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石诚大叫一声,跳退开十多步开外,双手一拱说:“陆兄拳脚厉害,我是赢不了你了,算是平手吧,我们再切磋切碎兵器如何?”
“哈哈——”陆一丈笑道:“兄弟是我迄今所遇第一好拳脚,我知道,你是让着我,就依兄弟你,来兵器,亮剑吧。”
“可是陆兄你——你没带兵器,这如何切磋?我怎么能利剑对你空手?”石诚愣愣地看着陆一丈。
“兄弟啊!”陆一丈大声说,“你又何必跟我耍小聪明,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少废话,要切磋就利索出剑。”
“恭敬不如从命,得罪了,陆兄。”石诚说罢,利剑出鞘,平举宝剑,剑尖直指陆一丈,如下山虎一般扑了过去。
眼看离陆一丈只有五六步了,对方却呼微笑着原地不动。
石诚心中一颤,脑中念头一闪,要不是停下?
就在这一瞬间,只见陆一丈两胳膊一抖,两条长袖如两条长蛇出洞,闪电般袭来。一条直奔石诚的剑而来,另一条朝他腹部袭来。
石诚手中宝剑一斜一拉,打算割断上面飞来的这条长袖,同时胸腹一收要躲来下面这条长袖的袭击。
哪知上面那袖灵巧地躲过利剑刃口,从侧面击向剑身,石诚手中的宝剑顿时失去了进攻方向。
与此同时,击向胸腹部的长袖虽然没击打着胸腹,却陡然向下一钩,像大公鸡的尖喙般在石诚大腿上啄了一口。
这一击一啄大大出乎石诚的意料,他完全没想到那平常的、软软的袖子能有如此力道。
“好!”石诚由衷地大赞一声,双脚一点地,身轻如燕,平地掠起,飞在空中翻滚两转,一下落到陆一丈的身后,利剑向对方后背刺去。
陆一丈显然来不及转身,只能就地一滚躲过这招,同时两只长袖向石诚腿部飞缠而来,石诚早有所备,一剑斜扫而过,把一只长袖的头部割下两三寸来。
“好!”陆一丈也大赞一声。
接着,长袖飞舞,剑光闪烁,两人好一番虎斗。
石诚越战越勇,凭借超绝的轻功灵巧的身手和叫人眼花缭乱的剑法,把陆一丈的长袖又割下几截来。
陆一丈终于再次大叫一声“好”,跳出斗阵拱手道:“认输认输,石兄弟武艺超群,老哥哥我认输了。”
“陆兄谬赞,陆兄的长袖绝兵才是天下无双。”石诚拱手由衷地说,他心里清楚,要不是凭借自己高绝的轻功躲闪,还真没把握赢这场比试。
“陆兄,这下可以跟我去做那件事了吗?”石诚问道。
陆一丈愣了愣,反应过来,拱手道:“石兄弟等我两天,两天后,你在佛光寺等我,我会前去见你,给你一个答复。”
“好,君子一言,我等着陆兄,两日后佛光寺见。”石诚对着陆一丈一抱拳。
“一言为定!”陆一丈也对着石诚抱拳,两人分头离去。
两天后。
有意思,这老兄还算是个有趣之人,不但其经历有趣,使用的那长袖兵器更有趣,石诚想到这里,喝口茶,脸上掠过一丝会心的微笑。
可我在这里等了半天,眼看已至午时,还不见这老兄影子,他会不会谎言诳我,自己早已溜之大吉?
如此一想,石诚心中升起一丝疑虑与愤懑,要真是那样,追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追到这狗贼,砍下你那两条胳膊,废了你那长袖绝功。
石诚想到这里,不由得站起身来四处张望,突然,要等的那个身影映入眼帘,他笑了,这家伙,难道知道我要砍他胳膊就赶快来了。
看见陆一丈身上背个包袱,石诚心中悬着一石头放了下来,看来他是决定要跟自己走了。
陆一丈也看见了石诚,他朝他摇摇胳膊,大步走过来,石诚赶紧泡上一杯热茶。
“陆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陆一丈走到石桌边,石诚双手捧上茶,微笑着说。
陆一丈微微一笑,接过茶盏说:“大丈夫立世,不诺则已,一诺千金,怎么会不来?事情成不成,总要来见你一面的。”
“那——?”石诚看着陆一丈身上的包袱,“陆兄已收拾停当,看来是答应兄弟的请求了?”
“其实啊!”陆一丈微笑着抿了一口茶,“在食肆里,你说了古大人那一大通话后,我就决定要跟你走了,只是——不知道你有多大本领,所以说要跟你比试比试。”
“石兄弟果然是绝世高手,脾性也跟我相投,我就更愿意去了,之所以让你等了两天,是我有一点儿小事要办。”
“甚好!甚好!”石诚兴奋地右拳一下砸到左掌中,“有了陆兄的相助,古大人的大事一定能成,陆兄的意中人一定能回到你身边,两情相悦常相见。”
“哈哈哈——”两人执手大笑。
第二天上午,石诚和陆一丈做了一番乔装后,各骑一匹快马上路了。
出发前,石诚放飞了第二只信鸽,给古壶送去一封信,告诉古壶,他已经找到醉丐,照之前和古壶的商议,现在他要和醉丐陆一丈带他潜去横头寨,探探蝉族的老巢,为以后的进剿探路。
两人一路奔驰,一路上,陆一丈给石诚讲了许多蝉族的事。
数日后,两人带着吃食干粮潜藏进了离横头寨不远处的一个秘密山洞,吃饱喝足后,好好好睡了一觉。
他们要在深夜前往横头寨那一片废弃近百年的残垣断壁,陆一丈说,那里面还别有一番天地。
夜半时分,夜色昏暗,山谷空寂。
两人黑布蒙头,一身夜行衣着,如两只黑猫,悄悄地潜行到了横头寨那片残垣断壁附近。
陆一丈悄悄告诉石诚,将军墓那里一年四季每天每夜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值守,虽然他在蝉族做到了五当家,也从未被允许进去过,据说只有大当家一人能进去,他估计那里是横头寨藏宝洞的入口。
而眼前这片残垣断壁下面,则是蝉族的宗庙、议事及练兵之地,也是山寨的攻守堡垒,平时无人看守,全凭层层机关守护。
宗庙?议事?练兵?在这片黑黢黢的乱石里面?石诚觉得匪夷所思,真想马上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