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脏雷化符

他轻呼口气,凝神于喉,再此刻低声呢喃道。

“汇阴阳二气,集八二之比,借水木双行,相伴相持,再以我己神阳火趋之……便是木辅水长,五行相生。”

“是以脏雷化符!”

并非是如何之前那般的苍雷符,这不仅是为了在一定程度上遮掩自己的身份。

同样也是因为伍琪已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会选择的这般手段。

一声令下,但听得轻微得噗嗤响动自伍琪手中的符纸上传来。

那橙黄色的符纸居然在此刻缓缓地化了开来,继而变成一滩深蓝色的稠水!

那黄符化水,在顷刻之间便飞溅了开来。一滴滴的深色恶水在空中划开,继而兜转半圈,又朝着场间的白方冲了过去。

这又是何手段?

此番莫说是围观群众了,就连白方一时之间都是看不个分明。

只因这世间符法万千之数,虽然派系之间终是殊途同归,但在未见正体之前……

却是谁人都不敢说自己是全部知晓了的。

所以如今伍琪的这一手诡异符法落到了旁人眼中,让他们只是觉得这小子的手段当真是奇异了些许。

却是并未联想到其他的事物上去。

只当这就是茅山的一种特殊手段了吧。

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白方在此时是丝毫不敢托大的。他双腿蹬地,下意识地便要与伍琪拉开距离。

后者眼中却是寒芒一闪。

过来容易,想走却难。

但见他手中的剑指落成,气息锁定,便在此刻摇摇一指,轻声念道。

“去!”

大小不一的恶水便在此刻纷纷扑去,这些水露各不相同,有的大如拳头,有的小如米粒。

白方在此刻就像是夏夜之中的明灯,将一众蚊虫都给吸引了过去。

眼见这般的声势,白方的眉头便是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数量太多了,即便是以他的手段,也不可能全部防下。

更何况如今不知这手段的轻重所在,他亦是不敢随意动用其他的手段相应。

若是判断错了,到时候折损了一件法宝,那可真算是要命。

而在念头涌动之间,白方很快便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只见他手中的匕首在此刻狂舞了开来,阵阵劲风在此刻将一众恶水都都给牵引了过去,却是待到它们势头一转。

白方便撤去了力道,同时整个人顺势朝着一旁腾挪而去。

只是这一手,便算是躲避过了大多数的恶水。可百密一疏,白方能见着正面的情况,却是未能瞥见身后的模样。

接连三滴的恶水前后不一地沾染上了他的裤腿,让白方的脸色都是猛地一变。

“这……”

只见他那轻盈的身姿在此刻微微凝滞,好似断了线的风筝那般,一条腿僵硬了些许,眼看着就要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

却是底子丰厚,这会儿单手杵地一撑,整个人便是鱼跃着兜转了一个大跟头。顺势就又躲过了后续的追击。

一众恶水扑了个空,落到地上,晕了开来,居然直接就冻成了一片冰晶小块。

再定睛望去之时,白方那中了招的右腿此番也是冻了严实。

他倒也不讲究,这会儿伸出手去,便将裤腿上硬成了块的布料给扯烂,丢到了一旁。

青黑相间的肤色露于表外,正是一副严重冻伤了的模样。

再联合方才那恶水的外形看来,这显然便是一手趋势了阴气的诡异手段。

白方的脸色凝重了些许,他伸手轻轻一碰,也不见什么动作,居然就划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眼看着还有血痕渗出,他当即便是微微松了口气。

应当是无毒的迹象……

而这般的模样便是让旁观的众人都给看得瞪圆了眼珠子,显然对伍琪这一手……

感到了异常的意外。

只因这一手看起来实在是异常些许,要知道茅山符咒之术,通常都是以大开大合,借用天地大势强压于人的手段。

再不济……

应当也是诸如请神符那般的模样才对。

如今怎么会突然玩上一手操弄阴气的本事?

“茅山正法里头可还有这种阴邪的手段?”

“我怎知晓?说不准这就是人家茅山的秘术呢。”

“此言有理!如此机会可不算多,众人还是安静看着便是……若是假以时日,不幸跟这正宗对上了去,这会儿多少也算是长些经验。”

围观众人的诉求亦是相当简单。

通过这一场的观摩战,他们只要是能够学到东西,今夜便算是不虚此行了。

白方倒也不焦急,他在此刻脸色微平,便是运气于身,企图通过强压下这股阴气的方式,将自己的窘况缓解些许。

可他不过刚刚提气,却又是闷哼一声,继而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居然觉得身体里头的阴阳二气在此刻被挑拨了一下,以至于整个人都恍惚片刻。

若是常人中招,这会儿只得是缓上好一会儿,才能变正常些。可白方经验老道,只是眨眼片刻,就已经彻底反应了过来。

与此同时,外头甚至还有人出声喊道。

“白门主,小心咯!”

等不及观察,他闪转腾挪,便是又将一阵扑来的恶水给躲开了去。

眼见着一击后手落空,正主伍琪并未有所表情变化,那围观在旁的花谷二人,却是颇有些微词了。

“这些阳部门人好生的不讲道理,那伍琪被白方压制,怎不见有人提醒?”

妹妹气地瞪眼,姐姐却是了然。

“哼……这些人嘛,本就是野路子出身,对名门正宗本就全无好感。如今对比之下,自然是更偏向于白门主一些。”

落魄大户将道们正宗斩于马下。

说出去,也是能令他们多少开心些的。

只是这两姐妹即是出身不凡,在这会儿与此间门人产生不了同感的念头。

她们只觉得聒噪。

“生死较量,怎耐得住这般的啰嗦?”

那姐姐轻轻抬手而起,从腰间一抹,手中便多了枚细小的银针。

提手,翻转,轻甩。不过眨眼的片刻,寒光突显,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

有人影从房上摔落,撞在了石板地上,回声令人齿酸,却是并无一人出手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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