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等他们回去呗。”穆青青耸了耸肩,低语。
“那我就不陪你了,你在这好好待着吧。”说着他就准备走。
“诶,你这么有能耐,把我带下去呀。”穆青青急了,“你的命还是我救的呢。”
他侧头,“原来是你。”他看了看她,削瘦的瓜子脸,清浅的脸。
大手一揽,纤细的腰让人不忍用力,“诶!”穆青青轻呼一声,下意识的挣扎。
“你别动!”伤口被牵扯,翁斐然闷哼一声,眉头皱了一下。
受到钳制,穆青青的小手死死地抓住他胸前的衣领,有生之年在下辈子还能体验一把轻功,也不往上辈子了,她心里暗暗骂道。
村里的火把若隐若现,一阵风过,一人回头看了看,漆黑的一片,隐约看得出来是个背篓,那人走近一看,火把中透出漏格的影儿,什么都没有。
村外,穆青青长嘘了一口气,“刚才多谢你了。”
“从此以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翁斐然捏了捏自己的手,刚才被她抓紧了,有些吃痛。
一个大意,中了暗算,被敌追杀,不小心从崖边掉落,才沦落到如此地步,他昏迷了不知道天,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在一泉边,为防止敌人再次地找到他,他只好先躲了起来。
“那你身上的伤,还好吗?”穆青青动了动心神,关切地问道。
风吹来,她的发梢动了动,空气中还夹杂着草木的清香。
“该死!”他暗骂一句,眨眼之间人就消失无踪,留穆青青一人杵在原地。
见他忽闪,她也立刻防备了起来,他武功那么高都能被伤成那样,要是再碰上他的仇家,那她还不到几天就又失去了自己重新在这个世界的机会,她可不想这样,随机看了看四周,立刻跳到旁边的草丛中去。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她的远处传来,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平静,穆青青慢慢放下吊着的心,扒了扒面前的穗草,她看了看月色,天依旧灰黑,远处的火把也渐渐没了光色,转头是大山的寂静,她蒿了一把草,照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木门轻轻阖上,周柳云睡得正香甜。
穆青青把草丢在了一旁,松了口冷气,也钻上床睡觉去了,她不由得蜷了蜷身,低头沉沉睡去。
一大早,周柳云就早早地起了身,喊了穆青青,就着手弄了早饭。
正烤着红薯,穆青青的手就从背后环上了她的脖颈,才这么几天,就消瘦了好多,“娘。”穆青青唤到,撒着娇。
“青儿,起了呀,早饭马上就好了,等会娘去镇上买点米面和新鲜的菜回来,还可以去拿点种子,这样咱们就能在山里自己种一些了,没有其他人来打扰,我们的日子也清净。”周柳云转头,看着穆青青笑到,脸上的皱纹许是因为这些天劳累的缘故,又深了些。
穆青青起身拍了拍她肩上的灰尘,将她略微蓬乱的头发散了开来,用手轻轻地梳了梳,难得这样的岁月静好。
吃过饭后,周柳云去了镇上,而穆青青,则继续制作香料,她需要容器,不论是瓦罐还是什么,她首先得找到装的容器。
背起背篓,拿着刀,她向山的深处走去,在原处摘了一大片的栀子,再走进一点,层层粉红映入眼帘,绽放着香甜的气息,穆青青轻轻嗅了一口,顿时感觉世界充满了美好,她欢快地摘着花儿,粗麻的衣服下她整个人显得小小的,宛如置身山间的精灵。
艳阳半挂,镇上,掌柜的正在打着瞌睡,周柳云擦了擦额上的汗,因是走了路,她的身上发出了一阵汗臭味,在门前歇了好一会儿才散去。
“掌柜的!”
“哎呦!”他托腮的手被他宽大的脑袋给扭了一下,头差点撞在了柜子上。
“这大清早的,你吓唬谁呢。”刘二抱怨着,打了个哈欠。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大清早,也不怕对面的笑话。”周柳云笑他,“你该不会是还在做梦吧,哈哈哈。”笑声开怀。
“行了行了,要买什么赶紧买,买了快些走,我还要睡觉呢。”刘二不耐烦地催着她。
“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她笑了一句,“我来称点米。”看了看摆上的物件,“诶,你这衣料子还不错,怎么卖呀?”她的青儿,到现在还没件像样的衣服。
刘二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昨儿个刚到货的的,你算赶上了,杏黄村的赵大姐专门喊我给她带了一块,给她的新媳妇儿做身新衣服,我多拿了两匹。”
“多少数?”
“八十文。”刘二摊开手掌说着。
“这么贵?你咋不去抢呢?四十文差不多。”她走过去摸了摸料子,还挺舒服的,这花样子也好看,称得青青美。
“我说大姐,四十文咱还做不做生意了,这样吧你给七十五文,真的不能再降了,都是小买卖,咱们也赚不了几个钱。”刘二一脸真诚地喊着,颤抖的手拿斗称了一斗,几粒米掉了下来。
“十文一斗,大姐,这衣料子你要不要,要的话一共八十五文。”刘二正经起来。
“六十文我再拿个瓦罐。”想到以后青儿的那个香粉还要装起来,她顺手拿起一个瓦罐看着,还不错,这家虽然有点占便宜,但物什却是十分劲用的。
“好嘞,我给您包上。”刘二笑兮兮地拿出纸将这些给包了起来。
“掌柜的,我下次还来你这里,你送我些针线吧。”
“诶,我说你这,行吧行吧,我去给你拿,下次记着还来我这儿哈。”他咂了一下嘴,不耐烦地进了里屋,找了些针线。
提了东西,周柳云走到村口,见着有人在卖着菜,她赶忙上去买了两把小蒲菜。
张桂花挑着菜刚出村子,就见着周柳云提着一堆东西回村,她看着周柳云脸上的笑,还有那一堆的好东西,她心里就嫉妒得发狂,她怎么有钱?
眼尖的她注意到了那匹料子,她有好久没有做新衣裳了,顿时,她脑中闪过了一个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