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穆青青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制香说简单不简单,说难不难,除了肯用功,天赋格外重要,若是真的要实行考核制度划分等级,倒真的能分出三六九等来。
没一会儿,她便在纸上写出了三条水准。
“制香的考核,可以从识香,闻香入手,算是初试;调香制香为复试,而最关键的,便是最后一关。”说到这里,穆青青卖了个关子。
“最后一关考什么?”翁斐然眯了眯眸子,朝着她问到。
穆青青唇角微勾,缓缓说到,“这最后一关,便是创造力,再好的香料,也终有令人乏味的时候,只有源源不断的创新,才是一名合格的调香师。”
不得不说,穆青青说的很有道理,翁斐然认同的点了点头。
“调香是关键的一步,考核成功之后,便能成为调香师,我将调香师划分了六个等级,一品到九品,根据调香的本领划分,每年可以设置两次升级考核。”
穆青青仔细想了想,又朝着翁斐然问倒,“你觉得我这么安排,合理吗?”
翁斐然点了点头,“你的制香水平在整个晏国,怕是无人能及,应该是九品了吧。”
听了这话,穆青青略微尴尬的摇了摇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的制香水平,只有七品,我不排除这世上,有更厉害的高手,而且,我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倘若真的要制定标准,我也要奋力一搏。”
穆青青这么说着,眸中闪过一抹坚毅的光。
见她这个样子,翁斐然凤眸微微眯起,神色里的赏识又多了几分,穆青青真的同旁人不一样,总会让他眼前一亮。
画舫里传来一阵香气,微风拂过,倒是让人放松了心情,穆青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昨夜崴了脚,还有些疼。
“脚怎么了?”翁斐然垂眸看去,轻声问道。
今日见到穆青青,他便觉得她的步伐有些怪异。
穆青青不在意的摇了摇头,“昨夜扭到了,没什么大碍。”
提起昨夜,穆青青眉头微皱,她忽然想起了李平来,还有及时出手相救的耶律良玥,耶律良玥这个人也并非坏到了骨子里。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国,自己的使命,抛开他对晏国的敌意,他这个人,还是不错的。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察觉到穆青青走神,翁斐然拿起扇子,在她的头顶轻轻敲了敲。
穆青青吃痛的摸了摸自己的头,有些埋怨的看着他,“我在想要香水该如何卖去其余三国。”
这几个使臣里,她只见过耶律良玥,至于沈柔卿,她会留在晏国,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翁斐然凤眸微微转动了两下,“这件事我来安排,还有制香考级的制度,相信过不了几日,便能实行了,到时候你可要参加。”
“那是自然。”穆青青眨了眨眼,眸中潋滟着春光,“我还要争个状元呢!”
听了这话,翁斐然一个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来,湖面上风平浪静,两人赏景作乐,倒是轻松的很。
没过多久,翁斐然垂眸一看,穆青青已经伏在矮几上睡着了。
她昨日…应该没休息好吧。
少女白皙的脸上泛着两抹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睡得不安稳。画舫上吹来一阵风,夹杂着微微凉意,翁斐然脱下了自己的外衫,盖在了穆青青背上。
出了画舫一看,顾飞竟然等在那里。
“王爷,后院似乎有些不太平。”顾飞压低了声音,朝着后院指了指。
翁斐然回头看了眼睡得香甜的穆青青,没忍心叫醒她,便随着顾飞一起去了后院,正好遇上了醉的摇摇晃晃的沈柔卿。
一国公主在游园时醉成这个样子,当真有几分失礼。
“见过七王爷。”扶着沈柔卿的丫鬟,似乎是南苑的。
翁斐然淡淡的应了一声,问道,“公主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那丫鬟也不避讳,直言道,“方才在席上,公主没对上诗句,被罚了。”
看来他们玩的不亦乐乎。
翁斐然没再过问,摆了摆手,便让丫鬟扶着沈柔卿离开了。
走到前厅时,便看见马妍儿一脸愤怒的样子。
耶律良玥仍旧波澜不惊的坐在位置上喝酒,一旁的马妍儿气的快要跳脚了,大皇子和云锦不知所踪,主位上的二皇子,也摇摇欲坠了。
见状,翁斐然眉头微皱,这场面,似乎有些难收场了。
“然哥哥,你总算来了,这个耶律良玥简直就是个草包,连个对子都对不出来,平白让云锦得了先机!”
一看见翁斐然,马妍儿便忍不住了,跑过来扯着他的袖子埋怨。
被人说了草包,耶律良玥却一点也不生气,仍旧坐在那里闭目养神。
“妍儿,不得无礼。”翁斐然低声呵斥了一声,又朝着耶律良玥点了点头,“本王这小妹口无遮拦,还望耶律王子莫要在意。”
耶律良玥淡笑一声,“马小姐说的在理,小王对晏国的文化一窍不通,同小王一组,的确让马小姐失望了。”
“就是,妍儿若是同本殿一组,一定不会让大皇兄得逞的!”二皇子醉醺醺的朝着马妍儿走了过来,看向马妍儿的眼睛都直了。
眼看着醉汉就要走过来将自己扑倒,马妍儿嫌弃的很,急忙躲到了翁斐然身后去。
“扶你家主子去偏殿歇息吧。”翁斐然皱了皱眉,吩咐着二皇子一旁的侍卫。
那侍卫诺了一声,便搀扶着二皇子出了前厅。
他们都在这里,想必获胜的一组,便是云锦和大皇子了,他们两个,应该是去游画舫了。
翁斐然眸色一暗,忽然想起穆青青还在画舫里睡着,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还有后院的事情…翁斐然总觉得不简单。
“早就听闻七王爷那里藏了不少好酒,不知小王可否有幸品尝一番?”翁斐然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了耶律良玥的声音。
听了这话,翁斐然顿住了脚步,眸中闪过一抹冷清,“耶律王子怕是喝醉了,此处是南苑,并非本王的府邸。”
“不若派人去取两壶好酒,七王爷不会是不舍得吧?”耶律良玥不依不饶,挑眉朝着翁斐然挑衅。
看来他是故意要拖住自己了,翁斐然凤眸微眯,索性坐了下来,让顾飞回府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