请大人治罪!”刘争看着古壶大叫道。
“错了?治罪?”古壶抬头看着刘争。
“你是统管几千兵马的将军,反正天长大军又没杀过来,你喝点小酒唱点歌,招俩营妓取点乐,这有什么错?能治什么罪?摆上酒来,本刺史要和刘将军喝个尽兴!”古壶大吼道。
然后,古壶起身过去亲自解开刘争,又取下那把悬吊着的剑朝着十多步开外另一根木柱“嗖”一声投过去。
这剑“呯”一声刺入木柱,剑身晃了几晃,仿佛在向古壶挥手:“投得不错!”
刘争看看那把晃动的剑,又看看古壶,犹豫了一会儿,神色严峻起来,歪着头看着古壶:“大人威胁我?是要砍我的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