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进山

“就是大吃一顿!”古壶笑着大声说。

几人高兴地到客栈饭店里要了一桌好酒好菜,痛痛快快地吃喝了一顿,其间侯戈和醉丐不停地说着刚才两人过招的事,像一对老朋友。

顾三也把之前说好的余下的二十个金饼给侯戈,侯戈说大家成了朋友,不要这些金饼了,可顾三说他说好的话不能不算话,朋友也要收下,在古壶示意下,侯戈只好收下了这二十个金饼。

第二天,古壶一行四人,二马一车在顾三的送别下继续赶路。

“这个顾三!”古壶回头看看遥对他们挥手的顾三,对侯戈说:“我早就看出来,他哪里是为他什么表哥张真雄找师父,他就是张真雄,那灭门惨案里逃脱的人就是他,他是为他自己找师父,要习武报仇。”

“啊?古哥怎么看出来的?”侯戈惊问。

古壶一笑:“从他观看你跟醉丐比武时的眼神,和看到紧张兴奋时,他不自觉的自言自语里看出来的,这是个苦大仇深的人,说不定以后能帮到我们。”

古壶大声说:“定伯,铃儿,记住了,现在我们的身份,是来横头县寻访购买珍贵药材的药商。”

“记住了,古哥。”车里的铃儿脆声答道。

赶车的卢定大笑着说:“哈哈哈,古大夫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过了两个时辰,他们便正式进入了横头县境内。

沿途所见,果然如顾三所说,这里百姓喜爱种柳,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有柳树,有的小村子几乎就是掩映在柳树丛中,看上去绿意盎然,一派宁和。

看到这些柳树,古壶就想,难道顾三讲的那个关于横头县名来历的传说是真的?

傍晚时分,他们在一户人家借宿。

吃晚饭时,古壶向年过花甲的主人打听:“请问老伯,从这里到横头山还有多远?”

“什么?”老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古壶,“你们要去横头山?”

“是啊。”古壶微笑着说,“我们是药商,我也是大夫,听说横头县的横头山多出药材,特别是珍稀药材,故此想前去看看,怎么,老伯,有什么不妥吗?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横头山。”

“噢——”老人捋捋胡须,“也没什么不妥,只是,听说那横头山只有一些猎户,进山的路很不好走,平常,就是横头县本地人也很少有人进那山里,你们外地人一来就问这横头山,老夫觉得有些奇怪。”

据这老人说,横头山直到近百年前都一直是土匪盘踞的地方,八九十年前官兵有过一次大规模的剿匪,那一仗官兵打了大胜仗,山里土匪死的死跑的跑。

从那以后,山里便没了土匪,因山林茂密野物众多,于是渐渐有猎户住在山里,除了进山收皮货的人,平常人没人到那山里。

老人说:“你们真要去啊,明日朝东南方再走一日,在一个名叫里镇的小镇上向皮货商打听进山的路就行了。”

“多谢老伯指点。”古壶拱手致谢道,接下来请这位老伯讲了很多横头县的风土人情。

主人安排古壶和侯戈住一屋,临睡前,侯戈小声说:“古哥,你没听老伯说吗,横头山的土匪早在八九十年前就被剿灭了,我们还去那山里干什么?”

“剿灭了?”古壶冷冷一笑,“恐怕没这么简单吧,你没听顾三说吗,他家那灭门惨案不过是十五年前的事。”

“那样的灭门抢劫大案,即使不是土匪恶人直接干的,也是仇家勾结土匪恶人干的,就算横头山中的土匪真被剿灭了,也一定还有黑社会藏匿民间。”

“黑社会,什么意思?”侯戈不解地看着古壶。

“噢——”古壶一愣,“黑社会就是躲在黑暗处的坏人恶人,要是没有这样的人,横头县不会成为让人谈这色变的乱治之地。”

“这横头山还是要去走一遭,就算是曾经的匪窝,前去考察一番,悟一悟如何剿匪也好,如果只是平常猎寨,我们就真收一些珍贵药材,反正以后用得上,再说,离我到任的规定期限还有七八日,时间还够。”

“好,一切听古哥的。”侯戈说。

第二天一早,付了主人借宿费用,古壶一行车马便直奔东南方向的里镇而去。

里镇不大,确实是个小镇,估摸也就二三百户人家,只是地处几条路的交汇处,也还算是个热闹之地。

古壶向人一打听,镇上做皮货生意的只有一户姓赵的人家,主人叫赵修,四十多岁,不过,听说赵修几日前腿受了伤,要他带人进山,恐怕办不到了,可古壶还是想去看看。

古壶和侯戈当即来到赵家。

赵家住在里镇的南边,是一座单独的小院,几间瓦房,几间茅草房,离篱笆院还有几丈远,古壶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兽皮味儿。

“有人吗?”古壶对着院内大声喊道。

很快屋里出来一位少妇,少妇施了一礼,警惕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找谁?”

古壶微笑着还礼说:“我们是外地来的药材商,想找赵修谈个生意。”

“谈生意?进来吧。”少妇把两人让进院带进屋,屋里一竹榻上半躺着一个中年人,少妇说:“爹,这两位要找你谈生意。”

“主人家便是赵修吧。”古壶施礼道,“我姓古,是药商,也是大夫,想跟赵大哥谈个生意。”

“我正是赵修,先生请坐。”赵修把二人仔细一番打量,“我是做皮货生意的,不做药材,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古壶:“我不是要跟你做药材生意,是想请你带我们进横头山,听说那里有不少猎户,那里应该能买到上好的虎骨、穿山甲、蝉花、蜈蚣、蝎子这些珍稀药材,赵大哥要是能带我们去,带路费你只管开口,我说的是这生意。”

“噢,是这样?这好说,只是我这腿——”赵修笑了,指着自己腿无奈地摇摇头。

古壶:“我是大夫,赵大哥的腿是怎么伤的?能不能让我帮你看看?”

赵修怔了怔道:“是前些天用刀剔除兽皮上的残肉时不小心划伤的,那就劳烦古大夫给看看。”

古壶一看见赵修的腿伤时,心中咯噔一下,他一下就看出赵修的伤是打斗留下的刀剑伤,而不是不小心的划伤,他显然是在故意隐瞒,之前的创作药没起多大作用,伤口已开始溃烂。

古壶压住内心的疑惑,看着赵修问:“你用的这药不行,正好我们出门在外带有创伤药,我给你重新上些药吧?”

赵修应允后,古壶很快三他清洗了伤口,从侯戈背着的包袱里取出自制的酒精给伤口消了毒,重新上了药粉包扎好,又把一小袋药粉送给赵修,说最多再用三天,伤口就会结痂而愈。

赵修很高兴,当即叫来他的大儿子赵虎,让赵虎带古壶他们进山。这天晚上,就住在里镇唯一的一家客栈里,山里情况不明,当然不能让定伯和铃儿跟着一起去,他们只能暂时留在镇上,可古壶又担心那两箱财宝的安全。

卢定说:“你们只管放心去,老头我能守好这些东西,我虽然武艺和力气不如你们两个年轻人,可如果有毛贼,还是能对付过去了,何况,外人也不知道我们箱子里装了什么东西,不会有事的。”

第二天清晨,古壶侯戈在赵虎的带领下,骑马向横头山而去,侯戈的马上还骑着大个。

赵虎也就二十出头,这赵虎长得瘦精精的,一看就是个机灵人。跟古壶和侯戈能聊在一块儿,一路上,三人边走边聊,不紧不慢地走着。

从跟赵虎的聊天中,古壶知道,横头山是一座广袤的大山,地处三县交界,山形复杂,有的地方是小山峦,有山民居住耕种。

有的地方却高险雄奇,只有鸟兽能过,山中禽兽众多,他们要去的横头寨就居住着四五十户猎户,他们以打猎为生。

“那些猎户都是世代为猎吗?”古壶顺着赵虎的话头,好像随便地问,其实他是想试探一下。

“这——你这话什么意思?”越虎一怔,不解地看着古壶,这一瞬间,古壶注意到赵虎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古壶心中也升起一丝疑云。

“噢,是这样。”古壶早有准备,他微笑着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们是世代狩猎,他们中就会有一些老人认识和懂得一些珍稀药材,因为山中离外界远,他们中肯定还有人初通医道,这样我们去了就能更好地跟他们打交道。”

“哦——”赵虎说,“听我爹讲,我爷爷的爷爷就跟那些猎户打交道,你说他们算不算世代为猎?”

“算算算,当然算,这样就好,我们这次应该能买到珍贵的药材,不枉此行,赵兄放心,要是买到好药材,我会给增加带路费,让你也绝不枉此行。”古壶笑着说。

“快走吧,这样走日落前到不了山寨。”赵虎扬鞭策马急驰而去,古壶和侯戈也策马紧紧跟上。

穿林过沟,爬坡越坎,有的路段下马小心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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