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正凌和顾元元两人买好东西,从镇上回到村子里,就听说沈全禄病了。
老人家吃了一辈子的苦,年轻的时候亏空了底子,等到后来家里条件好些,两个儿子能赚钱了,又因为年纪大,亏空已成定局,补都补不回来。
他希望儿孙有出息,所以沈正清跟沈长盛去京城的时候,他不但没有拦着反而多加鼓励,心里一直觉得愧对这个长孙,长时间没见忧虑多思,如今乍然见到沈正清回家,一时激动过头,身体就吃不消了。
老年人,其实经不起情绪太激动啊。
沈全禄是沈正凌三兄妹在是最困难的时候,还愿意给他们温暖的唯一长辈,他病了,沈正凌和顾元元肯定要上门探望。
原本他们就是准备今天上门去看沈全禄的,昨天沈正清刚回家,他们过去显然会打扰别人一家团聚。
两人提着药材上门探病,几个月没见,原本精神矍铄的老人看上去状态并不好,比起之前,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脸色青白,嘴唇干燥,头发干枯,眼窝深陷。
果然年纪大的人,就是不能病,一病起来,就有种油尽灯枯之感。
而沈全禄的情况,也确实不好。
积在身体里的陈年旧伤,全都爆发了,来势汹汹,老年人的身体无法抵抗。
好在他的精神还是愉悦的。jiqu.org 楼兰小说网
对老人来说,前半生虽然过得十分艰难,但如今,两个儿子都有了谋生之道,日子蒸蒸日上,家里最亏欠的大孙子,更是去了京城,谋一个好前程,对沈全禄来说,这样的日子,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做为父母长辈,就是希望子孙后辈日子越过越好,他们就满足了。
而他们家能有现在的一切,都离不开沈正凌一家的帮助,沈全禄看向沈正凌和顾元元两人的目光满是慈祥的感激。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正凌,正凌媳妇,你们来了……”
沈正凌连忙阻止他:“二爷爷好好休息。”
沈全禄身上没什么力气,也就顺势躺回床上,高兴道:“好好好,我不起来。”
“我还以为,你们去了京城,我这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没什么机会跟你们再见面。”
“现在看来,我老头子运气还是不错的,能在入土之前,还能跟你们见个面。”
“看见你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我这老头子就心满意足了。”
沈正凌道:“二爷爷您别这么说,您身体好着呢,我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
沈全禄笑笑:“我自己的身子骨自己知道,没多少时间喽。”
沈正清沉声道:“爷爷你别瞎说,你就是受了点凉。”
沈长平也道:“是啊,爹,你还要抱曾孙呢,怎么就说自己不中用了。”
沈全禄就笑笑。
顾元元身怀木系异能,感知自然比旁人敏锐,知道沈全禄说得就算不全对,也有七八成是真的,他的身体机能在老化,当然,也不是说马上就会怎么样,但是身上的病痛会越来越多。
沈全禄是唯一对沈正凌给以友善关爱的长辈,有法可想的情况下,顾元元自然要报答一下,让他减少病痛,安享晚年。
她的木系异能虽然能起作用,但也容易惹人怀疑,顾元元也就暂时按下这个念头,准备回去跟沈正凌商量一下再说。
沈正凌也存了跟她一样的念头,想让沈全禄的晚年过得舒适些,所以回到家,还没等顾元元先开口,沈正凌反倒是先跟顾元元说起这事:“娘子,我想帮二爷爷一把,让他快点好起来。”
顾元元笑起来:“我们这是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怕惹人怀疑。”
沈正凌笑道:“我有办法,爹说空间水果有养身之效,他身上的暗伤都治好了,我们虽然不能直接把空间里的水果拿出来给二爷爷吃,但是,我们可以把水果弄成果汁,混进二爷爷吃的汤药里。”
顾元元眼前一亮:“这个主意好,二爷爷病好了也是大夫的功劳!”
说做就做,往汤药里下果汁,对别人来说有点难度,对沈正凌来说,也就是多费点功夫的事,当然,也是因为没人会想到, 有人会在沈全禄这个乡下老头的汤药里动手脚。
空间出品,必是精品。
第二天,沈全禄的脸色就红润起来了。
他省了大半辈子,感觉人有精神了,立即不不想继续吃药,想省点汤药费,可他们家现在又不比以前,也不差这点汤药费,在儿子、孙子的强势下,沈全禄被逼着又喝了五天的汤药,感觉整个人生龙活虎,一下子年轻了十岁,说话的中气都足了。
沈全禄下了病床,当着儿子、孙子的面蹦哒了几下,笑呵呵道:“这个大夫水平不错,我觉得身上力气都足了。”
沈正清更是专门给大夫封了个大大的红封,感觉大夫妙手回春。
大夫晕乎乎的,自己都很疑惑,自己的治疗水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不过,他把病人治好了是事实,连病人家属都认可他的功劳,可见这事就是属实的。
大夫这么一想,也就心安理得的受了红包,整个人都有点飘。
就这样,空间水果深藏功与名,把名利都让给看病的大夫。
沈全禄的病好了,精神足了,也就开始操心了。
知道顾元元是回来除服的,觉得她和沈正凌两人太年轻,不懂这些,还打算帮他们两个把把关,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不过这个想法被沈正凌婉拒了,表示他们已有安排。
沈全禄还想再劝几句,被沈正清拦住了,等没人的时候,沈正清对沈全禄道:“爷爷,正凌哥现在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堂嫂是将军府的大少夫人,如果他们想要风光大办,将军府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根本也不用亲自回村。”
“而且,堂嫂当时是怎么嫁给正凌堂哥的,爷爷你也知道,堂嫂娘家那边的亲戚,跟豺狼虎豹似的,只恨不得吸干了堂嫂一个孤女的血,幸亏堂嫂聪明机敏,这才摆脱他们。”
“如果因为除服一事,大摆宴席,堂嫂娘家人只怕又有借着这个机会纠缠不清。”
沈全禄一听,立即道:“那不行!”