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桃色绯闻

谢文姬离开三天后的中午,杨勉和甄氏兄妹俩吃过午饭后,他便来到屋后的新房处,一大群工匠已在忙活了。一块块青砖在工匠的手中,如杂耍的道具般把一堵堵墙壁砌了起来,整个过程流畅,看着极为舒适。屋后的山洞在工匠挥汗如雨的工作下,也渐渐的变得更大、更深,这里的工作过程没有什么观赏度,全凭蛮力。四处转了转,杨勉觉得自己这样瞎转,反而影响工匠们干活,干脆回去带着甄讷、甄柔去舂米工坊看看,如果那里忙,自己还能帮把手。

杨勉带甄氏兄妹俩,在村道上遇上村民还是习惯性的微笑打招呼,偶尔会遇上一些同龄人,他们会对杨勉比划一些摸摸抓抓的怪动作,看起来好像不怎么雅观,同时那些家伙还露出猥琐的笑容。杨勉见这些人的怪异行为,搞的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杨勉和谢文姬的桃色新闻在徐老财的推波助澜下,以快速在村子里发酵了起来。如今家家户户的餐桌前的闲聊、睡觉前床上的热聊,都是关于杨勉的,说得最多就是:二蛋这人怎么又变了,简直比以前更是不堪,真是可惜了那副好皮囊。

——以前也只是偷看,如今却是在大白天里也能干出伤风败俗的丑事。

关于这件桃花艳事,之所以能在那些夫妻睡觉前成了谈资,——后来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是二蛋的桃色新闻能给那些夫妻房事助兴;更有甚者,还说只要夫妻临睡时,男的说那桃色新闻,女的默念二蛋,甚至可以治疗不孕不育。——此消息无出处,真假难辩。

“大哥,他们好像在嘲笑你呢?”甄讷不满那些对杨勉搞怪动作的人,关键那些人还带着猥琐的样子。

“大哥哥,我也觉得是,你看那三狗子笑的好难看哦。”甄柔也在一旁跟着起哄。

杨勉的今天出门后,从遇到的第一个村民开始,他就感觉到某种怪异。某些村民们好像看他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的,但他还是以微笑回应,他的这种回应,反而引来那些村民的表情更显古怪。

杨勉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根本不在乎那些村民们的怪异动作。并且他特别的宅,只要一回家,能躺就坚决不坐,能坐就坚决不站。对于外界疯传他的桃色新闻这事,他并不知情,并且现在有了这竹椅,是更不想出去了。所以这些天来,他已然成为李家庄及周边村子里的头号桃色人物,也只有他还蒙在鼓里。

说到竹椅,杨勉就一肚子的气,如今为了谁能占有竹椅在某个时间段的使用权。他们兄妹三人,只能采用剪刀、锤子、布来决定。想想自己当初那么辛苦做出来,如今却要与那两个小人儿公平竞争,他是一肚子苦水无处诉啊!

现在经甄氏兄妹俩一提醒,想到还是这么回事。回想最近也没干什么让人笑话的事,难道在田边的事被哪个长舌妇看见了?杨勉想了想,嘴长别人身上,随他们去吧,如果能让村民们开心一笑,那也还是有价值。——你们爱说爱笑,我当不知道。计较太多,徒生烦恼!

他们来到舂米工坊时,小娟正在锁门,看样子现在不忙,便问道:“小娟,这么早就锁门了?”

“现在不忙,家里不是修房子嘛,我爹前几个月给城里的粮商都商量过了,叫他们来一次就多舂些米。乡下这些人,现在也聪明了,一次舂够一个月用的,这样大家都省时间。”小娟麻利的锁好门,走过来用手捏捏甄柔的脸:“你们两个也不来找姐姐玩?别学你哥,一天天不干正事,尽招人嫌话,……家里忙,我就先回去了。”小娟逗着甄柔,松开手时还不忘瞪了杨勉一眼,看样子她也多少听说过杨勉的事了。

“嗯,快回去吧,我空了去你家。”杨勉有些郁闷的回应着,自己不就是谈了个恋爱吗,就算你们知道了,也不用这个样子对待我吧。

这就是不同时代人的思维和观念差距,男女谈恋爱这种事情,在杨勉的骨子还没有转回到炎朝来。还是抱着前世的思维,当初在大学校园里,他自己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俗话说: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这种在夜晚活动的灵长类动物,在那校园的树林里、水池旁留下了多少属于他们的第一次。就算间隔三、五米远,就有那么一对雌雄组合的灵长类动物,只要有那么一点点能遮挡自己丑态的遮挡物,都会珍惜如上帝赐予的遮羞布一般利用起来。也不会在乎自己弄出什么声响会影响到别的同类、也不会在乎别的同类行那偷听、偷窥等事,因为能来这些地方的,都是雌雄组合,各忙各的,不亦乐乎!

出了校园,年轻未婚的男女组合,或轻挽胳膊而走、或相拥而行,这一切自然而然,在大街小巷中留下他们青春靓丽的身影,这一道道身影,无不彰显着青春与活力。——小儿见了憧憬之、中年人见了臆想之、老人见了羡慕之。

如今杨勉来到炎朝才一年来时间,要想用这炎朝的儒家礼仪来取代在他脑子中存了二十多年的记忆,这似乎太难了!虽然也有潜移默化的改变,但杨勉的身体里,始终住的是李春的灵魂。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不如说是他在努力接受来到炎朝的不同习俗。

前些日子在那小河边的田埂上,这对于杨勉来说,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和异性如此亲密的第一次,这第一次的整个过程,于他而言,充满了激情,让他有了对原始欲望更深层次的理解。这理解的过程,让他兽血沸腾,大脑在某些时候真的是可以被下半身支配的。——他以前听同学说起过这个话题,杨勉当初听了还有些惊愕的看着那位同学,半晌后,他才骂了那同学一句:精虫上脑。

其实这只能说“杨勉”这个人,过的太理性了,上了大学,连女同学的手都没有摸过一次,那时他始终认为,女人是老虎,当敬而远之。——这孩子变成这样,李娜当有责任。

他现在对于在田边闹出的桃色新闻是不屑一顾的,还自嘲:如果能给村民们带来乐子,还是有价值的。

他的这种想法,在炎朝无疑是离经叛道的,是要受大众唾骂与嫌弃的。可这些所谓的离经叛道,在杨勉的观念里就犹如前世的新中国成立后,对于清朝那些陈旧腐朽观念,就等同于臭不可闻的裹尸布一样。

一大二小三人,顺着田埂一路嘻嘻哈哈,大的没有大人样,小的聪明顽皮,远远望去,一幅温馨画面。

杨勉路过自己秧田时,便蹲在田埂上仔细的看了起来。小秧苗长的嫩绿嫩绿的,小河风一吹,娇弱不堪的秧苗便随风歪倒,荡起一片油绿,左摇右摆的,这才叫娇弱的小草嘛。

再看看远处的山坡,青翠一片。初夏的阳光照射在青绿的田野间,就如一幅着了色的山水画。可惜杨勉于水墨丹青一道是一窍不通,不然他定会带上画板把这大自然的美景给留在笔墨间。

看过自己家田里的小秧,长势很好,应该四月底就可以插大秧了。看着自己辛苦劳作十多天得来的成果,稍稍冲淡了心中的郁闷。

杨勉心里不禁又想到插在山上的葡萄苗,好久没去看过,也不知道现在长成啥样了。想到这里便马上带着甄氏兄妹俩往回走,他现在也有一种逃避的心态,既然村民们看他不顺眼,那还是自我封闭一段时间吧,大家都眼不见心不烦。

杨勉家后山上,一片除掉杂木野草的坡地上,一根根间距约五米、高约五十厘米的葡萄枝上,长着一片片青绿色的葡萄叶子,看来长势不错。只是偶尔有些地坑里的葡萄枝干了,这个是完全没得救了,现在也找不到新鲜的葡萄枝,只能明年二月的时候再去找一批回来补上,时间还早,杨勉便用小药锄把一些新长出来的野草除掉。

干这种农活,算不上辛苦,只是耗时间。这活你不能作急,动作一快容量锄掉刚刚发芽的葡萄树,这对一个人的耐心是很大的考验。甄讷、甄柔也用镰刀在地上有模有样的割着野草,只是小孩子什么都图一时新鲜,等这股劲一过,便又跑到一旁去爬树玩耍了。童年的孩子就是那么无忧无虑、天真无邪。

杨勉一边除草,一边回忆着前世葡萄酒的酿制方法。其实根据他以前在老家学到的经验来说,也是特别简单的一件事,提高酒精度也容易,到时可以做成几种度数,以满足不同用户群的需要。

自己今年种的葡萄树想要结葡萄那是不可能,最少都得三年时间。这时代可没有什么改良品种,都是从西域传回来种了几百年的老品种。这样有个最大的好处是经过几百年来本土种植,也就慢慢适应了中华这块大地的气候条件,随着不断的迭代,在抗病虫害方面也有了明显的提高。

下午快黑时杨勉才带着甄讷、甄柔回到家里,很随意的做了点面条吃。饭后,堂屋桌上的油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倒也不影响写字。甄讷和甄柔在写着上午先生教的生字,杨勉也在一旁用毛笔在纸上画着表格,表格的横线在竖线的分隔下,形成一个个长短不一方块。竖线画完后,就在首行上写着,日期、葡萄重量、用糖量、发酵时间、备注等等。这些表格是用来记录葡萄酒的酿制过程,有了这个表格,以后每批次的葡萄酒都有了数据可查,对于提高葡萄酒的品质是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他本来还想加上口感这一项的,可想过后,才发现自己又自以为是了,这时代哪来的品酒师,这口感该如何界定?对于前世在商场上买回来的葡萄酒,那酸涩的味道,他是真不敢恭维,也不知道那些醉心于此道的人是基于什么样的心态。比较过后,还是家里自酿的葡萄酒喝起来舒服,那种酸甜的味道里没有一丝涩味,那喝起来别提多爽了。

现时要想什么规范化、标准化,这是不现实的。以杨勉目前的规模来看也只是一个家庭式作坊,这个家庭式作坊的随意性太大了:今天我收到一百斤葡萄,那就酿一百斤的;明天收到五十斤葡萄,那就酿五十斤的。如果在这中途临时有事,可能又要停下来,这些零零碎碎的不可预料的事加在一起,就是规范不了。如果以后规模扩大了,供销都稳定了,那么再找几个工人,这样应该是没问题的。

夜已戌时末,杨勉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的甄氏兄妹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孩子太惯着看来也不是个事啊,现在什么都要粘着他,睡觉都得陪着,这样下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杨勉一夜好睡,他早早的就起床了。来到院子里便看见甄讷在那“哼哼哈哈”的打着拳,这孩子的毅力是没得说,且不说他是否风雨不辍的学着纪无双留下来的武学,但是以他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对这武学的坚持,杨勉也不禁心生敬意。他有时侯不禁想到这甄讷是不是传说中武学天才,下次纪无双来了,找她帮忙给鉴定一下,这鉴定有意思。

“你好好练,我去后山看看,等下把粥煮在锅里。”杨勉吩咐了一句便朝后山走去。

既然要闭关,要和村子里的那些八卦男八卦婆保持距离,那就不能出这个大门,让那些无聊的人去八卦吧!

来到后山,抽出藏在腰间的火铳,装药填铅弹,一气呵成。用眼睛瞄着前方大概十五米远有碗口粗的杂树,稳住双手,手指轻轻扣动扳机,砰的一声脆响,因为后座力的关系,杨勉只觉得一股大力向他的双臂上压了过来,枪口也在那一瞬间朝上跳了一下。他稍顿后,忙朝那棵杂树跑去,树干上并没有铅弹击中的痕迹。

杨勉看着完好无损的树干,心里想到,“看来要多练练才行,这十五米的距离都打不中,那就没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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