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结束了,从瞬时的惊呆里很快回过神来的古壶对自己说。
“来,你的手疲倦了,让我帮你按摩按摩系上带子,好好休息休息,你现在正在……”古壶边说边轻轻地把何壮的两手反在身后,重新给他绑上打成死结,又扶着他慢慢地坐在地上。
“你轻松愉悦地休息够了,你不想再睡了,听到三次轻轻的弹指声后,你将会醒来。”
古壶在何壮耳边轻轻地说着,在他耳旁轻轻地弹着,一下——二下——三下。
三下响指弹完,何壮仿佛从梦游中走了出来。
“这——这——你——你——?!”当何壮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景像时,惊叫着从地上跳了起来。
可是他的手脚都被绳子拴着,跳了几下便把自己跳倒在地,他一双大眼瞪着古壶:“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
“何族长,谢谢你。”古壶对着何壮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谢谢你带我们来到你的宝藏屋,你放心,这些财宝我一文也不要,我会全部用在老百姓身上。”
“什么,我带你们来的?你——你究竟是人是鬼?”何壮仿佛还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哈哈哈——”古壶大笑,“我既是人,也是鬼。坏人看我,我是鬼,好人看我,我是人,你现在看我是什么。”
“你——你是鬼!”何壮浑身哆嗦,双唇发颤吐出几个字。
“回答正确,加十分!”古壶对着何壮大声说。
……
第二天早上,搬师回城。
下山的路上,最前面是十名游徼开道,仍然高举着“古”字大旗和,和“铲灭蝉族,安民利国。”大旗。
接下来是五名“道士军”,其次是几十匹驼着被黑布盖着的宝物的马匹,那些之前装耗子的箱子正好用来装财宝。
马队后是七八百人的,被拴成一串的蝉族俘虏,男女老少都有,何壮走在俘虏最前面,由陆一丈带两人专门押送。
俘虏的两旁,是押送他们的顾三的“义勇军”,俘虏之后,是剩下的十多只羊。
山羊之后,是游徼和五名“道士军”押阵。
其间,还有行正带带领其他“道士军”骑着马前后巡逻警戒。
古壶和丁主簿骑马走在最前面,回头一看,这队伍蜿蜒几里,颇为壮观。
“梦!”丁主簿突然感叹道,“我现在似乎还在梦中,还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百年根基的祸害,这人人谈蝉色变的蝉族,就这样被古大人你铲灭了?这是真的吗古大人?”
古壶淡淡一地笑:“这当然是真的,虽然人生如梦,可你现在不是在梦中,而是在现实中,但准确地说,蝉族还没有被完全铲灭,还有乌天云呢。”
“对对对,还有乌天云!”丁主簿激动地说,“乌何二人狼狈为奸,何壮是狼,那只狈呢,能捉到吗?不会跑了吧?”
“跑?哈哈哈——”古壶大笑,笑则不答。
“狈”——乌天云,此时正在屋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自那日放飞信鸽给何壮送信后,迟迟没得到何壮的回信,他放心不下,派出身手和脑袋都好使的家丁前往横头山秘密打探。
密探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关注着战事,一天一次传回消息。
直到昨天中午,乌天云对何壮那铜墙铁壁似的寨堡和堡内的数百蝉族精干还是充满信心的。
可是,昨天夜里传回来的消息,说古壶的人马攻进了寨堡,至于是如何攻进去的,由于不敢靠太近,密探们却没有探清楚。
这古怪县令,怎么会就攻进寨堡了呢,何壮那么多不怕虎狼不怕豹的杀人不眨眼的悍勇之士,怎么就让几十游徼攻进去了呢?
乌天云起初无论如何不相信这是真的,严令密探再靠近,打探清楚,要是再误报,提头来见。
可凌晨时再传回消息,密探拿头担保说横头寨堡的的确确被古壶攻下了。
乌天云这才真正慌了,他知道,古壶既然攻下了横头寨,绝不会放过自己,古壶肯定已经掌握了自己何壮勾连的证据,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县令,真正搞出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乌天云肯定古壶接下来要进攻的,一定是乌府。要抓或要杀的,一定是自己。他连横头寨都能攻下,自己这府,自己这点家丁,怎么挡得住他。
是跟古壶拼死一战,还是赶快逃离,逃到宁都乌氏大树下躲着?
乌天云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恨自己之前只想着灭掉古壶,根本就没做逃离横头的任何准备,现在就算要逃,如此大的府园,如此多的奴仆,这哪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好的事?
乌天云恨自己精明一生,糊涂一时,怎么就不知道未雨绸缪呢?
古壶啊古壶,我这艘能搏击沧海的船竟然翻在你这道阴沟里,这次要是你整不死我,看我乌天云以后如何要了你的小命。
乌天云犹豫半天后,决定立即出逃去宁都。
作出决定后,他立即吩咐大小管家和所有奴婢齐动手收拾,同时派人命令那几个密探密切监视随时报告古壶人马的动静。
密探快马报告说古壶的人马押着俘虏正在下山。
古壶人马出山了。
古壶人马朝县城移动,跟了不少百姓。
古壶人马进城了,百姓如潮跟随。
乌天云接连接到消息,可自己府门前依然平安无事,没有丝毫异常。他迷惑了,这小子是不想动自己还是不敢动自己?
还要不要逃?他看着收拾装车好的二三十辆马车,再次犹豫了。
前思后想之后,乌天云还是决定走,这古怪县令言行怪异,不能以常人度之,只有走,才能以防万一。
暮色四合之时,一队马车队由梭的罗带二十人的马队护驾,从乌府开出,一路无人阻拦便出了县城。
出了城门,车队不缓不急地一路前行,仍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可越是无人阻拦,乌天云心中越是忐忑不安,他总觉得古壶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让自己一走了之。
可是——?
“啪!”突然一声响传来,乌天云惊得差点跳起来,似乎有东西打在马车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