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听着他的话,雌虫认为是自己给长官惹了麻烦,支支吾吾的解释:“是……西提安德烈,我们上属先锋战略指挥团部的少帅!”西提安德烈。于寒只知道那只虫名叫安德烈,不知道前面有没有西提俩个字儿。但之前他就是当兵的,现在还在服役,也应该是常理?应该是他?在短暂的考虑后,于寒点了下头:“行。少帅是吧,你去告诉希斯顿,我今晚要见到他,让他暂放一切事务,过来与我会面。”……十分钟后,希斯顿收到了这个消息长官今晚要安德烈。希斯顿万万没想到,送过去二十几只风姿绰约的年轻漂亮大雌虫,他却莫名其妙的隔空看中了个少帅。军雌能当到营团阶级以上的,哪个不是杀虫如麻?基本不是冷血无情,就是木讷死气……所以一直有个顺口溜:【军衔攀越高,丈夫越难招。位高虽荣耀,情路总潦倒。】少帅级别……想想都容易直愣愣的把长官给气死。“人类嘛……和我们审美不一样的。”希斯顿的属下也同样的表情无奈:“长官的命令胜于一切,他要这只虫今晚过去伺候,就叫他过去伺候吧……”“这怎么行?”属下搓了搓手:“提出换虫陪驾的可是您……如果,现在您不给他换了,后果怎么样,您该知道。”……就这样,安德烈在半小时后得知消息他被指派给一位从更高级别星系过来巡访调查的长官身边侍奉随行,今晚必须到岗。让少帅去陪政客的事例前所未有,更何况,文件最后还附加了一项最高长官亲手签字的提醒。总的来说,就是告知他,这位长官是雄性,因此他不能拒绝任何身体陪侍,不能拒绝长官的任何要求,做好牺牲一切的准备,如有违反,军令处置。本以为这只是个警告,与许多边缘法律一样,存在的意义不是判定,而是警醒。但很快送来的亮眼大红长衬,却让安德烈皱起了眉手骨几乎攥到起了青筋,最终还是碍于那句‘军令处置’服从的套上了喜服。随着喜服一同来的,还有个不知从哪抓来的雌虫管教,一路上对他说着一些雌虫婚嫁事宜,综合判定让他把那位长官当成雄主伺候。但也要清楚自己的位置并不是雌君,而是连雌奴都不是的……玩玩。“我已经有了婚约。”安德烈试图强调:“我很快就要结婚,这种任务不该安排给我。”“可长官就看中您了,这也没有办法。婚约的事……您就先别想了。知道要你的长官这两天有多少雌虫打破头想和交结示好吗?你就当今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努力为自己争一个更好的未来才对!”雌虫管教为他头顶戴上了一朵喜感的大红色重瓣花朵,才觉得这冷漠的神情被弱化许多,把他推进了军代表的卧室。……伴随着轻轻的开门声,于寒从某个虫母的老仆虫那采访细节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坐在他床上,穿着大红衣服低头看着地面发愣的白净雌虫。大脑瞬间仿佛被撞了一下……好像,在哪见过这个画面?“安德烈?”于寒看到他脑袋上的大花,感觉有些奇怪……试图叫他一声。另一边的安德烈略显手足无措的起身回应,垂眸答了句:“……是,长官。”“真是你啊!”十年了,这只虫看起来比从前更加稳重,昔日充满朝气与力量的那双眼,此时也沉淀出几抹深沉与坚毅,唯独声音没变,还是宛如清风拂面般的低沉温柔。故人相见,于寒高兴的很,几步上前想去和他握手!结果没想到,这只雌虫手里横了一把刀,直接搭在自己脖子上:“我已有婚约,长官不该”说着,他顺势抬眸,刚好看到一张微微发愣的熟悉面庞,也瞬间愣住。“你放下刀。”于寒小心的提醒着:“危险。”“……哦。”雌虫看见是他,立刻放下了刀……没有完全解除警惕的情况下看到他伸手过来把刀子要走……心里不想把这东西交出去,手却顺从就的给了出去。于寒把刀抽走的瞬间,脑子里也仿佛出现了他用刀横在颈上的画面,还伴随着一些他不挂一丝在人身下侧过眼抿唇羞涩低哼的画面……皱眉抽了口凉气。这一声似乎夹杂着不满的‘嘶’声,把安德烈惊得拳头一紧。一人一虫静默许久。于寒皱着眉头,打量着他的大红衣服和旧世纪萨满宫廷式的头顶大花,以及他刚才说的婚约什么的,再加上提刀来见的反应,心里迅速判断出一个答案:他是不是今天结婚啊?自己说让‘西提安德烈’放下一切事务过来会面……别是其它虫就把他从婚礼上抢来了???“那个……抱歉,我不知道……”最终还是于寒最先开口,带着尴尬的歉意:“要不……洞房优先,别的事咱回头再说?”安德烈:???洞房优先?!雌虫这一刻的脸上写满了我刀呢?!第112章 苟合看着雌虫瞬间锐利起来的眼神, 于寒感觉自己说错了话。这种一心为星球奉献的家伙,肯定是多年也不改初衷怎么可能先洞房?一定是先搞事业!“政务优先!”于先生瞬间改了台词:“不洞房!你看行吗?”雌虫果然逐渐放松下来,抬手摸了摸自己头顶那一簇大花……脸色开始泛红。他不脸红还好, 一脸红于寒脑子里蹦出来的都是这只虫更加马赛克的画面,类似咬住手指也不肯出声,以及皱着眉压抑隐忍的恳求雄主什么什么。“唔呦吼吼……”野猴子返祖二次上线。雄性人类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叫声, 在屋内来回踱步,还抬起巴掌在自己脸上拍了拍, 好像想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他的行为让雌虫更加紧张,感觉他像是中了什么药物一样, 怕他突然发癫,紧张的坐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许久,于寒还在转圈。为自己一见着这只虫就满脑子不干不净的幻想画面而郁闷。更为那些‘不干不净’的画面……实际上还挺香而憋得慌。雌虫看着躁郁症似得男人,咬住嘴唇反复下定决心, 最终渗出一句沙哑的:“其实洞房……也可以。”“嗯?”正努力组织自己混乱大脑,和原始欲望作斗争的于先生红着眼朝他望过去:“你说什么??”“但是、要有名分。”雌虫被他的眼神吓一跳, 往后稍退了些, 语气却坚定的强调着自己的要求:“不能是……苟合。”“什么就苟合!”于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看了眼他局促不安的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看着他的大红衣裳和滑稽大花:“不是、你的意思是,你是来和我……?你展开说清楚!”“苟合的意思就是, 苟且。通常指不道义的结合, 不正当的结好。”雌虫以为他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努力解释着:“我对婚姻要求不高, 不论是雌君,雌侍, 或者雌奴都行,能名正言顺的有个幼崽就可以。所以任何雄性,只要正常,我就能够接受。是您的话似乎也一样。前提是,雌虫能怀上人类的孩子。”这个‘任何雄性都能接受’让于寒表情冷了片刻,也理解了他的想法:“你想怀我的崽?”“如果不行的话……就到此为止,可以吗?”“你今晚来找我,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来的?”“您觉得呢?”安德烈听到他的问题,摊开手让他看自己的大红喜袍,重复了之前雌虫管教所说的话:“您是长官,与您交结,伺候您,是多少雌虫求之不得的恩宠。”“嘶……”又是一阵抽冷气的声音。于寒真没想到,自己只是叫这虫过来见一面,他能直接给理解成是让他过来‘交结’。于寒更没想到,短短一段时间不见,这死气板板的虫,竟然还学会谄媚了?实在无语,干脆换了话题:“你弟呢?”“您想改要我弟弟吗?”安德烈眸中突然升起一抹欣喜:“我去叫他来?”“行。”于寒一如多年前第一次见他那天,毫不芥蒂的坐在床上,把自己的军靴脱掉:“叫来和你一起伺候我。”雌虫那双欣喜的眼眸顿时黯淡下去:“别这样。”这话说的,倒是有几分人味儿。“那你想我怎么样?”脱了鞋的男人,看到雌虫很懂事的把他乱脱甩掉的鞋整理好放在床边,抬起的眼眸似是带着几分讨好,心情也舒畅许多:“我叫你来,就是叙叙旧。”“单纯的……叙叙旧?”“你希望不单纯的叙旧我也能试试。”于寒说着,拍拍床边:“谁上谁下?你刚才说你有婚约。你在家怎么和你雄主做?你看怎么习惯?”雌虫微微皱眉,不知是因他的行为还是他的话……都没能答得上来,只是在考虑后,出于信任,和从前一般四大皆空的躺在了他身边的另一个枕头上。“你不会,没做过吧?”于寒突然翻身起来,凑近他隐含惊慌的眼,突然哦了一声在他身上拍拍:“对哦!我忘了,你要名分才愿意,今儿刚结婚,肯定没做过。”“没做过……怎么了。”安德烈一张脸被讥讽的灌满血色,唇却抿的发白,想要抬手拨开他乱拍的手,抬抬放放终究没敢,只小声反驳:“您难道身经百战么……”“也可以这么说……”于寒毫不在意的就承认了:“我算身经百战!”“呃……?”安德烈诧异到眼神都是微微嫌弃的……像是他挺脏的,想赶快躲远点……还小心翼翼的把自己刚刚被他拍过的心口给偷偷扫扫。“你这什么眼神儿不、你这什么动作!你怕我有病?”感觉像是被扫垃圾似得看不起,于寒扑棱一下坐起来:“现如今这年头,别说恋爱自由,就连去逛个商场都能有生理卫生间!里面各式各样的一次性美女,自己创建,单独服务,用过即刻销毁!干净又卫生!”“干净又卫生……?”“可不是吗?一次性的本来就干净又卫生,关键还节省时间成本,在不需要结婚生育的前提下,所有的生理卫生都这么处理是最好的,这可不仅是杜绝疾病的身体卫生,也是思想卫生。把性,和爱,分开处理。大幅避免繁殖欲上头所导致的错误爱情与情感诈骗。”“情感……诈骗?”“没错,被生理欲望操控人的想法,有时候很可怕。”发现他总是在重复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于寒认为他是眼界短了:“你们虫族没有?”雌虫傻乎乎的摇摇头,但是又很快笑出声:“其实……今天我被通知过来的时候,唔……也算是……类似这样的,一次性。”“放屁。”在于寒看来,真实交互和虚拟床伴完全两码事:“那虚拟的再真实也能销毁,你是虚拟的?你有感受有生命,用完能销毁你?”雌虫认真的想了想后回答:“被……从您的世界中抹消的话,其实也是一样的……我的感受,不重要。”“你想这么清楚,还找我要名分?”“抱歉,我只是……想试试。不然……小孩子的户口怎么办?我自己怎么样都行,不想连累孩子……”安德烈说着,似乎想起了太多的不美好,叹了口气:“我曾见过一只被丈夫抛弃的雌虫,将自己的数百颗蛋产在了军营旁边,孵化出的小孩差点要了我的命。”“数百个?那确实有点麻烦。”数百个小虫同时出生,虫族还一出生就活动性超强,于寒想到这一幕立刻脑补出这么稳重老实的军雌手忙脚乱的模样,内心是相当乐呵,拍拍他:“哎,在虫族当少帅好吗?”雌虫闷闷的摇头:“……不好。”“怎么呢?”他当初不就是拼了命的为母星守好第一道防卫线?虽然这边是雄虫位阶更高,但在雌虫里他也算是位高权重了,还不高兴了?安德烈侧目,唇角慢腾腾的溢出笑意,慢条斯理的答:“会被派来陪长官睡觉。”“不是吧?”于先生拄着脑袋笑眯眯的和他闲聊:“你以前也陪其它长官睡过觉?是单纯的睡?还是不单纯的睡?”雌虫没什么分寸的剜了他一眼,低哼:“以前没有眼瞎看得上我的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